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心卻不相信。
一個殭屍說自己不會傷害人,還將她當做是他的妻子,這樣的感覺,多可笑啊。
她笑不出來,只是一臉戒備的看着他。
良久之後,傅斯年一聲嘆息,站起來離開。
許傾心注意到,傅斯年的雙腿,異常僵硬,而且在走路的時候,更加顯得十分吃力。
褲腿下面,好像就兩根骨頭的輪廓,根本就支撐不住他的身體,才讓他走起路來看起來十分不正常。
他在許傾心複雜的目光下,回到輪椅上坐下來,推着輪椅,默默的離開。
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寂。
其實他挺直了胸膛。
這一股的孤寂是從他的骨子裡透出來的,讓她看着,心底莫名的就有一種很是難以承受的……悲傷。
爲他而感覺到悲傷。
許傾心覺得自己是瘋了。
爲一個殭屍而感覺到悲傷,這麼一個殭屍,可是會要她的命的呢,難怪他會知道水靈。
那麼,那殭屍百科裡所敘述的東西,都是真的了?
她現在想再看一眼那本殭屍百科。
吱嘎——
門被推開,管家慢慢的走了進來。
許傾心擡頭對上管家那一雙不算太友好的眼眸,她的心底咯噔了一聲,下意識的朝着牀的裡面挪了挪。
“太太,你不用害怕我,主人不發話,我不會動你。”管家走過來之前,將話說的很清楚。
許傾心戒備的盯着管家,相對於傅斯年,她是真害怕這個管家,一直以爲是個和藹的老者,沒有想到,這一個冰冷的殭屍。
是自己的認知太過於膚淺,還是他們的僞裝太過於真實。
許傾心心中多少有些不忿:“你們要吃就吃好了,反正我都在你們的手中,我能反抗嗎?我就希望你們,要是吃我的話,就直接吃了,別像是貓捉老鼠那樣的來戲弄我。”
管家被許傾心給驚到。
Www◆ttκǎ n◆℃o
本來以爲,會看到哭得呼天搶地的許傾心,沒有想到,卻聽到她提出要求,要出手就給她一個痛快。
這個他們之前抓來的女人,有着天壤之別。
或者,這就是吸引着先生的重要因素,也因爲這一點,先生才說什麼都不肯吸她的血。
寧願自己……
哎!
管家原本是來威脅和嚇唬許傾心的,讓她崩潰掉,等她瘋了,先生也不好憐惜,順理成章的就可以吸她的血,誰知道,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性質倒是強。
這樣都沒有瘋掉。
只是暈了兩次而已。
許傾心突然想起來了,魏遠也是殭屍:“魏老師是不是 也是你們一夥的?”
可是他後來爲什麼突然消失了,那水靈不是他的寵物嗎?
“你這個時候還能夠想到魏遠,那麼在乎那個低等的殭屍?” 管家眉頭皺的死死的。
爲先生抱不平。
先生爲了這個女人,犧牲了那麼多,結果這個女人一開口就是想要知道魏遠的下落。
要是先生聽到,得多麼的難受 。
“低等?”許傾心不解,卻也沒有空去探聽這是爲什麼,對於管家的靠近,她的確是沒有辦法再忍受。
“你別再靠過來了。”
想到眼前的這個,應該算是死人了,她就沒有辦法不去介意。
管家冷笑:“你現在是我們的太太,爲何不讓我靠近呢?”
“管家,就算是我求你好了,你要麼殺了我,要麼出去。”
管家剛想要說什麼,空氣中一聲刺耳的聲音傳入管家的耳中,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急急忙忙退出房間。
許傾心見人走了,這才離開。
只是不知道管家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那麼害怕,還跑了。
放鬆下來的許傾心,瞬間失去力氣一般,躺在牀上。
好難受哦。
渾身都在疼。
她剛纔是繃緊了身子,差點將自己的肌肉給扯傷了。
傅斯年是殭屍。
管家是殭屍。
魏遠也是殭屍。
許傾心覺得整個世界都顛覆了,她甚至在想,在她的身邊,還有誰是殭屍?
許傾城?媽媽?
不不不,不能再去想了,再想下去,她會瘋掉的。
許傾心不斷的調節着自己,讓自己不要繼續被這個想法給弄瘋掉,久而久之,她接受了這個事實。
並且在之後的時間裡,開始去假設,和傅斯年之間的交涉中,她能夠做到什麼樣的程度。
比如,還有沒有離開的可能性。
傅斯年到底要抓她做什麼的?他說他不會吃她,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多高呢?
太多疑問,她其實想要再問一問傅斯年。
又想到人家是殭屍,她就怕的不敢去找他了。
距離他承認自己是殭屍已經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她沒有去上學,不是有人不讓,而是她不敢去嘗試,每天就在這個房間裡面待着。
管家會三餐送上來食物。
食物是符合她口味的,只是不比以前,管家不再問她想要吃什麼,而是自顧自的端來。
她吃不吃,管家都沒有再問上一句。
久而久之,許傾心品嚐到了孤獨的滋味。
她甚至希望管家和自己說上一句話,哪怕一句,她也不會覺得太孤單啊。
人果然是羣居動物,一天兩天見不到一個人或許可以忍受,一個月都見不到,那就無法忍受了。
這一天,管家又送上來了飯菜,今天有新鮮的蛋羹,看起來味道很好,她急忙叫住管家:“我要見傅斯年。”
管家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先生不想見你。”
不可能的呀。
“管家,你們難道要這樣關着我一輩子嗎,你們想要我做什麼,都應該說不是,還是你們要將我給這樣關到發瘋不成?”問出這個問題,許傾心又覺得自己問對了。
管家的臉上的表情,充分的表明了這一點。
許傾心高興不起來。
“我要見傅斯年。”
她現在在賭,傅斯年說,他不會傷害她,這句話是真的。
只要他再說一次,她覺得自己可以試着相信他的。
就算他是殭屍都可以試着相信。
這一個月裡,她想了很多,比如,傅斯年從來沒有傷害過她,還幫了她不少的忙。
教訓了很多傷害她的人。
所以,她應該相信傅斯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