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擔心小敏兒。”司馬玥有些焦慮的說,這樣的話應該沒有問題吧,他是她的叔叔,她一夜未歸,白天一天不見,他擔心也是正常的吧?應該沒有人會多想吧?
“她不會有事的。”司馬憶白溫和的說,“她已經是個大姑娘,有些事要自己面對,爹孃從來不會替我們的事做主,她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會立刻回來。她有這個分寸。”
“那個柳炎君算什麼東西,值得小敏兒這樣對他!”司馬玥有些煩躁的說,“我想,這一次小敏兒一日未歸肯定和那個所謂的醫聖有關,他一個江湖流浪之人,怎麼可以這樣!”
司馬憶白微微一愣,司馬玥語氣中怎麼聽來有些酸酸的吃醋的味道?!是自己聽錯了吧?他可是自己和小敏兒的叔叔,有着血源,他應該是長輩的擔憂,可,怎麼卻聽出了——屬於男人的嫉妒!?
“他能得到醫聖之名,自然有他的出色獨到之處,玥叔叔不必擔心,以他在江湖上的盛名,除了人稱無情外,到沒有不堪之處,再者說,小敏兒也只是想要好好了結彼此的緣份,不會有什麼事。”司馬憶白藏起疑惑,微笑着說。
司馬玥緊皺眉頭,完全沒有注意到司馬憶白眼中的疑惑。
玉妃剛剛收拾妥當,正準備掩了門休息,這雨下了一整天,到現在也沒有停的意思,銳王爺和冷梓偉剛剛離開,這會子沒有人,皇上剛剛清醒不久,不適合做任何事情,正想着要早點熄了燈讓皇上早點歇息,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玉妃眉頭一皺,這個時候了,誰這麼匆忙的趕來,這樣焦急的敲擊着門?想着,走到門前,撐傘到了院內,揚聲問:“哪位?”
“是我。”司馬玥有些沮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玥皇子?”玉妃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看密室的位置,這個時候他突然趕來,有什麼事嗎?要是他想見皇上怎麼辦?皇上現在剛剛甦醒,柳炎君再三囑咐過,這段時間,不可以有任何事情驚擾到皇上,一定要讓皇上保證靜養!
而且,皇上纔剛剛清醒,氣色不好,很容易看出和上朝的皇上不同,如果他問起要怎麼回答?皇上在出事前,有留下的書信,說是如果他有意外發生,冷梓偉代他上朝直到司馬玥登上皇位爲止,這些事情是瞞着司馬玥的,如果司馬玥知道了,會怎樣?
“是玥皇子,有事嗎?你父皇剛剛歇息下,很累,不想再見任何人。”玉妃沉靜下聲音,溫和而不容置疑的說。
“沒事,我只是想和父皇說幾句話,他睡了,我就等明天天亮了再和他說。”司馬玥有些執著的說,語氣中透出絕望和悲哀。
玉妃猶豫一下,走到門前,打開門,門外的司馬玥一臉悲哀,滿眼無助,倚着門,竟然沒穿任何避雨的衣物,身上的衣物早已經溼透。
“玥皇子,您,您怎麼這個樣子?!”玉妃嚇了一跳,立刻讓開身子讓司馬玥進到裡面,心裡思忖着,要趕快通知銳王爺和冷梓偉,不論他要說什麼,一定不可以驚動皇上本人。
“我沒事,沒事,只是——”司馬玥有些失神的看着玉妃,嘆了口氣,苦笑一下,無助的說,“我,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玉妃娘娘,您可以陪我喝一杯嗎?我心裡頭難受!”
玉妃一愣,立刻說:“好,正好合意苑裡有好酒。不過,你先去換一身乾淨衣服,我去備熱水,免得你傷了風。”
司馬玥茫然的點點頭,完全沒有反應的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外面的風雨默默發呆,一心的無助和愴然。
玉妃匆匆去準備了熱水,幸好爲皇上擦拭身體的時候準備了足夠的熱水,此時還有大半沒有用。
趁司馬玥去換洗時,玉妃去廚房隨意備了幾樣小菜,放在外面小間裡的桌子上,窗戶開着,有風雨吹了進來,落在窗前地上,微微有些溼意。
司馬玥換了乾淨衣服出來,有桌旁坐下。
這個時候,司馬憶敏在做什麼?和那個什麼柳炎君在一起嗎?他們會做什麼?司馬玥苦笑一下,他們會做什麼!?他們會做什麼!?傻瓜也想得出來,一對情意深厚的男女在一起會做什麼!?多麼傻的問題!多麼白癡的想法!
也不用玉妃讓,司馬玥自己端起酒杯一口喝下杯中酒,玉妃一愣,這孩子是怎麼了?自己看着他長大,從沒見過他這樣失態,就算是到了他母親的忌日,或者是宮中別的皇子們使壞,他也是坦然面對,或者一笑置之,從不會表現的這樣失態。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難道,他也聽到了朝中對他身世的敵意!?
“玥皇子,出了什麼事?”玉妃溫和的輕聲問,“這兒沒有外人,你父皇這幾日忙於朝政,身心疲憊,若是你信得過我,不如說了我聽聽,或許我可以幫你分擔些,也好過讓你父皇在繁忙的政事外再替你擔心。”
司馬玥苦笑一下,也不說話,只是一杯一杯的喝酒。
玉妃輕輕嘆了口氣,心想,喝醉也許好些,免得他一早要見皇上,她不知道如何應付,若是他喝醉了,應該還趕得及去通知銳王爺和冷侍衛,一般情況下,冷梓偉會很早就來合意苑,以他的武功避開宮中的守衛,因爲他是皇上的貼身侍衛,雖然這不爲外人所知,但在宮中皇上身旁的人眼中,這已經不算是秘密。
過了好久,也許是心裡煩,也許是空腹喝酒,司馬玥覺得頭有些暈,思緒也開始混亂起來,看着對面的玉妃,一臉的茫然和無助。
“玉妃娘娘,我要怎麼辦?!”司馬玥突然開口,聲音中充滿了絕望,端在手中的酒杯微微有些顫抖。
玉妃立刻收回所有注意力,看着司馬玥,溫和的輕聲問:“出了什麼事,和我講講,有些心事,說出來會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