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的,文琴,文棋說的對,我確實心裡不舒服,所以真沒什麼胃口了。”喜寶倒是沒有迴避。
“主子,奴婢知道,奴婢今日一見到皇上安然無恙便知道主子心裡的委屈,可主子不也常勸慰我們說,無論發生何事最重要的是自個身子沒事,只有自個健健康康的,再大的問題都不會怕的,可如今到了主子您自個身上您怎麼就不疼惜疼惜自個的身子呢?”文琴有些眼圈泛紅。
“是啊,主子,您再用些吧,這紅豆羹清淡軟綿,很是好用的,您再用一些吧。”文棋也咬着嘴脣微微有些傷感。
喜寶瞧着文琴和文棋的樣子便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既然知道我心裡不舒服,就別再勸了。”
“主子!”文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主子,您別這樣,雖然我們不知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爲何昏迷受傷的皇上會安然無恙地出現在您這,可我們知道您擔驚受怕了一整夜,又昏睡了一天,這滴米未進,身子定然受不住的,主子,您再多用幾口吧,不然奴婢就一直跪着。”
文棋見文琴如此也跟着跪下道:“主子,求您多用一些吧。”
喜寶一見她二人跪在地上便心有不忍,眉頭便也微微皺起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快!”
文琴和文棋都含着眼淚看着喜寶,喜寶不忍道:“你們倆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明知我身上沒什麼力氣,非得讓我親自扶你們起來纔好?”
“主子,奴婢不敢,可但求主子能考慮一下自個的身子,多吃幾口便好。”文琴和文棋一臉期盼道。
喜寶被她們鬧得心軟便嘆了一口氣道:“好好好,都起來吧,起來,我吃便是。起來,快些起來。”說罷,喜寶便又認命地撿起湯勺吃了起來,雖然味同嚼蠟。可爲了安撫文琴和文棋的情緒她還是勉強又多吃了幾口。
這一頓晚膳拖拖拉拉地倒是用到了天黑,喜寶被文琴和文棋逼着吃了個半飽,便再也吃不下去了,這心口堵着一堆事情,胃口自然也不會太好。
晚膳之後。喜寶又恢復到一臉愁容的模樣,而文琴和文棋也只能在一旁陪着擔憂,喜寶思量了好久,眉頭仍舊緊鎖,似乎有什麼事情一直想不明白,她嘆了一口氣緊閉了雙眼,樣子像是很糾結和鬱悶。
文琴瞧着便有些擔心道:“主子,您要是心裡有什麼不痛快的,就跟奴婢們說說吧,您這麼一直憋着。奴婢們擔心……擔心……”
“擔心什麼,哎……都已經如此了,還能壞到哪去……哎……去把白猿給我找來。”喜寶睜開眼瞧着地面微微道。
“白統領?”文琴詫異道。
“嗯”喜寶微微點頭。
文棋和文琴一對視後道:“姐姐在這陪着主子,我這就去請白統領過來。”
文琴點點頭,文棋便告退出去了。
文琴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子,昨夜可是白統領一直守在您身邊的?”
喜寶微微側頭道:“是啊,若不是有他護着,我也不能全然無事,全身而退啊,昨夜真是辛苦他了。”
“那主子找白統領是要問什麼?難道是和皇上突然回來的事情有關?”文琴有些忐忑。
喜寶微微笑道:“你是不是憋了好久了?”
文琴臉色微微有些發窘道:“主子看出來了?”
“你們跟了我這麼久。如果連這一點我都看不出來豈不是太說不過去,你們的擔心我都明白。”喜寶端起茶盞道。
“主子,我知道您心裡不舒服,可……可我不知道該不該問。說實話今個見到皇上的時候,我就知道主子肯定不會好受的,可主子一直避而不談,回來就直接昏睡了,奴婢我也只能在心裡默默着急,我也不知該如何勸您。可奴婢只想說不論如何,您都得想清楚了再說。”文琴不知該從何勸起,只能先安慰道。
喜寶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現在什麼也不能和皇上說,我怕我自個控制不住說些什麼傷人的話,所以也只能……”
“只能逃避了?”文琴不確定道。
“說不上逃避,我只是沒想清楚,需要一段時間冷靜罷了,算了,你們也別擔心,哎……我沒事的。”喜寶不大想讓文琴他們擔心。
“可是主子,您這個樣子……我……”文琴實在很是擔憂。
“主子,白統領來了。”文棋的請示聲打斷了文琴的關切。
文琴只好收了擔憂道:“主子……奴婢一直就在,您別擔心,您先和白統領說說話,有什麼奴婢都在的,您不用自個一個人承受的。”
喜寶感激地拍拍溫情的手道:“傻文琴,我知道,我知道,謝謝你,謝謝。”
“主子……”文琴有些哽咽了。
“好了,把眼淚收了,我又沒事,一會讓白猿他們瞧見了不知道又該怎麼想了。”喜寶遞了帕子給文琴勸慰道。
“嗯……知道了主子……我沒事的……就是……就是瞧着您這樣我心裡不是滋味……您笑了就好……瞧我這眼淚不爭氣的,讓主子擔心了。”文琴有些自責了。
“好了好了,去請白猿進來吧。”喜寶見文琴收了眼淚便吩咐道。
“哎!奴婢這就去。”說罷,文琴抹了抹眼淚便起身掀了簾子請白猿進了內殿。
白猿低頭進了內殿先是瞧見文琴有些紅腫的眼睛便着急道:“怎麼?貴妃娘娘……”
“沒有,沒有,您別瞎猜,主子好着呢,就是心情有些不大好的,別的都沒事的,白統領不要擔心。”文琴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你這是……?”白猿不解。
“奧……沒事的,不過是瞧着主子心裡不舒服,我也跟着難受嘛,沒事的,白統領您不用擔心,對了,主子在裡頭等您呢。快請吧!”文琴側身請道。
“哎,有勞了。”白猿點點頭客氣道。
“請!”文琴也客氣道。
白猿在文琴和文棋的帶領下繞過屏風見到了喜寶,白猿立刻恭敬道:“見過貴妃娘娘。”
喜寶微微笑着起身道:“白猿,別這麼客氣。我還沒謝你呢,你倒是客氣上了。”
“謝我?娘娘爲何事?難道是昨夜的事?無需無需的,那是白猿的職責所在,您也是知道的,自打皇上把我派到您這。您的安危便是我白猿的最高的使命,您無需言謝。”白猿倒是笑着客氣道。
“我知道,可昨夜那個情況若是沒有你,想必我和玥兒也是危險了,如此大恩怎能不謝。”喜寶說着便對着白猿深深一拜行了大禮。
白猿一驚連忙上前幾步伸手要扶,可卻在最後關頭意識到身份不同便無奈收了手也跟着俯下身子道:“娘娘,您這是折煞白猿了,快別這樣,保護您是白猿的職責所在,昨夜不過是白猿盡力而爲之事而已。怎能受您如此大禮,娘娘,您若還當白猿是朋友就別如此生分。”
喜寶卻微微道:“白猿,您若還當我是朋友就該受此一拜,昨日之事是我趙雲傾和齊歡玥欠你的,我知道一句謝謝不足以表達你的救命之恩,可如今我只能先如此了,白猿真是多謝了。”
“貴妃娘娘!您……這”白猿有些爲難了,也只能側頭向一旁的文琴文棋求救。
文琴見狀便嘆了一口氣微微笑道:“主子,白統領是救您有恩。可這也確實是白統領的職責所在,您對白統領表示感謝奴婢們能理解,可您這般架勢,白統領也受不住啊。您二人這般您謝我,我推辭的,這要到什麼時候啊?您不是還有事要問白統領的嘛,這白統領都來了好一會了,您這般他也不敢坐着,好了主子。這答謝的事以後再說也不遲啊,您二位倒是先坐下聊吧。”
“對啊,主子,您這白統領這般也沒辦法好好說話,還是坐下來再慢慢說罷。”文棋也勸道。
喜寶這才擡頭瞧着同樣躬身的白猿無奈笑道:“白猿,你……哎……你這性子啊,真是非得讓我欠你纔好。”
白猿一愣然後也跟着笑道:“瞧娘娘說的,這本就是我職責之內的事情,您真無需謝我。”
喜寶搖搖頭嘆道:“白猿,你是知道的,我從來沒把你當作是屬下或是隨從,我們是好友,所以我從來沒覺得你的護衛是職責,白猿,這個謝你當得起。”
白猿無奈地撓撓頭道:“娘娘,您若真當我白猿是朋友就不用如此,您若安好,便是對我白猿最好的謝意了。”
“白猿,我明白,是,我們是朋友,這些虛頭巴腦的還真不需要,好,你坐,我還有些事要問你的。”喜寶知道白猿也是個耿直的人,若她不先推讓,白猿自然也不會的,所以喜寶只能先笑着退了一步。
既然喜寶不再緊着要答謝了,白猿自然也不那麼緊張了,也是吁了一口氣鬆了下來道:“哎……貴妃,還是這般談話好,您這一正兒八經起來,我倒是不知該怎麼說話了。”
喜寶失笑道:“好好,不爲難你了,你坐吧。”
“哎呦,可算沒事了。”白猿倒是鬆快地坐了下來。
一旁的文棋便也笑出來道:“哎呦,主子和白統領您二位也真是的,剛剛一本正經的樣子倒是讓我們也跟着緊張了,來,白統領這是主子特意爲難備好的茶,您先喝一些吧。”
“多謝了,文棋姑娘。”白猿客氣道。
“客氣了,白統領,您爲了主子勞心勞力的,我們也是該謝謝您的啊。”文棋眨巴眨巴眼睛笑道。
“哎……你又來了!”白猿有些無奈。
文棋倒是笑了出來道:“呵呵,白統領也有犯愁的時候啊……哈哈哈”
“文棋!”文琴瞧了出來文棋的打趣便一臉不認同道。
“開個玩笑嘛,瞧姐姐認真的,人家白統領不也沒生氣的哈?”文棋呵呵笑道。
瞧着白猿一臉尷尬的模樣,喜寶和文琴也沒忍住笑了出來,喜寶這一笑,大家的心倒是都鬆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