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孔明見多識廣,生前擺下空城計,曾以一人面對萬人也穩如泰山、淡然處之。可是一聽說姜億康要堂而皇之地以一已之力進入虎莊園,竟然被嚇得心驚肉跳。
朗朗卻不以爲然,嘻嘻笑道:“大哥你何必自己去呢?我陪你去,順便看看熱鬧。”
自從上次見了姜億康殺了正爲,嚇走釋行通,姜億康就在朗朗心目中已是無所不能,所以一聽姜億康要去闖虎莊,朗朗就再盼着跟着姜億康再爽一次。
而這一段時間,小貝沒少聽朗朗講姜億康大戰正爲的事,心裡早就癢癢了,一聽朗朗請命,也急忙說道:“大哥,我也去。”
琪琪和樂樂不知天高地厚,也急忙說道:“我倆也去。”
而且在琪琪和樂樂她倆心目中,姜億康早已算是無所不能的,不要說去一個小小的虎莊園,就連上天庭下地獄,兩人也不怕。
衆人這一攪和,孔明頭更大了,他對着朗朗兩人說道:“主公不知虎莊園的厲害,你們倆人久在京都難道就不知道,爲何不勸勸主公,任由主公胡來。”
朗朗笑道:“我倆胡來?我的丞相大人,我們不是胡來,你纔是胡來呢。大哥的實力你不清楚,可是我可清楚。一個小小的虎莊,又有什麼好怕的。”
孔明說道:“俗話說,好漢架不住一羣狼,就算實力再強,別忘了虎莊園可能有道宗十幾名四代弟子,甚至有三代弟子在場,如何是好?”
朗朗道:“丞相啊,要說好漢架不住一羣狼,那也不對,你想要狼崽子,我叫個萬兒八千的也有,可管什麼用。要說什麼三代道士,不知丞相可知道正爲?”
孔明說道:“正爲是道宗三代弟子,久在京都,我怎麼會不知道。”
朗朗又問道:“他實力如何?”
孔明說道:“高不可攀!”
朗朗笑道:“可惜死了。”
孔明一驚,急問道:“死了?什麼時候的事?誰殺的?莫非……”
說到此處,孔明眼睛一亮,看了姜億康一眼,突然明白了朗朗的意思,可是卻又不敢相信。
就聽朗朗說道:“你猜對了,就在前兩天,正爲被大哥殺死了,而且沒費吹灰之力。”
孔明並不敢相信,急忙向姜億康確認道:“主公,這是真的?”
姜億康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孔明說道:“哎呀,亮罪過了,要知道主公有這樣的修爲,亮也不必這樣着急了,不過,主公如果面對一名三代道士及十幾名四代道士,可有必勝的把握?”
姜億康說道:“只在舉手之間吧。”
孔明一聽,放下心來,說道:“既然如此,亮也願與主公同往。”
當夜。
陰雲遮月,整個京都說不出的幽靜。
衆人都已睡去,姜億康和孔明一個殭屍、一個陰魂變體,即不需要睡覺,又不需要打坐,更是孔明一心想探究自己目前的主公到底是何處神聖,所以兩人便長談起來。
這一談不打緊,越談孔明越是心驚,越談孔明越感覺自己認主的明智,並且,孔明聽出,姜億康還是話到嘴邊留了幾分,沒有完全說透自己的經歷。
即使這樣,孔明也感覺,不是自己賺了,就是自己瘋了。
就在兩人暢聊之時,突然寂靜的夜空中傳來莫名的一股風聲。
姜億康一擡頭,微微一笑:“來客人了。”
孔明仔細聆聽,並沒有發現什麼,知道自己與姜億康修爲差距太遠,便掐指一算,也笑道:“這傢伙不放心,前來探探路。”
姜億康笑道:“孔明你覺得應當怎麼作?”
孔明笑道:“要是以前,我會勸主公一味示弱,好讓虎妖有驕慢之心,但是如今,卻要勸主公顯示實力,讓他畏懼,待他廣邀幫手後,一網打盡。”
姜億康也大笑道:“哈哈哈,知我者,孔明也。”
說笑之時,就聽風聲益猛,同時風聲中隱隱夾雜着虎嘯之聲。
兩人同時看向窗外,說道:“來了。”
就見窗戶正對着的對面的樓頂上,站着一個威武的身影,此人長得一張圓臉,一雙圓眼溜圓,一把絡腮鬍子,透出一股威嚴之氣。
姜億康和孔明透過窗戶看到了此人,此人也看到了姜億康兩人。
孔明說道:“他就是虎老闆。”
虎老闆站在對面樓頂,居高臨下,手指姜億康,不可一世地說道:“你那小子……”
可是,虎老闆一句話未說完,就見一道金光從姜億康手中飛出,快出閃電,奔向虎老闆。
虎老闆一驚,卻也早有準備,冷笑一聲,身子一晃,剎時間身子在原地消失,出現在十米之外。
可是,就在虎老闆身形剛剛站定之時,那道金光已來到他面前一尺的距離。
那樣子,好像虎老闆根本就沒動,乖乖地站在那兒等着金光前來一樣。
虎老闆大驚,身子一晃,又在原地消失,這一次,閃出的距離極遠,出現了了百米之外。
可是,讓虎老闆驚恐萬狀的一幕出現了,那金光已經到了自己身前,自己快,那金光好像完全無視自己的速度。而且更爲恐怖的是,就算是那金光到了面前,虎老闆也只能看到是一道光,甚至看不清是什麼法寶。
虎老闆慌了,身子一轉,拼命向後就逃,他這麼一轉身,剛剛要邁腿,卻立即怔住了,因此他發現,那道金光還在自己面前,已經碰到了自己的前胸。
再躲,根本來不及了。
虎老闆就感覺兩條胳膊一緊,低頭一看,金光顯形爲一條金色繩索,將自己的胳膊纏在了身上。
虎老闆忙中不亂,兩臂一用力,想要繃斷金索,可是不用力倒也罷了,這一用力,反而金索向裡收索地更緊,讓虎老闆有一種胳膊斷裂的感覺。
虎老闆急忙變招,手指一動,一件法寶出現在自己手中,雙指一捻,法寶驀然火起,一股藍色妖豔的火焰從虎老闆手中飛出,沾在金索之上,想要燒斷金索。
可是,火焰剛剛碰到金索,就如同火遇見了水一樣,立即熄滅,復又變成了一件油燈,從空中直直落下。
同時,虎老闆也這油燈的心神聯繫頓時切斷,感覺這油燈已然廢了。
此時,虎老闆才大慌,又要伸手取另一件法寶,只是此時,金索已經一道道纏繞開來,把虎老闆的全身纏了個結結實實,一動也不能動,全身上下,除了腦袋露在外面,全身都被這金索綁住,如同一個蟲繭一般。
虎老闆無奈之下,只能張開大口,想要呼救,只要他能夠叫出,那麼整個京都的道士們都會聽到,自然會有人來救援。
虎老闆剛剛張嘴,金索已然從脖子上纏繞而上,一圈圈套住嘴巴,最後連頭髮都包了起來。
遠遠看去,就是一個包裹完好的蠶蛹。
虎老闆身在其中,甚至連動一個手指頭也動不得。
到了此時,虎老闆才發自內心地大駭不已,更是在心裡把李天罵了個狗血淋頭,更是恨不得立即打自己幾個嘴巴,後悔自己怎麼惹了這麼一個煞星。
虎老闆今天本是想來示威的,可是如今看來,自己不是來示威的,反而是來受虐的。
姜億康擡手間拿了虎老闆,將一旁的孔明看得欣喜不已。要說這虎老闆,也算是個厲害角色,沒想到在姜億康面前根本沒有一點抵抗之力,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到了現在,孔明才完全相信了姜億康所說。
從此更是堅定了信念,決定跟隨姜億康同進同退,至死不渝。
明主難求,特別是像孔明這樣的人才,更是求主若渴。
虎老闆被縛金索困住,懊悔不已,自感必死無疑,卻突然感覺全身一鬆,接着金索離體而去,復又化爲一道金光,倒飛回了姜億康身上。
虎老闆一愣,卻不敢再動,也不敢多說,只是不解地看着姜億康,不知姜億康又會用什麼手段來凌辱自己。
卻聽得姜億康說道:“今天我放你回去,三日後在家等着受死吧,滾。”
前面那兩句話,虎老闆聽得不是很明白,可是這個滾字,卻真真地進入到了耳朵裡。
一聽讓自己滾,虎老闆翻身就跑,一溜煙就跑了個沒影。
可是,沒有一支菸的功夫,就見虎老闆去而復返,又跑了回來。
孔明和姜億康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明其意。
就見虎老闆這一次回來,卻是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地走來樓下,跪拜下去。
孔明問道:“你爲何回來?”
虎老闆答道:“晚輩回來,一是感謝前輩不殺之恩,二是前來道歉,晚輩確實是受了小人的矇蔽和挑唆,這才得罪了前輩,請前輩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晚輩,前輩但凡提出的條件,晚輩必然答應。”
姜億康冷冷說道:“我話已出口,絕不更改,三日後血洗虎莊,你再多言,今天就殺了你。”
虎老闆低頭說道:“晚輩知道前輩一言九鼎,不過虎莊多有凡人,殺之無益,晚輩有一提議,請前輩接納。”
姜億康道:“說。”
虎老闆說道:“晚輩斗膽提議,與前輩來一場生死擂臺。晚輩在虎莊虎山之上擺一擂臺,前輩和晚輩各派五人出場,先取三場勝者爲勝。若晚輩輸了,自願受刑,若晚輩僥倖贏了,希望前輩能放晚輩一條生路。不知前輩是否答應?”
姜億康說道:“好,我答應你,三日後必到。”
虎老闆說道:“多謝前輩成全。”說完,又施一禮,轉身離去。
看着虎老闆遠去,孔明也不由地嘆道:“這個虎老闆不愧是個人才,竟然去而又返,而且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出這麼一個主意。”
姜億康也點了點頭:“盛名之下,絕無虛士。每一個人成功,都是有他的理由的。”
孔明道:“不過,假如說他真的贏了,主公就放過他嗎?”
姜億康笑道:“呵呵,你認爲如果他輸了,他會自願受刑嗎?”
孔明搖了搖頭:“虎老闆是一個言而無信之徒,他若是輸了,當然不會自願受刑!”
姜億康點頭道:“所以,我也不會。但是我更能確定一點,我輸不了。”
虎老闆飛奔回虎莊,一頭扎進屋裡,氣喘不止。剛剛看似他在姜億康面前極爲鎮定,實際上後背早已被冷汗打溼。
見虎老闆回來,方管家急忙問道:“老闆,搞定了?你把姜億康殺了?”
虎老闆定了定神,罵道:“殺個屁,我沒死就算不錯了,這次可捅了大簍子了,快將虎莊園的所有積蓄拿出來,把京都有名的道長都請來,三日後不是他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