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一陣敲門聲驚醒了藍初雨。
以爲是東方,藍初雨搖搖晃晃的下了牀,去開門。
只是門外站的不是東方,而是宇豪。仔細想想,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是你啊,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真是讓人寒心啊。”故作委屈狀。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你應該不會平白無故來找我。”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而已。畢竟,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哦,是,是啊。”
“都不請我進去嗎?我在門口可都是站半天了。”
藍初雨猶豫了,這孤男寡女的,要是被東方看到,會誤會的。可是不請他進來,也不對啊,我們是朋友啊。糾結啊糾結。
看出了藍初雨的猶豫,東方宇豪失落了,原來在你的心中,連一絲信任都未曾給我啊。
只是臉上卻是絲毫沒有露出情緒。“想什麼呢。你不會是希望你的朋友就這樣在門口凍死吧。雖然現在不是什麼寒冬臘月的,可畢竟春捂秋凍啊。在這樣下去,估計明天我就改該去看大夫了啊。”
見他都說到這份上了,藍初雨也抹不開面子,只好讓他進來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
沏了壺茶,“這是薑茶,喝了吧,驅驅寒。”
接過茶,滾燙滾燙的茶。轉念一想,女人不都是心軟的嗎?
趁她看向別處,將薑茶直接倒在自己的右手上。“啊!”
藍初雨回過神來,就見那還冒着煙的薑茶燙紅了宇豪的手。趕忙拿起他的手,仔細檢查,一百年還唸叨着,“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這麼燙的茶,怎麼就倒手上了。又不是小孩子,真是的。很痛吧。”眼裡竟隱隱含了淚水。
見她這麼關心自己,伸手抹去她的淚水,“我沒事,不痛。你不要難過。”
“什麼不痛啊,都成這樣了。估計要好一陣子纔會好呢。”
“你是在關心我嗎?你會爲我擔心嗎?”宇豪急切的問。
“當然會了,還是趕緊去看大夫吧。”拉着他的手就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東方竟站在門口。
“東方,你先回去。我有事晚點再去找你。”語氣十分急切。
“去哪裡?”緊緊盯着他們握在一起的手。
“他受傷了,我們去看大夫。”
“我們?你受傷了嗎?”
“誒呀,你先讓開,我回來跟你解釋。”
拉着她另一隻手,“不要走。”他竟帶了懇求。
“東方,宇豪的傷不能拖,你不要鬧好不好?”初雨的語氣也軟了。
“難道你都看不出來他是故意的嗎?你是笨蛋嗎?”
“東方,不要再說了。宇豪怎麼可能這麼做呢。再說他沒有理由要這樣啊,不是嗎?不要鬧了。”試着掙開他的禁錮。
鬧,在你眼裡我竟是在無理取鬧,像個女人一樣嗎?我親眼見宇豪自己燙傷的自己,你爲何不肯相信我呢。默然放開。
藍初雨也顧不得了,趕忙拉着宇豪就走。
望着藍初雨,東方軒海漸漸垂下了手。當年,母妃也選擇
了相信了別人,母妃也說讓我不要鬧了。如今,你竟也是如此。
拉着宇豪來到藥店,叫來大夫趕忙給宇豪看看。
還好,只要注意一段時間就好。
拉着藍初雨的手,宇豪感動的說:“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趕忙抽回手,無奈被他緊緊攥在手裡。
“沒什麼,我們走吧。”家裡還有一個呢,得趕快回去,不然他會一個人憋壞的。
“我們去個地方吧。”
“不好吧,你現在有傷,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不礙事的。我可是病患,你都不依我。”鼓起腮幫子撒嬌。
藍初雨噗嗤笑了,“怎麼還像個孩子啊。早點了,走吧。”
宇豪開心的拉着初雨來到了他的花園。
見到滿園的花,藍初雨心情大好。
“這是什麼花啊?”
“這是曼珠沙華。”
“恩?”
“曼珠沙華,別名彼岸花,因起花開正值秋彼岸得名。初雨,你知道這個花的悲哀嗎?”
“不知道誒。我是第一次聽說。”
“彼岸花,冬賞其葉,秋賞其花,花不見葉,寓意此生不復相見。”
“啊。好可憐哦。我們還是看別的花吧。”
望着她的背影,宇豪的眼神矇矓了。若有一日,我犯了什麼錯,你是否也再也不願見我了呢?
“那這個呢,有是什麼花啊?”
“這是藏紅花。”
“啊,這個我聽過。真好看,有很多種顏色呢。”
“藏紅花日開夜閉,就像初雨一樣,只屬於陽光。”
“啊,我啊。花可比人美哦。”調皮一笑。
“初雨,知道它的花語嗎?”
“不知道誒,是陽光嗎?”
“等待你。就像我一樣,一直在等待着你。”
“宇豪,你在說什麼啊?”
“初雨,難道你都不曾察覺嗎?我對你的愛。”
“宇豪,不要開這種玩笑,好嗎?你明知我心有所屬。”
“初雨,我是認真的。不要把我的真心當成玩笑好嗎,這樣太殘忍了,不是嗎?”
“宇豪,我愛他,你知道的。”
“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我愛你。初雨,你是屬於白天的,可是他是屬於黑暗的,你們不應該在一起的。”
“如果是這樣,我願意盡全力讓他適應陽光。若我失敗了,大不了我去陪他就好了。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寧願永遠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裡。”
“初雨,難道就不能給我留一絲希望嗎?”
“對不起,宇豪。不要愛我,我註定是別人的。”
“不要說對不起好嗎。初雨,你有愛他的權利,我也有愛你的權利,不要連這個也奪走好嗎?”他哀求道,“我不求你愛我,只希望能讓我默默守護你就好。”
“宇豪,謝謝你。”現在的你就像當初的我一樣,只是我終是等到了他的心,而你,永等不到我的愛了。該回去了,他該難過了。
初雨,你的眼裡只有他的悲傷,你爲何都不肯回頭,看一看
我的絕望呢。初雨,你以爲他是你的命中註定,可是現實終是殘忍的。你和他,註定走不到彼岸。
你就像是藏紅花般,在陽光下,你纔會快樂。而他,就像是曼珠沙華,讓人上癮,卻也是殺人無形。只是,不論是藏紅花還是曼陀羅,總是花開絢爛,終都是抵不過黑暗,終是要走向死亡的。
初雨,終有一天,你會明白。待到那一天,我會執你之手,牽你走向光明,還你燦爛微笑,還你一片初心。
匆忙趕回客棧,卻到處找不到東方。去他房間,他不在,隨着畫也都不見了蹤影。或許他在那裡。
來到花園的竹林中,以往他經常和自己一起來。他說,竹林深處,最是幽靜。靜的可以聽見心跳的聲音。他說,竹林深處,最是隱蔽,隱的可以藏起悲傷的情緒。或許,現在的他正在那裡埋葬他的悲傷吧。
慢慢的,輕輕的,走進竹林。他果然在這裡。他躺在地上,身旁是散落的畫紙。畫紙上的人是自己,只是自己的眼裡充滿了悲傷。
你真的很難過吧,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走過去,躺在他身邊,枕着他的手臂,把我放在他的心上。
“回來了。”他摸摸我的頭,問。聽不出一絲憂傷,看不出一絲慍意。
“恩,讓你久等了。”淡淡的回答。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拍着我的背,喃喃道。
擡起腦袋,看着他,“不回來,我還能去哪裡啊。”
“或許,你可以去一個更好的地方。那裡沒有傷害,沒有背叛。”他望着遠方,說。
“傻瓜,我的心在你這裡,我還能去哪裡呢?離開了你,我,又要怎麼活下去呢。”
“初雨,不要丟下我,好不好?”他把我緊緊抱住,央求道。
“好。不論發生什麼事,我絕對不會丟下你的。”拉鉤。
雖是這般幼稚的方式,在他人看來,多麼可笑。只是,用這種簡單的方式來鎖住這一生的約定,或許就是我們之間最特別的方式吧。
一直以來,我都以爲,只有我在害怕,害怕你的離開,害怕你的拋棄。原來,你也同樣在害怕。原來,我們都是那麼的在乎彼此。
就這樣,相擁。直到夜幕降臨。“看,天上的星星好多啊。”藍初雨指着天空喊道。
“是啊。我們的孃親也在呢,在看着我們呢。”
“真的嗎?孃親!”藍初雨大喊。嚇了東方軒海一跳。
“孃親,我們相愛了。我們很幸福。你們也要好好的啊!”
笑着揉揉藍初雨的腦袋。相視,一笑。
“好了,我們回去吧。”
“不要不要啦。”藍初雨開始耍賴。
“不然呢,在這裡睡,會生病的。”
“不要。只要你抱着我,就不冷了啊。”說着,往東方軒海的懷裡再擠一擠。
就這樣,沉沉睡去。
或許有一天,我戀上了美人傾城,
或許到永遠,我依舊對你念念不忘。
只是現在的東方宇豪,情難自已,情不自禁。
縱是情深奈何緣淺,藍初雨,我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