宴客20
離閣裡氣氛壓抑,小雀垂着頭站着,一動也不敢動。
南宮離修長的手指輕敲着桌面,一雙狹長而犀利的眸子凝聚着一處,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臉頰上的疤痕讓他原本就如刀削的臉更加生冷。
此時此刻,南宮離的確是在想一件事情,這段日子,這個女人似乎又恢復了平靜,或者說從她跳湖的那一刻起,她就變了。
他到想看看那個女人到底還能變出什麼來,或者說他現在更期待她帶來的驚喜?他更是在等着她的極限,或者最後她還會選擇自殺?
“將軍、、、”小雀心裡亂亂的,見將軍臉色緩了一點,纔敢再開口。
“你退下吧。”不低不明的聲音,讓小雀鬆了口氣。
書房裡只剩下南宮離一個人時,他的眸子又變得犀利了幾分,這個女人確實很會挑釁他的耐性,竟然安排起排房來了?
若換成一般女子,這在正常不過,可偏偏是這個女人,他纔不會認爲她那麼賢惠,一個月的一號和十五號?她巴不得他不去她那裡纔好吧?
到最後還表現出一副大方的樣子,還真拿他當傻子不成?
至於小雀沒有告訴南宮離丞相府的郭總管來做什麼,也是因爲她纔剛要近身,就被雪竹發現了。
‘叩、、、’
門隨後輕聲打開,八哥走了進來,“爺,八賢王來了。”
小心謹慎的樣子,偷偷瞄了自家主子一眼,見俊顏上閃過一抹歡喜之後,他才鬆了口氣,要說主子唯一的朋友也就是這八賢王了。
只是八賢王向來喜歡田野生活,早早就帶着家眷到山裡住去了,多少年也不出來見人,這次突然出來,還到了府裡,他都微微一驚。
南宮離壓下心底的高興,站起身子,“還不將人請進來。”
說着,人已往外大步走去,難掩歡喜之色。
一出屋,就見院中背立站着一男子,只那道骨修仙的身姿,不用看面容,就已讓人心裡一亮,那張冠玉似雪的俊顏一回頭,讓人久久移不開眼。
八賢王眸光微動,溫柔的笑先露了出來,“南宮,許久不見了。”
淡如春風的聲音,讓人聽了也是享受。
“小八,許久不見。”兩友多年不見,此時搖搖相對,一句話似就道出了心裡那深深的思念來。
聽到他的喚聲,八賢王噗嗤的笑出聲來,與他的風姿有些不符,“若是多年前你這樣喚我,我到不覺得什麼,只是如今見了你臉上的疤痕,還有這副神情,這樣一個冷將軍也能喚出如此溫柔的名子來,還真真的不配。”
幾句話就已看出八賢王是個灑脫不拘的性子,與那外表還真完全相反,一句逗趣的話,讓相見時那微微的酸楚散去,兩人似又回到了當年。
書房裡,八哥上了茶之後,就退了出去。
“還是老品味啊,也沒說換一口”八賢王抿了口茶,放下後若有所指的挑挑眉。
想來這一路也是聽到了什麼流言,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南宮離伸出手指,挑出茶杯裡上面的浮葉,“你到也喜歡八掛了?”
八賢王眼裡帶着笑意,“不是我想聽,現在走到哪裡都聽到是議論你出征還不忘記獵豔的事,就連那林中的鳥都在說啊。”
南宮離眸中充斥着不耐,不想多說這個話題,“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八賢王自然瞭解他的臭皮脾,“想回來就回來了。”
南宮離表情淡淡,語氣裡卻透着一抹嘲諷,“這麼些年了,還想着那個女人?”
八賢王側開頭也不解釋,感情的事情,誰能說的明白呢。
南宮離臉色陰寒,同時也想到了自己的事情,“女人不過是衣服,用來暖牀的工具罷了。”
“所以你就虐待丞相千金?”八賢王也不惱,淡淡撇撇脣,“別到時後悔,那就晚了。”
南宮離臉色一橫,“後悔?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去相信什麼感情。”
八賢王搖搖頭,不相再多說,“難得回來一次,怎麼也要大醉一場,怎麼樣?你的好酒也該拿出來了吧?可別捨不得。”
當下,南宮離就吩咐八哥準備酒菜,眸光一沉,“讓少夫人過來服侍。”
那個女人不是能忍嗎?他就看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一旁的八賢王挑挑眉,眼裡多了幾分好奇,別人看不出來,他看的出來,這南宮似乎在與一個女人質氣,而且那個女人還是他的妻子,有點意思。
八哥不敢耽誤,主動去了廚房交代一番,就直奔清院而去。
上官清明聽到八哥求見,難免驚呀,從軟塌上坐了起來,雪竹已領了人進來。
聽了八哥的話後,上官清明臉上多了幾分笑意,隨後被一抹譏諷所取代,這個男人竟然換着方法來羞辱她,哪有男客來了,還讓女眷露面的道理。
八哥看着眼前慢慢升起帶怒的嬌顏,低着頭也不敢多說,雪竹上前笑道,“謝謝小哥過來了,少夫人準備一下就過去。”
送了八哥出門,雪竹臉上才勇出難以掩飾的怒氣,“太過份了,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見主子抿着嘴,雪竹跺跺腳,“主子,要不找個藉口不去了,反正、、、”
下面的話雪竹沒有說出來,上官清明也知道,反正時不時的就打罵一頓,只是上官清明卻想去,她想明白了,竟然那個男人想這樣爲難她,她自然要好好讓他‘享受’一番。
“給我、上妝”上官清明輕豈紅脣。
雪竹一愣,不敢多問,上前服侍,心裡卻爲自己的主子報委屈,哪有正妻過這樣日子的?
烏黑的髮絲被盤成髮髻,上面點了紫色的簪子,簡單的一邊只插了垂珠的牡丹泣露,淡紫色的褙子,白色繡着蘭花的內裙,腰間垂着紅色的流雲穗。
“主子真美”雪竹不由得驚歎。
上官清明在銅鏡前轉了個身子,“走吧。”
南宮離,等着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