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陽,你等等。”陳虎陽沒走幾步,就被緊跟而來的苗芷晴給叫住了。 “咋滴,你這是要跟我回去的節奏?我可告訴你,你別打我主意。”陳虎陽轉身,一臉警惕的看着苗芷晴,好像真的怕眼前的美女對自己劫色似的。 “打你個大頭鬼!”苗芷晴怒罵道,跟陳虎陽有深入接觸之後,她才發現,這個男孩其實並不像表面上的那麼桀驁不馴眼高於頂,反倒是很好相處,時不時的一句無厘頭幽默話語準能把你給逗樂了。 “我說這位美女,大半夜的一個人在街上閒逛可是很不道德的,就像剛纔那幾個混混,又不能給人家泡,還要在他們眼前晃,這不是缺心眼兒麼?”陳虎陽也停下了腳步,轉身無奈的看着苗芷晴。 “你猜缺心眼兒呢,你以爲我願意啊,我還不是爲了等你!”說着,苗芷晴還伸手指了指小區門口的一輛淺藍色寶馬,不用想就是苗芷晴了。 陳虎陽也不是蠢萌的人,苗芷晴的車停在這個位置,估摸着就是來找自己的,等的厭煩了纔去燒烤攤吃些東西,畢竟像她這樣的富千金,肯定沒有住在貧民區的朋友。 “行吧,你說,找我什麼事。” 陳虎陽說着,從懷中掏了一包煙,剛拿起來想要點上,卻聽到苗芷晴說道:“沒看見還有個女生在這麼?” 聞言,陳虎陽微微一愣,將煙遞過了過去,問道:“要不,你也來一根?” 陳虎陽本來以爲苗芷晴不會抽菸,想要打趣她一番,卻沒想到這娘們毫不客氣的接了過去,“叮”的一聲點上,點菸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啊,比一般的老煙槍還要嫺熟幾分。 陳虎陽不禁莞爾,想到苗芷晴也是混過的人,也就釋然了。 “你今天跟坐山雕動手了?”苗芷晴深吸一口煙,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道。 陳虎陽笑了笑:“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麼?” 聞言,苗芷晴看了一下陳虎陽,見後者同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也不否認,繼續說道:“吊睛虎麾下十三太保中,坐山雕只是最蹩腳的一個,你這一出算是打草驚蛇還是敲山震虎?” “渾水摸魚而已。”陳虎陽輕蔑一笑,“十三太保,聽上去厲害得不行,其實嘛,也就這樣,酒囊飯蛋集合在一起,不是烏合之衆是什麼?” 苗芷晴能夠感受到陳虎陽身上突如其來的狂妄氣勢,跟之前判若兩人,可就是這麼霸道的氣勢出現在一個穿着花褲衩踩着人字拖,手裡還拎着一條涼透了的鐵板魷魚的人身上,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陳虎陽視線騙了偏,不再去看苗芷晴那秀美的容顏,繼續說道:“「白虎堂」就是一鍋大雜燴,三個堂主各頂半邊天,呈三足鼎立之勢,其中平衡維持的很微妙,我很願意做那根毫不起眼卻足以打破局面的攪屎棍。” 看着眼前這個擁有霸王氣勢的梟雄,苗芷晴忽然想到了什麼,驚道:“你把
主意打到了金錢豹的身上?難道你就不怕金錢豹袖手旁觀,等你和吊睛虎鬥得魚死網破了,他來個坐收漁翁之利?” “呵,姐姐,你把世人都想的這麼簡單並不是一件好事。”陳虎陽的視線第二次轉向苗芷晴,“混江龍、吊睛虎、金錢豹,哪一個是傻子?誰不想坐收漁利?你要是吊睛虎,在金錢豹的虎視眈眈下,會跟我拼命麼?” 苗芷晴並沒有因爲陳虎陽的解釋而放鬆警惕,眉頭鎖的更深了:“吊睛虎的勢力豈是你能比肩的?他要滅你,根本不需要全力,甚至一個鐘濤就能跟你玩上好久了。” “那個別拖把柄捅爛菊花的傢伙麼?聽你這意思,我接下來的敵人就是他了?”陳虎陽忽然眯着眼睛,如果自己記得不錯的話,苗芷晴會找上自己的初衷,就是想讓自己對付鍾濤。 這娘們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說不定是想把自己變成他的棋子,陳虎陽不得不懷疑。 夜風習習,吹在兩人的臉上莫名的有種涼意,陳虎陽和苗芷晴相互對視着,足足有一分鐘,最終還是陳虎陽先開口,繼續剛纔的話題:“你忘了我還有一個身份。” “混江龍的義子麼?貌似你連你這位義父的面都沒見着吧?你就這麼確定他會給你擦屁股?” “算了,跟你說不清。”陳虎陽無奈的搖了搖頭,面對苗芷晴的連串疑問,感覺自己有些浪費口水的嫌疑,站起身來,將菸頭丟掉,“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找別人合作,你大可坐在家裡坐山觀虎鬥,看我是一飛沖天還是年少夭折。” 說着,陳虎陽也不再廢話,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小區走去。 看着陳虎陽透着浪子氣息的背影,苗芷晴氣的直跺腳,猛地一腳踢在了花壇邊緣上,貌似是用力過度,疼的連忙蹲下去吹了兩口氣,忿忿的喊道:“陳虎陽,我是在擔心你!” “那真是謝謝你了,不過我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感謝你。” 夜幕中傳來陳虎陽的聲音,語氣依舊是那般輕鬆。 …… 回到房間,舞天妃破天荒的坐在大廳裡看電視,陳虎陽當場就對着那90年代的彩色電視屏幕徹底無語了,居然看的是光頭強。 “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童心啊。”陳虎陽笑着打趣道。 舞天妃瞥都沒瞥一眼陳虎陽,盯着電視屏幕貌似還很好奇的樣子:“把桌上那杯天山雪水喝了。” 回想起那種腹瀉的快要脫肛一樣的感覺,陳虎陽腆着臉笑道:“那什麼,天妃,你看我身體倍棒的,這種補品,不用喝了吧?” “等你什麼時候喝了不拉肚子,就可以不用喝了。”舞天妃接話,毫不猶豫的宣判了陳華陽的死刑。 “得,你厲害!”陳虎陽咬了咬牙,卻也不敢說個不字,自己要是不服從這個仙子女王的話,幾乎可以預見自己被點穴之後強灌入腹的場面。 陳虎陽見舞天妃不再理會自己,頓時有些意興闌珊,也就屁顛屁
顛的去衝了個澡,打算回房研究研究一大箱子的凡武學。 “你今天跟我動手了?”沒等陳虎陽走進房門,舞天妃就開口問道。 陳虎陽不解,心裡估摸着我打個架都要跟你報告?你是我老孃還是我老婆? “說說當時的場面。”舞天妃關掉電視,轉身看向陳虎陽,一雙鳳眸中帶着不容拒絕的強硬意味。 見舞天妃的架勢,陳虎陽估摸着自己要是不說,指不準就要被一頓爆扁,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當下便把踢場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太極、詠春、那凌空一腳怕是有無影腿的架子……”舞天妃呢喃了一句,忽然嚴肅的看着陳虎陽,說道,“雜而不精,對你沒有好處,今天起,太極和詠春可以練,其他的,全部丟掉。” “爲什麼?”陳虎陽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問了一句。 “將者大武力,帥者大智慧,若你只是天賦較好的普通人,多學一點也沒什麼,但你是將帥印的繼承者,就不可以。”舞天妃的表情非常嚴肅,至少是陳虎陽認識她以來見到的最嚴肅的一次。 聽着舞天妃這一句等於沒說的廢話,陳虎陽徹底被打敗了,估摸着自己要是再問下去,她指不準要說些“之乎者也”的半吊子文言文了,爲了不讓自己的耳根受罪,陳虎陽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了:“行了行了,聽你的就是了。” 不知道爲什麼,對於舞天妃,陳虎陽很願意去相信她,那是一種沒有理由的信任,就連陳虎陽自己也不明白,甚至是對青梅竹馬的趙歡歡,陳虎陽都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天妃,要不,你跟我說說凡武學和真武學的區別吧?” 然而,舞天妃卻是看了陳虎陽一眼,一句話也不打算說,這可把陳虎陽氣的沒有脾氣了,撓了撓頭一臉頹然:“行吧,等你啥時候願意說了,我再來問。” “這東西是什麼?”舞天妃忽然看着桌上那完全可以扔進垃圾桶的鐵板魷魚,因爲陳虎陽回來的路上逗留太久,已經徹底涼透了。 “沒什麼,本來打算給你嚐嚐地方小吃的,可是現在涼了,不能吃了。” 說着,陳虎陽起身,正想把鐵板魷魚扔了,卻被舞天妃突然搶了過去:“既然是給我買的,那就是我的了。” 陳虎陽一臉錯愕。 就在這個時候,陳虎陽突然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聲,像是有人在摔東西,隱隱還有男子怒罵的聲音傳來。 “你這死丫頭,讓你休學不願意,女人讀那麼多書做什麼?現在倒好,你媽成了癡呆,工地老闆又跑了,咱們家算是徹底完了。” 男子的怒罵聲之後,就是一記清脆的巴掌聲傳來。 陳虎陽微微皺眉,起身開門看去,聲音是從對門那戶人家傳來的,伴隨着男子怒罵的聲音,還有一股子酒味,陳虎陽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心中有了個荒誕的猜測,鬼使神差的跨步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