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唸咒,靈屍槍出現在我手中,我指着老道恨恨的說:“老道,這回到你了,我師父臨終遺命,遇到你格殺勿論,況且你作惡多端,今天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過你。”
鎮魂老道看着我,眼睛裡全是憤怒和鄙夷,用他那沙啞的嗓音衝我譏諷的說道:“你竟敢殺了地府的牛頭,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出十天,地府必然會找你算賬,今天本人不陪你玩了。”
說着,老道從帆布包中,取出一個白色的瓷瓶,衝着我的方向摔了過來,瓷瓶落地摔得粉碎,隨後整間屋裡想起了一陣鬼哭狼嚎聲,無數只白色的厲鬼朝我涌過來,其中有幾個穿着工地工人的服裝,正是掩埋安生的工頭和工人。
厲鬼沒有頭腦,見人就咬,同樣的他們也無所畏懼,我手中的靈屍槍胡亂的揮舞,但是厲鬼太多了,根本對付不過來,沒一會我就被這羣厲鬼給圍得水泄不通,靠在了牆角。
“本大師來也,江凌別怕…”,隨着吹牛聲的出現,一團藍色的火焰在我前邊的厲鬼中爆炸,一大批厲鬼當時被燒的魂飛魄散,哀嚎着消失了,我心中一喜,大師兄來了。
隨後大師兄又扔出幾個殺鬼符,我身邊的厲鬼,被燒的所剩無幾,我用手中的靈屍槍幾個點刺過後,全部的厲鬼被我們消滅,大師兄拿着桃木劍朝我走過來,關切的問道:“江凌,你們沒事吧?”
我搖搖頭示意我沒事,再找鎮魂老道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大師兄追到樓道口,沒發現任何蹤跡,轉身走過來,無奈的跟我說:“跑了。”
此時我沒有心思顧及老道,趕緊蹲身檢查胖子,胖子有呼吸,但是還是昏迷狀態,應該是靈魂和肉體結合的不夠完整,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大師兄,他的道術畢竟比我強一些,大師兄把手指點在胖子的眉心,念起八大神咒,沒一會胖子醒了過來。
“我的媽呀,這真是差點沒去見閻王,嚇死我了”,胖子喃喃地說道。
我見胖子沒事了,示意大師兄看看男鬼還有救沒,我們剛轉頭看向男鬼,就見一縷青煙升起,還有旁邊的小不點在不斷的抽泣,我剛想開口安慰小不點,一陣腳步聲從樓下傳過來。
大約十多個穿着運動裝的男子從樓梯間跑了出來,每個人的手裡都拿着一根鐵棍,他們快速地散成扇形,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打手,瞬間把我們給包圍了起來,我和大師兄對付邪祟也許還算有一套,但是真跟這些人動起手來,沒一點勝算,況且算上胖子,我們也就三個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時之前招待我們的T恤男從那些人後邊走了出來,不過跟剛纔不同的是,他眼中的謙遜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殺氣,他的右手上竟然拎着一隻手槍,他犀利的看着我們三人一鬼。
“古總是讓你來幫他驅鬼的,你做了什麼?不但不驅鬼,還當起鬼的守護神了?”,說着他舉起手槍,把槍口直接指向了我,槍筒擰着一個長長的***,看來古海龍早有準備。
俗話說神仙難躲一溜煙,何況我一個凡人,被他用槍指着,我一時沒有辦法脫身,旁邊的胖子見我有危險,又忘了剛纔的教訓,上前衝着T恤男說道:“殺人犯法,朗朗乾坤,你敢殺人?”
T恤男看了看胖子,哼了兩聲說道:“海創集團能走到今天這步,身下墊背的人多了,沒有這些人的屍骨打地基你們住什麼?弄死你們幾個不算什麼! ”
大師兄混跡江湖多年,人情世故經歷的多了,處理這種事情,他比我跟胖子要有經驗的多,大師兄扔下手中的木劍,雙手舉起,示意T恤男別衝動,他看着T恤男說道:“殺我們肯定不是古總的目的,我們應該怎麼做,可以活着離開這?”
T恤男左手拿出一根菸放到嘴上點燃,隨後深吸一下衝着大師兄吹了一口煙說道:“把這個小鬼給幹掉,然後趕緊滾蛋,這就沒你們啥事了,不要懷疑我的決心哦,剛纔古總電話裡交代的很清楚了,不要心有幻想。”
T恤男用拿着煙的手指了指小不點,大師兄放下舉着的雙手,看向小不點,我把小不點拉倒我身後,衝着大師兄說道:“不行,她是無辜的,況且他爸爸剛纔用魂飛魄散的代價保護我們,就是爲了我能照顧她女兒,誰也不能動她。”
大師兄無奈的看向T恤男,T恤男快速拉動手槍的套筒,子彈上膛,嘴中恨恨的說道:“你們以爲我在跟你們商量是麼?三個數,你們不動手我就動手”
“一…二…”,鏜的一聲槍響,旁邊的胖子被嚇得蹲下了,我和大師兄也是下意識的捂住了頭,我前邊的T恤男則是嚇得把槍掉到了地上。
“全部人蹲下,接受檢查…”,看見來的人我笑了。
在來鬼樓之前我就跟胖子說,提前報警,預防的就是古海龍來這一手,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領頭的刑警盡然是上次審訊我的女警員,她走過來看見我們幾個被一羣拿着棍棒的人圍着,又看了看地上的槍。
“這些人涉嫌暴力鬥毆,全部帶回警局”,女警指着那些打手和T恤男說道。
T恤男此時已經從剛纔驚恐中緩過神來,他看了一眼女警,眼神中帶着戲謔的說道:“警官,我們晚上巡邏,抓到這幾個可疑的人,正在盤問,怎麼到您嘴裡就變成了鬥毆了呢?”
那女警帶上手套,把地上的手槍撿了起來放到塑料袋中,又看了一眼旁邊的三清的屍體,用同樣戲謔的語氣對T恤男說道:“你以爲我們剛到是麼?實話告訴你,我們到了有一會了,你們巡邏搞的動靜挺大的啊,這恐怕早就超過你們的權利了,有事去警局說吧。”
T恤男見女警根本不買自己的帳,開始氣急敗壞的衝着女警怒道:“住手,你是裝糊塗是麼?別說你一個小警員,就是你們局長過來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女警看着他,笑了笑,衝着旁邊的刑警說道:“把嫌疑人,全部帶走,如有反抗,按襲警處理…”
T恤男見女警的凌厲,眼睛氣得瞪得老大,但是不敢再開口說話,旁邊的警員過來把十幾個人全部戴上手銬帶走,T恤男走到樓梯口時,回國頭用帶着手銬的手指了指我,嘴中哼了一聲,隨後轉身被帶去警局。
現場的事情安排妥當以後,女警走過來,看着我們這一直沉默的三人一鬼說道:“你叫江凌對吧,咱們又見面了,看來這次又是一個說不清的事了對麼?”
我衝着她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她蹲下身,看着臉上帶着悲傷和恐懼的小不點,
女警用手輕撫了一下小不點凌亂的頭髮,輕聲的說道:“別怕,阿姨不會傷害你,一切都過去了,你以後想跟着這個哥哥麼?”
小不點頭示意願意跟着我,女警看着她笑了笑,隨後她站起身來看着我,衝我說道:“那就讓她跟着你吧,不過她不能就這麼整天跟着你,畢竟人鬼有別。”
我差異的看着女警,沒想到她對陰陽之事也是非常的內行的,她看出我的詫異,衝我笑了笑說道:“你以爲上次的事,爲什麼那麼容易你就脫離了干係?我叫安琪,警校本科,考古學碩士,是直系陰案組的,負責本省的陰陽特殊案件,以後看來咱們要總打交道了。”
我們三個看她的眼神更差異了,這個看起來也就25,6歲長相清秀的女生,不但辦事凌厲,而且還是一個高材生,此時她沒管我們的驚愕,而是從兜裡拿出一串白色的珠子,隨後示意小不點進到裡邊,小不點會意到她的意圖,身形一閃消失,那串珠子隨後從白色慢慢轉變爲紅色。
安琪把已經變成紅色的手串交到我手上,隨後對我說道:“這個手串你隨身攜帶,她的靈魂在這個手串中可以長期生存,以後她可能幫得上你,不過你還是要考慮一下她的將來,希望你能爲她找到好的歸宿。”
我把手串帶在右手腕上,隨之一陣徹骨的寒意襲來,我的記憶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場景:“正在臺燈下寫作業的小不點,還有一旁正在交談的父母,他們擔憂海創集團是否能答應增加拆遷補償要求,隨後一幫穿着運動裝帶着器械的打手闖進了屋子,他們要做的是殺一儆百,根本沒想過要留活口,母親磕破了頭,他們也沒放過只有六七歲的小不點,打手們走後,一家三口的屍體直挺挺的掛在了窗戶上…”
我把一串價值幾百萬的鑰匙扔在了鬼屋的地上,地上的鮮血此時已經開始凝固,那串鑰匙的一端沉入到鮮血中,整個鑰匙竟然在鮮血中穩穩的矗立着,很顯眼卻倒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