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陽對湯碩凱,玄階中期對玄階中期! 只不過,湯碩凱因爲對陳虎陽本能的恐懼,不戰先敗,眼看着陳虎陽執黑鋒重劍,朝着湯碩凱當頭劈去,就在這個時候,一衆坐在大堂看熱鬧的人羣中,有人出聲道:“我說哥們,這裡是凡武者公會,要殺人,去外面,可別髒了這片地兒。” 這語氣很是輕佻,帶着玩世不恭的味道。 然而,陳虎陽卻是沒有因爲這道聲音而停下手來,殺意已決的他又豈是旁人一句話能夠阻攔的? 黑鋒劍黑芒沖天,虎虎生威,陳虎陽當機立斷,快刀亂麻。 陡然間,一道不算濃厚,卻足以阻止陳虎陽凡武真氣從人羣中直衝而來,陳虎陽閃身躲開了那鋒芒畢露的凡武真氣,悠然轉過頭,卻見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 青年相貌堂堂,一身青山加身,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手中擎着一尊鳥籠,鳥籠中,飼養着一隻很漂亮的金絲雀。 “你與湯碩凱熟識?”陳虎陽也不動怒,對那英俊青年問道。 “不識。”英俊青年笑着迴應道。 “那你爲何阻我?”陳虎陽笑問道,覺得這青年有點意思。 英俊青年吹了聲口哨,一邊逗弄這那隻金絲雀,一邊笑着解釋道:“只是見不得有人髒了這片地兒,我不反對你殺人,但是請到別處去。” 陳虎陽盯着那英俊青年,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再次開口:“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免貴姓林,單名一個禪字。”看得出這英俊青年也不是小氣的人,至少他自報家門的時候並未遮遮掩掩。 “林家在這弦月城,可算是大姓啊。”陳虎陽呢喃了一聲,心中對着青年的身份已經猜的七七八八,卻沒有點破,“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我可以就此打住。” “那就多謝了。”林姓青年微微一笑,對着陳虎陽微微躬身以表謝意,“我姐姐讓我捎帶給你一句話。” “但說無妨。” “三天內,你若上不得「斬龍會」山門,你的朋友怕是會有麻煩,我姐姐能力有限,三天已是極限了。”林姓青年沉默了一下,笑着說道,“當然,你若是出得起價錢,我可以保你朋友安然離開「斬龍會」,你也不用爭破頭顱,在三天內登上山門了。” “先謝過林兄了,只不過那「斬龍會」的山門,我遲早是要走一遭的,三天對我來說,已經算是不少時間了。”陳虎陽微微一笑,也不再理會那林姓青年了,徑直轉身向着孫琥走去。 撿回一條命的湯碩凱連忙走到林姓青年的面前,點頭哈腰的感謝救命之恩,卻只換來林姓青年冷冷一笑。 陳虎陽帶着孫琥一起走到了凡武者公會的招待處,這裡是辦理一些業務的地方,陳虎陽這次來凡武者公會的本意便是爲「九歌殿」多加幾個成員。 孫琥、葉芷嫣等人,自然被陳虎陽全部算在裡面了,因爲他們離開組織的時候只要跟團長歐陽韶櫻說一聲,所以陳虎陽便擅做主張的將這
些人的名字都列在了凡武者團隊「九歌殿」的名單之上。 “把我的名字也寫上吧。”站在孫琥旁邊的巫梓芊忽然說道。 陳虎陽和孫琥紛紛向巫梓芊投去驚訝的目光,把她的名字也寫在「九歌殿」的名單上?這是幾個意思? 巫梓芊自然是看出了這兩人的疑惑,冷着臉解釋道:“肖雲被孫琥放了回去,大概,短時間內,慈航閣在弦月城的隊伍中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放心吧,我會照顧你的。”孫琥拍了拍胸脯,一副很好爽的樣子,卻是惹來了巫梓芊的一頓白眼。 “那肖雲……”陳虎陽想要說什麼,看到巫梓芊瞪着自己,也就沒敢繼續往下說了,訕訕的將巫梓芊的名字寫在了「九歌殿」的名單上。 “虎陽,剛纔那個提着鳥籠的青年是誰?你爲什麼要賣給他面子啊?”走在回八仙樓的路上,孫琥好奇的問道。 “他姓林,你可知林姓在弦月城代表着什麼嗎?”陳虎陽語氣平淡的問道。 “代表着什麼?” “代表「斬龍會」,而且是主脈成員。”陳虎陽笑着解釋道,“而且按照他之前跟我說的話來推理,我猜得不錯的話,他在「斬龍會」的地位還不算低,林樺妍是他姐姐。” “林樺妍?你說「斬龍會」三堂主林樺妍?”巫梓芊心底一驚,顯然,她也聽說過林樺妍的名頭。 “林樺妍雖然是三位堂主之一,但她還有個身份就是「斬龍會」會長的長女,你說剛纔那個青年是林樺妍的弟弟,那麼說……” “應該就是你想的這樣了。”陳虎陽不等巫梓芊把她的推理說出來,直接打斷道。 孫琥聽得心裡一陣發毛,怪異的看了看陳虎陽,問道:“虎陽,你咋走到哪都算不了女人緣呢?你什麼時候又跟那個林樺妍勾搭上了啊?” “勾搭你妹夫!”陳虎陽毫不客氣的一頓板栗敲在孫琥的腦門上,隨後才解釋道:“煜瑤和歐陽大小姐沒有自保能力,而「斬龍會」又是我匪地的最後一站,我就拜託林樺妍將煜瑤帶去「斬龍會」的山門,也算是讓我省點心。” “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你會把女人當做麻煩啊!”孫琥賊笑着打趣道。 這一次,陳虎陽倒是沒有說什麼,他並不是嫌棄姜煜瑤和歐陽韶櫻礙手礙腳,只是當初陳虎陽實力尚弱,自保都有些困難,深怕保護不了這兩個女孩,陳虎陽纔會劍走偏鋒,讓林樺妍帶走她們。 到底還是女孩子心細,巫梓芊似乎是猜到了陳虎陽的考慮,沒好氣的瞪了孫琥一眼,罵道:“你不說話沒等當你是啞巴!” 巫梓芊這突然發難讓孫琥有些懵了,在他的印象中,自家媳婦不是一直很不待見陳虎陽的麼?怎麼現在倒幫他說起話來了? “胖子,你現在弟妹會八仙樓吧,讓蠻初柔給弟妹安排一間房。”陳虎陽忽然止住了腳步,背對着孫琥說道,“我想一個人走走。” 孫琥見陳虎陽目光呆滯的看着不遠處,自然知道
他這是在有意支開自己,孫琥倒也識趣,帶着巫梓芊二話不說的回去了。 陳虎陽見孫琥離開,繞過人海,拐進了一條小衚衕。 “天翎?找我什麼事情?”陳虎陽開口問道。 “虎陽,你知道我是天山弟子麼?”天翎背對着陳虎陽,幽幽問道。 “你好像提起過,怎麼了?”陳虎陽一臉疑惑。 “既然你知道我是天山底子,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麼?”天翎忽然轉過身,盯着陳虎陽問道。 這倒是把陳虎陽給嚇壞了,感覺今天的天翎怎麼怪怪的? 見陳虎陽依舊像是榆木腦袋一樣,天翎咬了咬牙,說道:“明天開始,我就會代表天山參加滅獅宴,你我就是對手了,你也沒有什麼想說的麼?” 聞言,陳虎陽微微皺眉,問道:“你我成爲對手不假,但是咱們依舊是朋友不是麼?不管最後誰會勝出,都不會阻礙到彼此之間的友誼不是麼?” “不對,不對,完全不對!”天翎忽然像是發了瘋似的搖起頭來,猛然擡頭盯着陳虎陽的時候,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姓舞,叫舞天翎!” 陳虎陽眉頭一挑,神色忽然轉冷了幾分,問道:“那又如何?” “以你的智商,應該早就猜到我是天妃的師姐,但是你選擇和我做朋友,而隻字不提舞天妃,是幾個意思?”舞天翎質問道。 “和你做朋友,跟天妃有什麼關係?”陳虎陽聽到“舞天妃”三字,心中就是一陣揪痛,痛的幾乎難以呼吸。 “陳虎陽,你不是男人!”聽到陳虎陽的這個回答,舞天翎忽然像是發了瘋似的,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然後憤憤轉身,陳虎陽依稀見得舞天翎轉身的時候,有一抹晶瑩在虛空中劃過。 陳虎陽愣神片刻,不知道舞天翎這突然抽的什麼風,撓了撓後腦勺,愣是想不通,轉身正想離開,卻忽然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定住了身形。 陳虎陽一人駐足原地,周圍的行人擦肩而過,空氣流逝彷彿在這一刻完全定格了一般,感覺呼吸越來越急促,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一道倩影的身上。 那身影,熟悉而又陌生。 素衣白衫,一塵不染,個子高挑站在人羣中猶如鶴立雞羣的存在,傾城容顏美得不像人間產物,跟陳虎陽一樣,那倩影的主人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這是一張陳虎陽時時刻刻都想忘記,卻總是越遺忘越清晰的面容。 陳虎陽說不出話來,而那倩影的主人也是閉口不言,臉上看不出任何神采,不喜不怒,不鹹不淡。 兩者就這麼對視着,簡簡單單。 約莫是三分鐘的樣子,陳虎陽才轟隆滾動,宛如夢囈一般呢喃道:“你……回來了?” “嗯。”那倩影主人淡然迴應,“回來晚了,晚了整整三個月。” 陳虎陽曾一度告誡自己,自己與她以後將形同陌路,但是當此刻見到她的時候,陳虎陽卻又狠不下這個心,憋了半天,悽然的吐出幾個字:“能回來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