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方軒海再次見到藍初雨時,她正在樂呵呵的賞花燈呢,全然忘了他這個爲他出生入死的男人。
這話怎麼聽着有點酸啊。
可是此時的場景,卻由不得東方軒海生氣了。
燈火闌珊處,有美伊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賞心悅目,又如何能生的起氣來呢。
靜靜地看着,看着,竟也看癡了。
另一邊,藍初雨正沒心沒肺的賞着眼前這片花燈。
至於那個被她無辜拖下水的可憐少年,額,雖然長得不錯,但是連名字都不知道,就不要想太多了,不然豈不辜負眼前的美景良辰。
不過話說,這姑娘也真是,你怎就不覺得辜負了人家少年呢。
左看看,右看看,恩,真好看。
額,可是,那邊那位有點眼熟啊,是誰來着。
忘了說了,藍初雨自小有點臉盲。一般只見過幾次的她決計是不會認得的。
所以即使她在無量上家中提親時見過一面,但是下一次她絕對不回去絕對這人眼熟,即使你長得再有特點。
不過藍初雨絕對不會承認的。
用她的話說,就是你長得和我的審美水品不對盤,我可不是隨便記得誰的。
不過那邊那位是誰呢?
努力想啊想。
呵,不就是那位被她拿來當墊背了的悲慘男子嗎。
他居然還活着,不對,居然衣冠楚楚,完好無損。
看來~~是個高手啊!
可是現下該是怎麼辦呢?
去道歉,然後巴着他保護自己?
不行,太丟臉。
逃跑?然後被抓到?
不行,沒骨氣。
啊呀,怎麼辦,怎麼辦,他走過來了。
藍初雨一邊琢磨一邊跺腳,準確說,應該是逃跑的熱身準備。
下一刻,藍初雨又像是泄了氣的球,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
東方軒海心想,琢磨,這回還打算裝傻賣乖,本公子可不吃這套。
一步一步,有條不紊,慢慢逼近。
附帶着他身上那一股特有的淡淡荷花香,縈繞在藍初雨的身上。
真好聞,好安心,嗯,有點困了,先睡會。
然後一個趔趄,就這樣,一不小心跌進了這位一臉便秘表情的帥哥懷裡。
眨眨眼,月光皎潔,夜空璀璨,燈火輝映,側影成雙,不錯,不錯。
不過這一雙人是誰呢?
呵呵,傻笑兩聲,然後緊緊閉上眼睛,此時不裝,更待何時。
看着這位藍大小姐假的可以的裝死,東方軒海無語了。
搖了搖,不醒,再用力,還裝,藍初雨可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算裝到底了。
經過多次試驗失敗,再多的耐心也被磨光了。
只見東方軒海臉上浮出一絲奸詐的痕跡,慢慢低下頭,慢慢的靠近,靠近。
直到兩人的距離只剩下那麼可憐的一丟丟,然後就這樣停住。
均勻的呼吸,那股淡雅的氣息噴灑在對面女子的臉上,再傻的姑娘也該感覺到了。
奇怪,怎麼沒有動靜了。
想想自己現在的姿勢,老孃的腰啊,快要斷了了。
偷偷睜開眼,就開那麼一絲,瞬間冰凍。
這個男人,怎麼能把她抱在懷裡,還把臉湊的那麼近啊。
“
呀,放開!”本想有氣勢的吼出來的,可沒曾想今天沒怎麼吃東西,說出口卻變得軟綿綿的,頗有撒嬌的意味。
看着眼前這位姑娘的臉一點點慢慢變紅。其實這位藍大小姐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實還是很容易害羞的啊。
不過不要以爲裝柔弱就可以逃過一劫,然後淡定的撒了手。
只留下藍大小姐猝不及防的跌在地上,附帶一句發自肺腑的慘叫。
勉爲其難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睜大眼睛,瞪着罪魁禍首,“呀,你幹嘛放手啊。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沒反應,不要意味沉默就完了。
“我說你啊,你剛剛對我又摟又抱,還差點親了我,難道不用給個解釋嗎。”
東方軒海索性擡腿走人。
嘿,還想跑!藍初雨心裡腹誹。
“呀,你站住。犯了事就想溜啊,你這是在藐視王法啊!”
充耳不聞,接着走。
嘿,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啊。
“我說。。。額,怎麼突然不走了啊。咦,這不是詩文大會嗎?看上去很好玩的樣子啊。”
然後,藍初雨終於停止了她的說教,開始全情投入到另外一件事上去了。
乍看臺上的戰況,好像剛開始啊,都是簡單的,連我藍初雨都知道,要不要這樣啊。
這個好像不錯的樣子,看打扮,好像是個飽讀詩書的。
只見那人風度翩翩的上了臺。
藍初雨自小沒讀過什麼書,只是見哥哥總是拿着書,搖頭晃腦的讀。
總覺得,這時候的哥哥最溫柔。
所以對於這種溫文儒雅的人,藍初雨那可都是相當崇拜的。
這時主持上前,公佈下一題。
上聯是:
賽詩賽文,舞文弄墨,腹有詩書氣自華。
那位公子果然不負衆望,輕鬆對出了下聯。
試拳試腳,舞刀弄槍,身懷絕技質自橫。
附帶橫批:文武雙全。
下面一衆看官齊鼓掌。
至於藍初雨就更不用說了,花癡一般啊。
這時主持由發話了:“看來宋公子確是配得上這一句腹有詩書氣自華啊,不愧是書香門第出身啊。連續三屆拔得頭籌。不過今年略不同以往。最後一題將由下面各位出題。有那位想要上來和宋公子比試比試嗎。”
下面,藍初雨摩拳擦掌,打算上去一試。
就在她前腳才挪動半步的時候,身旁的東方軒海早已飛身上臺了。藍初雨只好悻悻的退了回來。
沒想到啊,這位帥哥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居然還是個武林高手啊。
不過他居然敢和前狀元比試,雖然不自量力了點,但也勉強算是勇氣可嘉啊。
自己還是靜觀其變吧,大不了到時候裝不認識就好了。
那位宋公子意見居然真有人敢上臺,心想又有他表現的機會了,心裡甚是歡喜啊。
上前兩步,略彎腰,作個揖,假惺惺的開口了:“這位仁兄,想必也是才華橫溢,那在下就討教討教。請仁兄出題。”
那廂東方軒海只是冷冷的看着這位宋公子全身心的演出,再踱步到桌前,拿起筆,寫了一會。
然後朝後方一拋,那上聯就穩穩的掛在了舞臺的左側。
初春,初雨,初見,佳人初戀。
那字寫得,清秀而不
失韌勁,決計是一流的好字。
這下宋公子可要傷腦筋了,他是苦思冥想,冥想苦思,不過終是無果。
只好又厚着臉皮說:“仁兄果然非同一般啊,這副絕對,在下恐難以對上。還請指教。”
不過這眼神怎麼覺得是明顯的看好戲啊。
也難怪,身爲三屆魁首,連他都答不上的,還有誰能答上呢。
東方軒海又重新上演了剛剛的一幕,只見舞臺右側赫然掛着下聯。
深冬,深雪,深陷,才子深情。
最後還不忘添上橫批:佳偶天成。
贏得了臺下如雷般的喝彩聲。看的宋公子和主持都目瞪口呆。
一旁坐等佳婿的吳老爺坐不住了,趕緊上前搭話“今日,本官設擂臺,只爲替小女覓得東牀快婿。見公子才華出衆,武藝高強,實爲人中龍鳳。不知公子大名,是否娶妻?”
呵,這不是無量他爹嗎?
還記得他那天來藍家,那一副自以爲是的嘴臉把藍大夫人氣的半死,這事她足足樂了好幾天啊,也就從此記住了這位吳尚書。
不過他家是個個沒人要了嗎?逮着人就想結親。藍初雨心裡憤憤不平。
東方軒海一聽這話,擺明了是看上自己了,不過他一介小小的尚書,就想招他爲婿,也不先掂掂自己的分量,就算是那位琴郡主自己都沒放在心上,更何況臺下坐着的那位珠圓玉潤的,額,勉強叫肉包子吧。
強忍住反胃的慾望,淡淡開口:“不必。”
吳尚書這一聽,明顯是在拒絕自己啊。
這可不行,且不論這位公子品貌出衆,就憑自家女兒看上了他這一點也不能放過他啊,此人將來必成大器啊。
“難道是公子家中已有妻室?”
“尚無。”
“既然尚無家室,又何故不肯呢?”
東方軒海無語了,給你留了面子,看來你是不想要啊。那就不要怪我了。
“抱歉,只怕你家小姐千金貴體,我承受不起。”
矛頭直指吳家胖小姐,不過也不能怪她啊,家裡頓頓吃得好,留在閨樓少運動,也只能這般了。
不過吳尚書可就不樂意了,這明顯的是在嫌棄他家閨女啊。
氣的鬍子都快翹起來了,不過現在還不能得罪這位公子,只能壓制再壓制,硬是把鬍子又給壓了下去。
“公子此言差矣。小女雖是我吳家的掌上明珠,但是三從四德還是自小學習的。小女十分心儀公子,若公子肯入贅我吳府,本官保證你平步青雲,前途無量。若不肯,本官也自有法子,讓公子心甘情願。只是到時候公子恐怕要吃些苦頭了。”說完還一臉得意。
這是明晃晃的威逼利誘啊。
藍初雨左手揪着右手,擔心的啊,千萬不要答應啊。
不過這關你什麼事,你瞎操心什麼,又不是你兒子。
臺上的東方軒海倒是一臉淡定,丟下一句“隨便”便飛身下臺,還順手牽羊的擄走了臺下正左右手打架的藍初雨,就這樣揚長而去。
留下吳氏父女大眼瞪小眼的乾生氣。
這場面,叫一個字“爽”!
初春,初雨,初見,佳人初戀。
深冬,深雪,深陷,才子深情。
初雨時節,初次相遇。燈火闌珊,良辰美景。不知不覺,彼此靠近。
僅以此聯,記下這銘心時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