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是他在那個時候才研製出來的。”洛清塵絲毫沒有隱瞞的點了點頭,對着南宮墨說道。眼前的這個男子的洞悉力,真的讓人不得不欽佩啊!“後來,當他得知水沐漣就是那個幕後之人的時候,就把自己研製出來的這毒藥給那個女子服了下去。據當時看到了那場景的百姓們描述,那個女子在中了那毒藥之後,那種鑽心的痛,真的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洛清塵似乎是在爲那個女子惋惜,卻又似乎是在嘆息。
南宮墨只要一想到他的檸兒在中了這個毒藥之後會受到這般蝕骨的痛,他的心裡頓時就一陣疼痛,爲這個女子遭受到這樣的痛而痛,爲這個女子遭受這樣的苦楚而他卻沒有陪着她的身邊而痛。
洛清塵繼續說道:“那個女子在七日之後還未得到解藥,後來也就離開了世間,那個有着‘江湖第一美女’之稱的女子就這裡離開了這個世間,可是那些百姓卻似乎都沒有同情那個女子,因爲是她,讓他們心中的神傷心欲絕。他們對她的,只有濃濃的恨意。而步非韌,也在水沐漣離開人世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百姓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只知道,至此之後,那個俊美的男子,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他們曾經去過他之前住着的屋子裡尋找個步非韌的蹤跡,可是,卻還是沒有看到那個男子的身影。那段日子,百姓們中了毒,或者身子不適的時候,都特別想念那個心善的男子,想念他這般的善舉,如今卻不知何去向。”
南宮墨見着洛清塵停下來的樣子,不由的有些奇怪的道:“那個男子後來一直沒有被人找到嗎?”
“不,”洛清塵稍稍搖了搖頭,對着南宮墨道:“不是的,那個男子,後來終於被百姓們找到了。他們是在穹山頂上看到那個男子的身影的,百姓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坐在穹山之上,眼神空洞,眺望着遠方,不知道在看着什麼。”
“就是那個女子離開的地方嗎?”南宮墨問道,那個男子是在懷念着自己的心上之人吧!在那個女子離開之後,他就在她離開之地靜靜的待着,感受着她曾經的氣息,是,這樣嗎?
“是的,就是那個女子離開的那兒,他坐在當時那個女子身影滑落的地方,靜靜的樣子,眼神迷茫,如果不是他睜着眼睛的樣子,百姓們大概會誤以爲他也離開了這個世間吧!”
“那,後來呢?”南宮墨問道。
“後來,百姓們萬般請求那個男子離開那兒。他們在穹山之頂找到步非韌的時候,那個時候正是冬日,那樣寒冷的天氣裡,他卻似感覺不到冷意的樣子,還是那般單薄的衣衫,讓百姓們明白,這樣一個在他們心中似神一般的男子,終究是被傷透了心吧!”
“那他後來回去了嗎?”南宮墨的聲音裡透露出淡淡的好奇。
“嗯,後來他回去了,被那些執着的百姓們勸了好久,他才終於輕點頭答應回到以前他住的那個屋子。只是,那個時候的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他了。似乎只是短短的數日未見,他就已經變了,變得百姓們都不認得他了。每一日,他們去看步非韌的時候,都會看到他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神情呆滯,不知道在看什麼,想什麼。他也許是在回味着和那個女子僅有的那麼些回憶吧!那樣頹廢的樣子,讓百姓們還是有些傷心的。只是後來······。”洛清塵頓了頓,沒有到,那個男子最終會是如此的。
“後來?”南宮墨自然是聽出了洛清塵話中有話的意思,他不由的好奇問道:“後來?後來怎麼了?”
“後來的有一日,鄰近的百姓再去找那個男子的時候,只是看到他安安靜靜的模樣,就這樣離開了世間。百姓們看着他這樣模樣,都忍不住的痛哭起來。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挽回不了了。什麼,都已經挽不回了。”洛清塵說着,聲音裡帶着很是濃烈的惋惜之情。那樣的一個男子,終究是離開了啊!
“他,是怎麼離開世間的?”南宮墨對於這個問題還是挺好奇的,那個男子,究竟是怎麼離開世間的?
“這個,大概連當時去看他的百姓都不知道吧!所以,我們後輩也都不大清楚了。”其實,他也很想知道,那個男子怎麼突然間就這樣離開了世間。自然,當時的百姓們的猜測還是很多的,也許,那個男子是自己服毒藥而離開的吧;也許······只不過,這些也許卻都無法得到印證了。
“哎······,”南宮墨低低的嘆了口氣,卻不知是爲何。也許,是爲了那個在當時百姓心中如神一般的男子的突然離開;也許,是爲了那個男子的那份執着的深情吧!南宮墨不知道,只知道,不知道爲何,在聽了這個故事之後,他的心裡卻是有些惆悵的。
聽到眼前的男子那低低的嘆氣聲,洛清塵似乎是有些訝異的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他也隨着低低的嘆了口氣。
“墨公子,”洛清塵似乎是恍然纔想到自己好像忘記了告訴眼前的男子什麼事兒。“墨公子,在下剛剛忘記告訴公子,用自己的血來保住魂潁草的生命力的方法了。”他說着,就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遞給南宮墨,對着他繼續道:“墨公子,你把自己的血滴到這個瓷瓶裡,這裡面有在下自制的草藥,你將那個採摘回來的魂潁草放在這瓷瓶裡。不過,在採摘那個魂潁草之前,要先在它上面滴幾滴血,直到它變了顏色之後纔可以把它放在這個瓷瓶裡。”洛清塵細細的爲南宮墨解釋道。
“嗯,多謝清塵公子。”南宮墨伸手接過這個瓷瓶,然後對着洛清塵輕輕的點頭,眼裡有着感激之意。
這一夜,南宮墨和洛清塵聊了好久,兩人似乎是跟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可是,明明,他們這纔是初次見面罷了,只不過,心底的那種熟悉的親切感卻是不容忽視的。
很快的,這一夜就在洛清塵和南宮墨的相談甚歡之中過去了。黎明來到的時候,南宮墨就起身,對着身側陪着他聊了一夜的男子說道:“清塵公子,那在下這就去山上採摘魂潁草了。”
“嗯,墨公子小心,山上路途崎嶇,切記要當心啊!”儘管洛清塵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的武功並不低,可是,山路如此崎嶇,還是要小心着的。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對眼前的這個男子有一種難以言訴的感覺。
“多謝清塵公子。”南宮墨點點頭,然後就起身準備上山找那個魂潁草。
南宮墨打開門,就走了出去,而在門外守着的王勤和錦兒在看到南宮墨的身影的時候,就立刻走了上去。尤其是錦兒,眼裡的焦急已經很明顯的表現出來了。
“公子,”由於是在外面,所以,錦兒也隨着王勤一起喊南宮墨爲‘公子’。“公子,我家小姐怎麼樣了呀?”錦兒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擔憂。這一夜,墨王和那位清塵公子一直都待在屋子裡不出來,她想着,他們應該是在爲小姐解毒吧!只要有墨王在她家小姐的身邊,那錦兒是絕對不會擔心她家小姐的安危的。所以,她也就和王勤在外面待了一夜,她一直不敢去打擾屋子裡的她們。而這一刻,當她看到南宮墨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就再也忍不住的跑過去了。
“別擔心,你家小姐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南宮墨用着堅定的語氣道,他的檸兒,他是一定不會讓她有事兒的。更何況,他已經知道了清塵公子能夠解這種毒。檸兒,又怎麼可能會有事兒呢?
“公子,您說的是真的?”錦兒很是激動的樣子,她高興的落下了淚水,轉頭看向身邊的王勤,如果不是南宮墨在眼前的話,她估計就撲上去抱着王勤哭泣了。
“嗯,”南宮墨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公子,您要去哪裡啊?”王勤看着南宮墨似乎是打算起身去哪裡的樣子,就很是驚訝的問道。
“王勤,你留在這兒。”南宮墨淡淡的吩咐道,隨即就不再多說什麼,擡起步子似乎是有些急切的離開了。
王勤看着南宮墨有些急切的身影離開的樣子,不由的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宇,王爺這是去幹嘛呢?照理說,王爺如果沒有什麼事兒的話,是絕對不會離開沈小姐半步的呀!而現在,王爺竟然這麼着急着離開,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王勤疑惑着,然後就隨着錦兒一同進了屋子。
“清塵公子,”兩人的聲音裡帶着淡淡的恭敬,眼前的這個男子,如此乾淨的氣質,讓他們忍不住的就想靠近。
這一邊。
南宮墨急急忙忙的出了別院,往山上走去,時間快到了吧。山路果然是崎嶇的,南宮墨在這一刻才知道清塵公子爲何會在他出發之時,如此告訴他。原來,這山路並不是一般的難走呀!
經過了一番崎嶇的山路,南宮墨終於到達了山頂。他仔細的在山頂上搜尋着那個洛清塵畫給他看過的魂潁草。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南宮墨終於在一片之中找到了那株對於他來說珍貴無比的魂潁草。然後,他按照洛清塵所說的那般,拿出袖子裡的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之上劃開了一刀,把自己的血滴在那個魂潁草之上。他有些驚訝的看着那株魂潁草由原先的紅色變成的淡淡的紫色,他小心翼翼的把這株魂潁草採摘下來,放進洛清塵給他的那個小的瓷瓶裡,然後就起身離開。
南宮墨心中欣喜着,終於找到了這株魂潁草了,真的是太好了。
而另外一邊,王勤等了好久,卻還是沒有看到自家王爺的身影。不由的,他轉頭看着洛清塵,輕輕的問了一句:“清塵公子,請問公子可知道我家公子去哪裡了?”他的面上有着疑惑。
“你家公子去山上採摘爲這位姑娘解毒的草藥了,”洛清塵淡淡的應了一聲,只不過,他隱瞞了大半部分內容而已。他看的出來,眼前的這個男子對於那位墨公子是很忠心的,而他的眼中,此刻的疑惑也是毫不掩飾的表明了這一點。他看了一眼躺在牀榻上還閉着眼睛的女子,對着王勤說道。
“去採摘草藥了?”王勤有些疑惑的問道,王爺爲何會親自去採摘草藥呢,而且還這麼着急的樣子。其實,王爺完全可以派他這個屬下去採摘的呀!
“是的,你家公子確實是去採摘草藥了,”洛清塵看出了王勤眼底的疑惑,於是,就繼續補充道:“這草藥,是無法讓他人代替去採摘的,必須得由那中毒之人的心上之人去採摘方可有效。”洛清塵如此對着王勤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王勤在聽到洛清塵這樣的解釋的時候,瞭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啊!難怪王爺不派他這個屬下去採摘那藥草,反而自己去採摘。
“嗯,”洛清塵點頭。
只是,幾人等了好久,卻還是沒有等到南宮墨的出現。不由的,王勤這個護主的侍衛有些開始擔心起自家王爺了。
“清塵公子,”忍不住的,王勤又有些擔憂的問道:“那山上之路可險要?”雖然他家王爺的武功不弱,可是如果山上之路很是崎嶇的話,他還是要忍不住的擔心一番的。
“在下相信墨公子很快就會回來的。”洛清塵淡淡的笑着,說道。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也許,是那個男子對着此刻躺在牀榻之上的女子如很早之前的那個如同神一般存在的步非韌一般,對着心愛之人的執着吧!也或許,是那個男子過人的智慧吧!無論如何,他相信,那個男子無論遇到任何的事兒,都會化險爲夷的。
果如其人,洛清塵的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雖然這腳步聲並不響,但是依着王勤習武的人,還是聽出了這腳步聲是來自於自家主子的。他面上的擔憂終於鬆了下來,他往門邊走去,正打算開門,卻不料,門從外面被推開了。
“公子,您終於回來了。”王勤看着自家主子有些凌亂的衣衫,想着,應該是那採摘草藥的山路有些崎嶇吧!所以,就連他家武功這般的主子,都會如此。
“嗯,王勤,”南宮墨看了王勤一眼,如此說道。“清塵公子,”南宮墨隨即就走向洛清塵,將自己小心翼翼的護着的瓷瓶交給洛清塵:“清塵公子,現在可以爲檸兒解毒了嗎?”南宮墨迫不及待的問着那個讓人忍不住想接近的男子。
“嗯,可以了,”洛清塵點點頭,現在那魂潁草已經採摘過來了,自然就可以爲那女子解毒了。然後,洛清塵對着錦兒說道:“這位姑娘,麻煩姑娘爲在下去取個瓷碗過來吧!”
“是,清塵公子,”錦兒點頭,如此應了一聲,然後就出去了。
幾乎是用跑着的速度,錦兒立刻就把洛清塵所要的瓷碗給拿過來了。雖然她對於這個別院並不熟悉,但是還是可以找人問路的。而且,錦兒有些詫異的發現,這雲中山的下人,似乎都很有禮貌的樣子,對她很是客氣。無論怎麼樣,這瓷碗取回來,那位清塵公子就可以爲她家小姐解毒了。那她家小姐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只有一想到這件事兒,她心裡就無比的激動。她家小姐,終於要醒過來了。
“清塵公子,瓷碗已經取過來了。”錦兒急匆匆的跑了回來,對着洛清塵道。她的臉上還有着淡淡的紅,似乎是因爲跑着過來的原因。
“嗯,多謝姑娘。”洛清塵點點頭,然後示意錦兒把瓷碗放在桌上。隨即,他擡眸看了南宮墨一眼,“墨公子。”
洛清塵只是喊了南宮墨一聲,就沒有再說什麼了。但是,如南宮墨這般的男子,又哪裡需要過多的言語呢!只是這樣的話,他就已經很清楚洛清塵話語裡想要表達的意思了。於是,沒有過多的言語,南宮墨就拿出自己的匕首,放在手腕之上,狠狠的劃了下去。速度之快,讓人忍不住的咂舌。他把自己手腕之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錦兒取過來的瓷碗裡面。
一旁,站在一邊的王勤和錦兒在看到南宮墨從袖子裡取出匕首的時候,還在驚訝他拿出匕首來是要幹什麼呢?隨即,就看到南宮墨拿着匕首狠狠的朝着自己的手腕劃下去。錦兒很是驚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防自己會忍不住的驚訝出聲。墨王這是在幹什麼呢?而且,那清塵公子似乎是知道墨王要幹什麼似的,一點兒都不驚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