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鬧鬼和古偉老師的受傷在學校鬧得沸沸揚揚,以至於禮堂的所有演出活動全部取消,還在通告欄上貼了通告,說禮堂年久失修近期進行安全改造,開放時間另行通知,真實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看完通告,我緩步走向教學二樓,今天有課,雖然要畢業了,但是我從來沒有曠課,現在也不想,這是原則問題。
途中路過埋鬼影屍骨的那株丁香花,發現那株丁香樹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櫻花樹,我蹲下身仔細查看,用手扒了幾下土,發現下邊還是溼的,說明這就是剛剛栽種,很明顯裡邊的屍骨肯定也被取走了。
我剛要起身離開,發現一個金屬鏈半埋在土中,我一用力, 金屬鏈帶着一個相片盒從土裡被我拽了出來,相片盒看起來是純銀的,還可以打開,裡邊的照片是一個大約十八九歲的少年,菱角分明的臉上還帶着幾分稚氣,看起來青春洋溢,照片盒的另一邊刻着幾個小字“安生 一九五六年十月。”
我把吊墜放進兜裡,準備上完課後回到宿舍再仔細的研究,來到教室發現胖子正在講臺上唾沫橫飛的講着昨天“驚心動魄的故事”,由於臨近畢業來上課的只有不到十個同學,大家見到我進了教室,都圍了過來,有讓我再展示一下法術的,也有兩個妹子問我古偉老師怎麼樣了,此時我想已經不用再強調我不是殭屍,很明顯,我在學校裡“法師”的名聲已經傳開,這多半還歸功於黃胖子。
大家在教室裡閒聊了好久,老師都沒來上課,這時我的古董手機諾基亞1110想起了鈴聲,我走出教室接電話,竟然是教導主任打給我的,他說:“江凌,來一下我辦公室,有事跟你說。”
到了教導處,我看見古偉老師,陳靜也在,另外還有一個30歲左右我不認識的青年,陳主任見我進來,整理了一下他的黑色T恤,示意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開口對在場所有人說:“上週發生的事,大家應該都知道了,這件事影響很大,對學校的影響很不好,古偉、陳靜、江凌你們是當時在場的目擊人,現在學校指定我處理這件事,我來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
這時候陳主任指着旁邊那位我們不認識的人說:“這位是白昊天先生,是學校專門請來幫忙抓鬼影的,白先生在圈裡非常有名,你們幾位要配合他,儘早抓住鬼影,也算是你們畢業前爲學校做的貢獻。”
我看了白昊天一眼,他穿了一身白色的運動裝,顯得皮膚略黑,帶着一個時尚的黑框眼鏡,他身上背了一個帆布口袋,帆布口袋很大,裡邊鼓鼓囊囊的,看來像是裝了很多捉鬼用的法器。
他聽陳主任介紹完畢以後,對陳主任說:“您放心,一個小鬼而已,抓他不是問題,本大師會把他打得魂飛魄散,恢復學校的安寧,另外還請三位給我說一下那個鬼影的情況。”
陳靜和古偉把目光看向我,我知道他們的意思,他們認爲我更專業一些,讓我給白昊天說一下鬼影的情況,這個白昊天看起來挺能吹牛的,還自稱大師,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他,但還是選擇了配合。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白昊天和陳主任都說了一遍,最後我看着白昊天,平靜的跟他說:“大師,我也是學過法術的,鬼影不是一般的鬼,他叫安生,已經死了50多年了,怨念很重,普通的符咒制服不了他。”
白昊天聽了笑了幾聲,隨後站起身來,拍着我的肩膀,像哥哥對弟弟的口氣對我說:“兄弟,別怕,到時看我的。”
說完又意味深長的看着我說:“我也是河東三河鎮的,咱們是老鄉,手機號給我一下,找時間請你喝酒。”
我很詫異的問他:“你是?”
他又呵呵的笑了兩聲對我說:“改天我找你單聊,今天我還要跟陳主任聊一些別的事,你們就先撤吧。”
我還想繼續問他,但是古偉和陳靜站了起來,示意我跟他們一起出去,我們三人走出教務辦公樓,古偉叫住我,我以爲他是要跟我道謝,於是我先開口說道:“古老師別客氣,其實我也沒做什麼,您是老師嘛,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古偉看着我自我陶醉的樣,呵呵笑了兩聲對我說:“我父親非常喜歡你,讓我約你有時間到我家裡坐坐,他想跟你聊聊。”
我也呵呵笑了兩聲說:“老爺子好眼光啊,我最近除了上課就是一直找工作,隨叫隨到。”
古偉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對我的態度也是轉變的非常大,嗯了一聲說:“那就下週六上午10點,我開車接你去我家。”
古偉跟我說完時間後轉身離開,現在只剩下我和陳靜兩人,我看陳靜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對她說:“你還好吧,最近幾天沒有夢到鬼影吧?”
她沒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問我:“你怎麼知道鬼影的名字叫安生的?還知道他的死亡時間?”
我伸手從褲兜裡拿出那個帶着相片盒的吊墜,放到她手上,跟她說:“這是我從他屍骨旁邊找到的,照片上的人應該就是他,右邊寫的年月日應該就是他的生日。”
陳靜看了一眼上邊的照片,又把那雙佔了整張臉三分之一的大眼睛看向我,問道:“江凌,我想請你幫一個忙,我們去咖啡廳聊?”
我當然能猜到她要跟我聊的事,肯定是關於安生的,我點頭答應,能跟陳靜單獨約會,想想我都感覺幸福,我們一起去了上次那個點點咖啡廳。
咖啡廳里人不多,燈光很昏暗,不過讓人感覺很舒服,進去後,我就看見胖子在咖啡廳裡跟一個女同學誇誇而談,還是上次我們遭遇安生和救古偉的事,看來是在課堂上收穫了一枚迷妹。
看到我跟陳靜走了進來,胖子嘿嘿笑了一聲,然後打招呼示意,我跟陳靜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她點了一壺茶,給自己和我各倒了一杯,放下茶壺,陳靜對我說:“不知道爲什們,我總感覺安生不是壞人,學校不應該趕盡殺絕,我希望我們能幫他,給他一條生路。”
其實我一直也有這種感覺,雖然他之前殺了劫匪又傷了古偉,不過這兩件事都事出有因,他自己有過錯,但是他罪不當誅,況且殺劫匪那次,還算是幫了我和陳靜的忙。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陳靜說了以後,陳靜對我說:“學校這次請了道士,那個道士看起來挺厲害的,我怕他會對安生下死手,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怎麼辦。”
我看了一會陳靜對她說:“我有一個方法,可能會有用,但是有一定的風險,你願意嘗試嗎?”
陳靜眨了兩下她那迷人的大眼睛說:“只要可能會成功,我願意嘗試,我們全家信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人救鬼都是一樣的。”
這時旁邊桌的黃胖子把跟他約會的妹子快速地打發走了,湊了過來,嘿嘿笑了兩聲說:“也算我一個,我力氣大,我保護你們倆的安全。”
聽到胖子這話,我和陳靜喝到嘴裡到茶竟差點同時的噴出來,我強忍住自己不笑,開口對他倆說:“胖子一起也好,人多風險會小一些。”
我看着陳靜對她說:“你之前夢到過安生,也就是說他會跑到你的夢裡,之後你開始佩戴我的符咒,他纔沒辦法進入到你的夢裡;解鈴還須繫鈴人,我的想法是,再讓他進到你的夢裡,我們只有知道了他的問題才能幫他,我和胖子同時也會進入到你的夢裡,一是保護你的安全,二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也能心平氣和他跟他談談。”
陳靜驚訝道:“可以這樣麼?這太神奇了。”
其實遁夢術是一門古老的法術,跟現代科學的集體催眠術有異曲同工之處,在很小的時候我師父就教給我了,因爲這法術很少用到,所以我從來沒有嘗試過,但是操作並不複雜,我肯定的對他倆點了點頭,並且約好明晚一起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