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晞微一醒來,便看到雨兒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害怕,但心中左右思量了一番,知曉若是自己表現出害怕之意,只怕更會激怒雨兒,也不知道若是如此,她又會做出或者說出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來,雲晞微是如何都想不明白,曾經一個好好的姑娘,那般的溫柔可人,如今怎麼這般的癲狂,嘴裡所說的話她更是一句話都聽不懂。
“小姐不想問,我爲何會害你嗎?”雨兒悠悠的雲晞微的身邊道。
雲晞微本是不想與她說話的,可如今雨兒自己開了話頭,她倒是真的很想知道是爲什麼?
“不是因爲你覺得我偏向他人嗎?”雲晞微記得雨兒是這般說過的,自己睡着之前,她情緒癲狂的時候,也是這般的說的,難道還有其它的原因嗎?難不成是因爲自己讓人去救她,讓慕影死了?只是這樣正常的理由,雲晞微只覺得不是雨兒真正要恨自己的原因,可是再想想其它的,倒是真的無法想起來,自己也好久沒有與雨兒在一起,也沒來得及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想不想聽一個關於你的故事?”雨兒依舊幽怨的看着雲晞微。
雲晞微想了想,左右也是無事,聽一聽倒也是可以的,說來倒是可笑,她這十幾年的日子,關於她的一切,總是從別人那裡知曉,也不知道這一回雨兒又是要告訴自己關於自己怎麼樣的一個故事,是讓自己悲傷還是喜悅?
“你可知道,你是由何人將你帶出宮的嗎?”雨兒輕聲問雲晞微,說好了是講故事,如今卻問起問題來,這倒是難倒了雲晞微。
雲晞微向來是不知道自己的事情的,如今雨兒這麼問,她自然是答不上來,心中有些鬱悶,便直接與雨兒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是自己把故事說了吧,問我我也是無法回答你的。”雲晞微心中說了此話,還是有些擔心的,怕自己這麼一刺激,雨兒又得癲狂起來,自己是怕及了她嘴裡說的一切,隨不明白,但也只覺得是讓人不喜之事,哎,雲晞微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與雨兒這般,就是連說話,也得掂量着。
雨兒瞪了雲晞微一眼,明顯是雲晞微的態度讓她不高興,然而卻見她並未說些什麼,輕輕咳咳了一聲,繼續往下說。
“當年,你是由接生婆婆帶出到將軍府的,而這個接生婆婆便是我怕的祖母。”雨兒盯着雲晞微看,若不是因爲眼前的這個人,她這一生,又怎麼會這般的艱難,又怎麼會在將軍府受盡欺辱?
對於雨兒說的這事,雲晞微倒是真的驚訝,她從未想過自己與雨兒還有這樣的一層聯繫,也並未想過雨兒說家裡曾經是在宮裡做事的祖母,便是自己的接生婆婆,這一切以前從未聽她說過,想必是近日纔有人告訴她的吧。
“是慕寧初告訴你的?”雲晞微想不到還有何人可以告訴她這件事情,只有慕寧初纔會熱衷於知道別人的秘密,而後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並將此人作爲傀儡,用做利器。
做法雖然讓人不齒,但是別說,雲晞微還是佩服他的,這不,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的雨兒會在一瞬間背叛了自己,這樣一來,他的目的便達到了。
“我沒有那麼的愚蠢,只聽信他一人的話。”雨兒忽然對雲晞微大吼道。
雲晞微挑眉,倒不是很介意,反正如今她已經將雨兒當成一個魔楞之人,不管做什麼事情,想一想走火入魔之人的樣子,總算是可以理解的。
“你可知道,就是因爲你,我的祖母纔會被人殺死,也是因爲你,我纔會從小姐跌落成人人欺負的丫鬟。”雨兒指着雲晞微道。
雲晞微皺眉,雨兒是曾說過她的祖母被人所害,所以才家道中落,沒有想到,自己卻是此事的引子,可是這樣一說,雖是有她一些原因,但是她也是着實的冤枉,她自己都是這場權力爭鬥的犧牲品,若是讓她負責,也太刁難了一些。
“只本來這些事情也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畢竟也不是你做的,可是你卻讓我看到,在與他人比起來,我卻是微不足道的,你並沒有看到我爲你所做的一切。那樣子,又讓我如何不去恨你?”雨兒說得咬牙切齒。
只這些話,讓雲晞微聽起來,是着實的傻氣的,不是她沒有心,而是雨兒的思想她無法理解,怎麼家仇都可以原諒,而一個她自認爲的事情,卻不能夠原諒,若是雨兒是一個男子,雲晞微尚且可以理解,是因爲愛上自己了,所以心中才會有這般的不平衡,可是雨兒分明是一個女子,這樣一來,雲晞微便是想不明白了。
“你若是因爲這個背叛我,我是着實的願望,其一,你祖母的事情,我在這事情之中,本是一個犧牲品,我亦是想要向人尋仇的,所以若是要是爲了你的家仇,你該去明元的皇宮,質問或是直接殺了那個爲了想要權利,犧牲了那麼多人的明元皇后。其二,若是因爲你覺得你不管做什麼,我都沒有銘記於心而向我報仇,我只能說,這是你自己自認爲的事情,你在我最艱難的時刻出現,給予我溫暖,所以不管是任何人,實則都是與你不同的。關於這兩件事,這是我的解釋,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若是在這般的瘋癲下去,恕我不能奉陪了。”雲晞微看着雨兒,她是真的想不明白雨兒爲何可以這樣,不過是自己認爲,便可以如此,她這腦瓜子不過是爲了讓她好好的活着嗎?
“你還說何人都不能與我一樣,可是你自己卻知道,這不過是你的場面話,你如今心裡是厭惡極了我,若是此刻你眼前是樂正言,你又怎麼會說出這樣冷冰冰的話。”
“雨兒,你是不是失心瘋了?你爲何一定要與樂正言比較,你是朋友,樂正言是我所屬之人,兩人本就不同,你爲何一定要這般讓人無法理解?”雲晞微再也忍不住,她受夠了雨兒這個樣子,這個樣子的雨兒不但讓人無法理解,還會讓人心中厭煩,只覺得就像是一個傻子一般。
雨兒聽到雲晞微這般吼她,紅着眼睛也大聲道,“因爲我不想緊緊是你朋友,我受不了別人對你好,看不得你喜歡別人,知道我爲什麼一直不喜歡慕寧初嗎?就是因爲你心裡有他,我便沒有辦法喜歡他,他每靠近一步,我便覺得他該死一次。”雨兒越說越激動,“你知道爲何慕寧初忽然疏遠你嗎?”
雨兒指着自己,大聲道,“是我,仿照你的筆記,僞造出你與凌清羽的通信,還有,他的母親活在行宮之中的消息,風雨樓早就遞了消息給我,所以也是我僞裝成你,將這個消息告訴慕北清,所以那一日他纔會真的將劍刺向你,慕寧初是愛你的,但是也是恨你,我知道他是一個極爲沒有安全感之人,所以一旦有一點不對,一定會誤會你,果然你們漸行漸遠。”
雨兒說得洋洋得意,卻沒有注意到雲晞微此時的臉色越發的沉,只聽她還在繼續道,“若不是當初你撇下我,樂正言又怎麼會走進你的心裡,何人都不能愛你,你也不許愛任何人!”
雲晞微呆呆的看着雨兒,很多話想要說,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呆呆的看着雨兒。
雨兒瘋狂的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想要問我爲什麼?”雨兒指着自己的心臟,“因爲從小時候與你相識的那一刻起,這裡便住進了你,而後每一天,裡面的種子都在慢慢的成長,直到如今變成了一顆參天大樹,雲晞微,一切都已經改變不了了,我這裡也是。”
雲晞微聽着雨兒這麼瘋狂的話,不由的慢慢的後退,不想靠近她,她心中雖不鄙夷任何一種愛情,但是雨兒在做了這些事情之後,對自己說這些話,便只讓她毛骨悚然,只會讓她害怕。
雲晞微吞了一下口水,“慕影呢?”
雨兒笑了起來,“她不過是因爲可以利用,讓慕寧初更加的孤單,而後更加的怨懟你罷了。”雨兒紅着眼睛看着雲晞微,“雲晞微,你知道嗎?你就是一個該死的人,很多事情都是因你而起,是,你沒有做壞事,但是好多人都是因爲你而死的,你可知道?所以有時候我恨不得殺了你,這樣便無人可以擁有你了,你便是我一個人的。”
雨兒近乎瘋狂的狀態讓雲晞微不敢再多說一句,不斷的深呼吸,平和自己的情緒。
而此時,馬車卻慢慢的停了下來,雲晞微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卻慶幸,如此,她便可以試一試跳下馬車,便不用與這把瘋狂的人一起了。
而當慕風一臉恨意的看着雨兒的時候,雲晞微才知道,或者自己是真的有機會逃離了,雲晞微當她還在開心馬車停下來的時候,雨兒已經被慕風拉了出去。
“慕風,你瘋了嗎?你放開我。”雨兒被慕風大力的拖下馬車。
雲晞微跟着跪在馬車口,看着慕風陰沉的一張臉,雨兒剛剛所有的話,慕風定是全部都聽了進去,慕風與慕影從小相依爲命,如今知道自己妹妹用生命去愛的一個人,不過是再利用自己的妹妹他如何能夠不生氣?
雲晞微看到雨兒因爲慕風的關係,已經無暇顧及自己,而慕風此時更是沒有時間理會她,雲晞微左右看了看,正是她逃走的最好時機。
雲晞微迅速的跳下馬車,撒開腿跑的時候,卻聽到雨兒絕望的叫了起來,雲晞微本不想回頭,可最後依舊忍不下心,雨兒曾經對她有恩。
雲晞微轉過頭,卻發現慕風正在扒開雨兒的衣服,雲晞微瞪大雙眼,即便是要報仇,又怎麼這般屈辱,雲晞微跑向兩人。
“你不是喜歡女人嗎?喜歡騙女人嗎?那麼我便讓你知道什麼是男人,再殺了你。”慕風說得淡然,卻讓人聽得可怕。
“慕風,不要。”雲晞微遠遠的喊着,只慕風怎麼會聽她的。
慕風依舊奮力扒開雨兒的衣服,卻在片刻之後,停了下來。
雲晞微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快跑到近處之後,看了一眼,便驚叫轉身,那個一直柔柔弱弱的雨兒,不着衣物的軀體上,卻有着男子明顯的標誌,雲晞微此刻不管是如何呼吸都沒有辦法穩住心神。
雲晞微不再多想,她不管雨兒是男的還是女的,她如今只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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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晞微大步走開,卻聽到雨兒再她身後絕望的喚了她一聲,“小姐!”
雲晞微沒有回頭,只聽到劍出鞘的聲音,雲晞微大步的跑了兩步,而後又迅速的轉身,只是當她用力推開慕風的時候已是來不及。
慕風已經將雲晞微送他的那把短劍,狠狠的刺入了雨兒的胸膛,雲晞微蹲下來,想要做些什麼,卻又一切爲時已晚。
“小姐……”雨兒最後喚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
而慕風,本是高高在上的站着,卻在此時向前噴了一口血,雲晞微回頭,只見凌清羽策馬遠遠向她笨來。
雲晞微熱淚盈眶,“師兄!”
卻在話音落後,被一黑衣人帶點了穴道,抱起便迅速的離開,雲晞微漸漸的閉上眼睛,只覺得凌清羽離自己越來越遠,明明剛剛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