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棲鳳山之行(2)

山裡人都信山神那些,所以一直保留下這些東西,走的靈獸,家裡一般會套上個鈴鐺,告訴獵人,這東西不能打,鈴鐺上一般刻有亡人的名字!

至於常老頭,就是我說的那個山下的獵戶,常石頭的爺爺,是棲鳳山的老住民,他家祖祖輩輩都是獵戶,放生的靈獸一雙手數不過來,但是沒有一個是停留的!

一直遵循山裡的規矩,一家人打到點大物也和村裡人分,在幾個村口碑都很好!爲人也和善!

聽那人一說,我回頭看了一眼陳彬幾個!

“你們打的東西,脖子上有沒有掛鈴鐺?”

“各位,今天的事情是我們不知道,是我們的錯,但是俗話說不知者無罪,不過賠償我們會給的!”王龍從沐天恩兜裡掏出一個鈴鐺,還看了沐天恩一眼,不用腦子也能想出來,估計這次的事情也是沐天恩做的,那傢伙做事情不考慮後果,你說能做的他沒多大興趣,你要說不能做的,他變着法兒的也得試試!但凡是個明白人,都知道帶着東西的不能打!

“你賠得起嗎!那是常老爺子的靈獸,你這樣是斷送了人家運氣!”人羣激動了,揚着手中的鋤頭,耙子那些,場面就要失控!王龍幾個也不是什麼好脾氣,臉色有些變了,特別是沐天恩!

“大家靜一靜,這次是我沒給我朋友說清楚!這樣,常老爺的事情我來處理!”

“你這妖怪,誰敢讓你來處理,大家別說了,先砸了七星觀,告慰常老爺子在天之靈!”有人吼,就有人跟着,七星觀的名聲在這一帶確實臭,我臉色也陰沉下來,當初,一句砸了七星觀,師傅對凡人動用了禁術,今天,誰要是動一下,我也會和師傅一樣的!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常老爺子詐屍了!”山下一個聲音很尖銳的吼着,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那應該是村裡的支書,幾年前的外來戶口,上邊調派下來的,不過這人沒什麼能力,加上棲鳳山人比較抱團,所以說起是個支書,也沒什麼權利,依舊還是村上說了算,不過他也不管,樂得清閒!

“這妖怪一回來,村裡就出事,今天必須砸了七星觀!”一羣人說着就要衝出來,我臉色一邊,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噗,手中一張黃色烈陽符瞬間爆開,一道亮光擴散,所有人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我!都是些淳樸的農民,哪裡見過這東西,就是那些泥腿子道士念念經他們都覺得稀奇的事情,何況這個!

“今天要是誰敢進七星觀一步,不要怪我不念鄉里情誼!我說過,常老爺子的事情,我能處理,就能處理!”我說完,那羣人沉默了,我展現出來的,是真本事 ,加上這次回來開着車,也不像是騙子!

“讓他去看看吧!”一直沉默的石頭開口了,眼神複雜的看着我!我回去換了衣服,拿了點東西,就跟着村民下山了!不是我講究,而是我有意讓他們知道,誰纔是有真本事的!

到山腳就能看到巨大的招魂幡,常老頭家裡也是一片燈火通明,但是所有的女人卻是圍在他家院牆外邊看着,很熱鬧!在這種熱鬧之中,狗吠的聲音卻是異常的明顯,按說這麼多人,就是咬人的狗也不會狂吠!有問題!

“快點吧!裡邊詐屍了,肖老二快掌不住了!已經叫人去叫王婆了!”村支書摸了摸頭上汗水,催促着!他說的肖老二就是隔壁村的一個莊稼漢,也是和黃三差不多的情況,只是他們不收鬼,只是做些白事!

常家是個獵戶,所以房子在村邊上,算是村子最外圍!屋子邊上是一片竹林,竹林裡養着些雞,只是這些雞可不是農家養的土雞,而是山雞,都是獵戶自己訓養的!趁着月色,一行人倒是很快到了!

我一走過去,有些婦女便帶着孩子回去了,還往地上吐口水,但是我已近習慣了這些,沒有憤怒或者悲傷,留下的人也有些忌憚的看着我,好像我比院子裡的熱鬧更惹眼!但是我邊上的王龍幾個人,都是城裡人的打扮,這又讓他們眼神有些複雜!

常家的整個院子是一箇中規中矩的方形,木屋子是一個倒置的L形,連接L兩邊的是一間沒有牆壁的屋子,兩層,裡邊曬着些動物的皮和掛起來的動物頭骨,這些都是獵戶該有的驕傲,那間屋子兩邊,長的一排屋子有坎子,但是很低,只有三階階梯,並排三間屋子,中間是廂房,也是個凹字形,算是人住的,另一邊,離了一段距離,建着圈養畜生的圈,和一個狗窩!而畜生住的地方,是不修坎子的!

院牆外邊,是一大圈人,但是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條狗,呵,好大一條黑狗,正在對着廂房的位置狂吠,但是這狗也可憐,身上的毛有些脫落,眼神有些翻白,很痛苦的樣子,但是此刻還是異常的威武,是條好狗!黑狗對陰邪的東西有着天生的剋制,所以廂房中可能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加上準備晚上游城在地上用石灰畫的白線和幾張準備走仙橋的桌子,要不是邊上燒着幾堆火,還真有點陰森的意思!

本來白事上是不能出現黑狗的,因爲怕嚇了亡人靈魂衝撞了生人!但是這狗就這麼叫着也沒人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齊在廂房的位置!那狗看着我們一行人竟然也有通人性的不叫了!

廂房的位置,也就是凹字形中間那個凹口的位置,是南天門,用紙糊的,那個年代貧困,所以做得有些簡易,但是一切都還是正常的喪事的佈置!

想着,我向着廂房走去,中間能看到的是從房頂上的降臨傘和香火下邊的一口黑棺材,棺材的兩邊,四個人用着平時農用的繩子死死的綁着棺材,前邊,是一個身穿僧袍的男子,手中拿着柄桃木劍,只能看到他顫巍巍的背影!按理說,棺棺材擺放的位置是有講究的,一般來說,如果人是死在外邊的,那棺材就得放在外邊臨時搭建的停棺棚裡,一則是怕外邊死得人一般都是橫死,怕衝撞了家人,二則,屋子裡見不到陽關,也怕起屍!

如果人是死在家裡的,那就一般是安詳度過的,一般棺材停在廂房裡邊,算是給老人留個念想,看看最後的屋子!

按說常老爺子的情況,應該是停棺在外邊,但是卻在裡邊有些不尋常!

我慢慢的走進去,四周竟然有了些陰冷,一般廂房的門檻很高,得到人腿彎的位置,講究的人家還會在大門外邊做一個裝飾的小門,跨過去,廂房的全貌展現在我面前,四四方方的屋子兩邊,掛着幾幅畫,看起來也是很有時日,內容無外乎是些神仙或者地獄刀山火海的圖案,法壇已經被撤了!那麼這棺材可能是臨時搬上來的!

肖老二眼睛直直的盯着棺材,喉結聳動着,外邊聽不到,走進去,才發現,那棺材咚咚的響着,像是有什麼活物在裡邊一樣!怪不得他們說詐屍來着,而在邊上,一個雙眼緊閉着的老太太正跪着,渾身抖動,,老太穿得還不錯,她手中是一碗米,奇怪的是,她碗裡的米不住的跳動,蹦躂得還挺高!

我一進來,那老太婆突然站起來,手裡的的碗摔碎在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米,嘴裡不住的唸叨着:“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這事,我管不了,管不了!”說着,渾身顫抖的往外邊走,邊上有一個人專門扶着她!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她一走,外邊又有很多女人走了,不過膽大的還是有!

這兩個人,一個是肖老二,隔壁村的莊稼漢,但是家裡比一般人家好點,因爲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先生(這邊管看風水做法事的都叫先生!),誰家要是有個白事,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只是他這個僧不僧,道不道的裝扮讓我有些哭笑不得,而且現在他身邊還擺了一大盆血,看着一地的雞毛,應該是雞血了!

走的那個老太太應該就是王婆,十里八鄉靈異點的事情都是她在看,滾雞蛋跳大神立筷子等等民間玩意都會,最拿手的還是一手跳米問神,那老太婆神叨叨的,除了有事,也沒幾個人找他,至於她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我也只是偶爾聽說,並不確切,這些東西,基本都是小學的時候知道的,或者,偶爾下山聽人傳的!

“小若,你去外邊叫所有的女人散了!也不要進來了!”這種情況下,最好不要有女人!然後我又對着所有人說了一句“還有最近碰了媳婦的和主人生辰八字相同的,也最好出去!這東西不簡單!”我這一說,著小若臉紅着就跑出去了,其實我也不知道個什麼,都是師傅教的隱約記得!

死死拽着棺材下繩子的幾個男人都沒事,倒是肖老二臉色一紅“你就是七星觀那小妖怪?”

看他的樣子,我不由一陣的厭惡“給人做法事這麼不乾淨!”

我一說,肖老二被噎着了,也不管他,棺材裡碰撞的聲音越來越大,嘭,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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