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在外圍的襲擊似乎並未取得多大優勢,雖然殺手羣突破了外圍防線,但他們在護衛們頑強的防守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雖然他們在先期的弩箭襲擊中取得了一定優勢,但護衛們瘋狂的反擊也讓他們損失慘痛,尤其是護衛們毫無顧忌的施展一些原本在江湖中禁用的諸如化骨煙、梅花弩以及天女散花針等暗器使得他們原本取得的優勢一下子喪失殆盡,而及時趕到的增援近衛也讓殺手羣要想在前進一步也顯得十分困難。
見襲擊已經毫無希望,一聲呼哨後,殺手羣頓時化整爲零,搶在大批近衛趕到之前鴻飛冥冥,丟下一地死屍。
清漪院酒會以似乎不太完美的結局收場,但實質上並未對無鋒造成任何傷害,緊接着趕到的大批近衛以及帝都警察局的警察們立即對周圍地區進行了全面封鎖,並採取地毯式的搜索以期發現一些線索,但除了能夠證明刺客們是從西北側的圍院逾牆而入外,並無任何其他線索。石氏三姝也同時被密切監視起來,雖然根據現場情況基本上可以排除三人屬於此次襲擊的共謀,但鑑於如此秘密的一次會晤只有當事人自己知曉外並無其他人瞭解居然會發生這種狀況,安全部門也希望通過對三姝的訊問了解一些有關情況,畢竟這樣大的事情瞞不了人,明天一早就會在帝都城中傳得風風雨雨,如果不能夠有一個較爲準確的說法,只怕很難向帝都民衆有一個交待。
而石氏三姝似乎也很願意配合西疆安全部門的工作,她們甚至主動表示願意跟隨安全部門人員到城西西疆來客們的住地接受調查,只是衣物的被破壞讓石氏雙姝有些尷尬,好在無鋒的近衛中不乏女性,尋找兩件備用衣物倒也彌補了這份尷尬。
酒會夜遇襲一事再一次爲警衛工作敲響了警鐘,雖然對方未能得逞,但也足以證明敵人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擒賊擒王這個手段的作用,尤其是對於沒有後嗣的無鋒來說這種手段似乎顯得更加有效。
調查在當夜就取得了一些結果,從丟棄下的屍體來看,幾乎可以肯定這些刺客都不是來自中州甚至中原地區,邀請來的帝都警察局和青葉派的人員仔細辨別了這些人,卻無人能夠認出這幫人的來路,原本推斷極大可能性來自五派聯盟或者說北方某些門派的可能性也顯得不那麼準確,司徒泰固然是最大嫌疑者,但從證據角度來說,卻無從證實。但是有一名膚色黝黑的男子還是引起了注意,這名男子從全身攜帶的東西來看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但這種膚色在很大程度上應該是長期從事水上生涯的好手,尤其是一對峨嵋分水刺更是有些可疑,在北方,水道上的綠林好漢大多更喜歡用板刀和鐵叉,這種顯得有些專業的分水刺在南方水面上更爲流行,其中更是有不少憑藉這種武器打出一片天地的好手。但這人的面目特徵卻又與前來察看的衆人心目中的角色不大相符,所以一時間要想推斷出來對方來歷卻是不易。
司徒泰在第一時間就獲知了這個聽上去不那麼令人愉快的消息,他可以肯定明天早晨受李無鋒控制的媒體又會大肆渲染這一次遇刺的驚險經歷,目標不用說又會指向自己,他需要搞清楚的是究竟是什麼人襲擊了李無鋒,他雖然很希望刺殺能夠成功,但卻並不想背上這樣的黑鍋,這樣極有可能引發帝都局勢的混亂甚至誘發戰爭,至少在現在他還不希望見到這一幕。
但是西疆一方對於這方面的封鎖十分嚴密,他無從得知除了李無鋒本人未受傷外的任何情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西疆人如果在無法查清事實真相之前,肯定會把矛頭指向自己,甚至在查清真相之後也一樣會把這個罪責推在自己頭上。除了加強自身的戒備外,司徒泰別無選擇,他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李無鋒自己一手導演了這出鬧劇。
石家再一次成爲了風暴中心的焦點,第二天的媒體關於前夜秦王殿下遇襲一事就出現了無數個版本,石氏三姝聯牀同伺秦王,刺客攪局擊破鴛鴦美夢,清漪院成爲風liu會所,碧浪閣幕天席地襄王雲雨,這樣的段子立時就在街坊間流傳起來,並被人們傳得繪聲繪色,無數紅男綠女眼紅不已。
留在城西無鋒府第的石氏三姝此時並不知曉一夜醒來帝都城裡的滿天風雨,石雅茵和石雅芙此時更擔心的是原本已經入港的效忠談判會不會因爲這樣一個莫明其妙的刺殺破壞掉,雖然雙姝相信西疆一方只需要簡單琢磨一下就應該能夠判斷出來這件事情與自己一方無關,但像這等機密之事,除了自己三姐妹外也就只有李無鋒本人和他的貼身近衛方纔知曉,爲什麼刺客們能夠如此準確的摸到碧浪閣實施刺殺,這一點卻有些讓三姝難以自圓其說。
石氏三姝是第一次進入無鋒辦公書房,房間雖然很大,但房中佈置卻並不像三姝想象中的那麼極盡奢華,倒是擺在牆角邊一順的綠色盆景頗爲引人注目。
第一眼看見無鋒身後巨大西疆地圖,三姝都禁不住是一陣感慨,地圖上的顏色十分清晰,每一處地域劃分得也相當清楚,整個領地從東至西一直延伸到中大陸的印德安王國邊境,向北更是延伸到了騰格里草原北部,向南直接抵達了大南洋海邊,只有這樣直接的面對才能感受到西疆領地的廣褒,這個時候三姝才發現原來這位秦王殿下實際控制的地區面積遠遠超過了唐河帝國固有的領土,而帝國境內這一片控制區在整個西疆大都護府內更是隻佔了東部的一塊,而像中大陸和南部地區面積絲毫不亞於這幾郡。
看見三女都同時把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後的西疆全景圖上,無鋒也放下手中書卷,一擺手淡淡笑道:“坐吧,怎麼三位對這些東西也感興趣?”
“不,殿下,妾身姐妹只是對殿下的豐功偉績有些感觸罷了,十年前殿下不過是一弱質少年,十年後滄海桑田,殿下就走到無數人一輩子也無法企望的地位,無論是誰陡然見到這一幕,都會生出和妾身一樣的感覺的。”石雅茵微微欠身後,才示意自己兩個妹妹坐下,此時的無鋒的已經完全恢復了平素的優雅自若,但卻給三女無形中帶來更大的壓力。
“石大小姐,十年前李某也非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弱質不堪,本王父母早亡,十四歲便獨身遊歷中大陸和西大陸,而且還在西大陸求學近一年,一邊幹活兒掙錢餬口,一邊在西大陸海德堡大學求學,這等事情等閒之人怕是難得做到吧?”無鋒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面對這石氏三姝的時候會講述自己青少年時代的故事,“至於後來加入帝國軍隊之後的事情就一言難盡了,誰也不會料到後來會發展什麼樣子,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一個人至少在自己心目中有一個目標,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應該是向着那個目標奮進,本王當時的目的很簡單,出人頭地,相信每一個士兵當初都應該是抱有這個想法,也許本王運氣更好一些,就成功了吧。”
無鋒的目光中露出一抹回憶的神色,轉瞬即逝,但卻被心思靈動的石氏三姝看在眼裡,看來這位秦王殿下也並非想象中的那麼殘暴冷酷外加貪花好色,至少能夠被勾起回憶的那一縷悵惘之色足以證明面前此人的懷舊。
“殿下好像對以往那段往事十分懷念?”石雅芙目光緊盯着對方。
“對青少年時代的往事,誰又能輕易忘記,誰又能不懷念呢?時光一去不返,許多美好的往事都只能留在記憶裡,難道石二小姐在少女時代就沒有一點值得回味的美好光陰?”啞然失笑,無鋒隨手將捏在手中的毛筆放入筆筒中意味深長的反問石雅芙。
見氣氛漸趨融洽,石雅茵和石雅芙心中都暗自高興,能夠和對方談及昔日少年往事,至少說明成功的消除了隔閡,這樣一來,看來石家和聽雪軒依附於對方的事情又多了幾分把握。
“殿下,昨晚遇刺一事不知道有無進展,不知道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妄爲,竟敢謀刺秦王殿下,難道就不怕抄家滅族麼?”石雅茵把話題引回到了正題,畢竟這件事情一直橫亙在心中讓三女一夜都忐忑不安,雖說相信西疆安全機構能夠分辨出真兇,但事情在未落實之前,始終沒有那麼踏實。
“暫時還沒有多大進展,不過肯定與石家沒有關係就是了,哼哼,現在膽大妄爲的人多了,總有那麼一些不怕死的人來自尋死路,愛來就來吧,本王也沒有多少心思來過問這些事情,這種企圖用刺殺手段來解決問題的人只能證明他們是走投無路,用不了多久,本王就會把他們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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