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嘯月與李景賢陪同羅勝南重返藥師莊。八??一?中文 W?W?W?.?8?1㈠Z?W㈧.㈠C㈠O㈠M羅勝南見夫人安然無恙,便有意息事寧人。而韓嘯月卻隱約道出羅勝南所受之罪,反引得梅秋欲爲其夫報仇。
韓嘯月看着羅勝南道:“羅莊主,嶽嬋姑娘似乎不相信。你來跟這二位姑娘說說,司徒生是如何對待你的?”羅勝南聽罷,笑着搖搖頭道:“不說也罷......平安回來就好,羅某不想再與他們有任何瓜葛!”羅勝南自然不想節外生枝,但梅秋則不然。聞聽韓嘯月所言,便轉頭看他道:“怎能就這麼算了?這位公子,司徒生是如何待我夫君的?”
韓嘯月深施一禮道:“莊主夫人,接下來的一番話非是我有意挑撥,而那司徒生的確過分!”說着,注視着梅秋繼續道,“司徒生那賊子以羅莊主爲質,將明吉大師的死栽贓到我的身上。寺中高僧明通大師將我救走後,那賊子居然將羅莊主打暈在地。彼時大雨傾盆,羅莊主便趴在雨水之中無人問津!”說着,看了看丁嶽嬋道,“嶽嬋姑娘,我與司徒生之間的恩怨,似乎羅莊主與此事並無任何瓜葛!對於一個毫無瓜葛之人居然如此下作,這就是你口中司徒生的改變?”
丁嶽嬋聽得目瞪口呆,心中根本不相信司徒生竟會有此作爲。餘正梅轉身看着她道:“四妹,原來司徒生在你我面前如此僞善,竟將你我都騙了過去!”丁嶽嬋搖搖頭道:“不是這樣的……這不是司徒生……”梅秋摸了摸羅勝南身上透溼的衣服,怒目圓睜看着丁嶽嬋道:“好小子,居然敢這麼對我夫君!姑娘,看來這筆賬只能算到你的身上了!”說罷,擺脫羅勝南雙手就要衝上去。
羅勝南一把拉住她道:“夫人,算了!好在我沒有大礙,我不想再生事端了!”梅秋搖頭道“夫君,這口氣怎能嚥下?即便我不殺了她,至少也要廢掉她一隻臂膀,方解我心頭之恨!”餘正梅聽罷,將丁嶽嬋護在身後道:“荒唐!他司徒生犯的錯,爲何要算到我四妹的身上?今日我看看誰敢動我四妹!”
李景賢見狀,從旁站出道:“莊主夫人,冤有頭債有主,不可枉傷好人啊!”梅秋聽罷笑道:“原來是你……”說着,走到他面前道,“你身上的毒解了麼?”李景賢點頭道:“羅莊主將解藥贈予我,已經沒有大礙了。”梅秋聽罷,點頭道:“沒事就好!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多謝二位將夫君送回。眼下這裡也沒有二位什麼事情,那便請先行離開吧!待我處理完藥師莊事務,再專程邀請二位來莊中做客,請吧!”
梅秋想將他二人打走,好專心對付丁、餘二人。韓嘯月雖聽她所言不近情面,但自己絲毫不想插足此事,便深施一禮道:“羅莊主、夫人,後會有期!”說罷,便要轉身離開。丁嶽嬋趕忙叫住他道:“韓公子,請留步!”說着,丁嶽嬋深施一禮道:“司徒生背信棄義實在可惡,我待他向你賠禮!只盼日後江湖再見,韓公子可以不要記恨……”韓嘯月點頭應道:“嶽嬋姑娘,你之前的救命之恩我會一直謹記。他司徒生日後再與我作對,只怕便換作他來向我求饒了。”說罷,徑直離開。
梅秋目送二人離開,揮手將房門關閉,看着丁嶽嬋道:“姑娘,司徒生故意挑起事端。我想,你們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否者,沒有人能活着離開藥師莊!”餘正梅剛要狠,被丁嶽嬋攔下道:“夫人,容我解釋。司徒生臨行之時,確是答應不會爲難韓嘯月,也答應善待羅莊主。”說着,看向羅勝南道,“您若不信,可以問問羅莊主。”羅勝南點頭道:“司徒生的確有此承諾,誰知他翻臉就......”
未等羅勝南說完,梅秋瞪了他一眼道:“夫君,你可莫要因爲害怕徒生事端而幫他們說話!”羅勝南搖搖頭道:“夫人,我並非怕事之人,只是實言相告。咱們畢竟是生意人,沒有必要無端栽贓別人啊!”梅秋聽罷,心中還有疑慮。思索片刻看着丁嶽嬋道:“就算此事全怪他司徒生......”說着,一指門外道,“那我藥師莊中家丁這筆賬,該怎麼算?”
餘正梅聽罷,從懷中掏出兩個瓷瓶丟到了羅勝南手中道:“這兩瓶是解藥,只需在他們鼻尖晃動片刻便可解毒。”羅勝南聽罷,心中並不相信世間竟有此種神奇解藥,便拿着瓶子出得門外,在衆家丁鼻尖前輕輕晃動。片刻之後,家丁們果然慢慢打着哈欠坐起身來,之前之事竟不記得分毫。回到房中,羅勝南喜笑顏開道:“此種毒藥無色無味,能致人快昏迷;此種解藥又能讓人快甦醒,真是見所未見,真乃奇藥也!”
梅秋聽罷,心中有譜,笑道:“這麼說,夫君是喜歡這藥?”羅勝南點點頭,稱讚道:“無色無味,且昏迷時間如此之久,窮畢生之所學恐怕也研製不出這奇藥來啊!”梅秋聽罷,回頭看着餘正梅道:“家丁這筆賬,不如就用姑娘手中這種毒藥的藥方來償還吧!如何?”餘正梅聽罷一愣道:“夫人是想製作這味毒藥?”梅秋點頭道:“只要姑娘將藥方給我,我們恩怨便一筆勾銷。江湖之上,多一個朋友總比樹一個敵人要強得多!”
餘正梅心中暗道:“這老毒女,居然還惦記着我的藥方......不過也罷,再糾纏下去不知會再生何事端,給她便是......”想到此,餘正梅將身上所有瓷瓶掏出,整齊碼放在桌上道:“這裡是我身上餘下的‘長眠草毒幕’和它的解藥。”說着,伸出一隻手道,“拿筆墨來。”片刻後,羅勝南將筆墨紙硯擺放整齊,餘正梅便奮筆疾書,寫就整整一頁藥方。
吹乾墨跡,羅勝南笑道:“真是麻煩姑娘了......”說着,便要將藥方拿走。餘正梅突然將藥方抓起,折了幾折塞入袖中道:“莊主莫慌。不知能否先放我二人離開?”羅勝南趕忙點頭道:“當然,二位現在即可離開。”餘正梅點點頭,看了一眼丁嶽嬋道:“我們離開是其一,其二便是爲我二人指明枯禪寺的道路。”梅秋聽罷,哼笑道:“沒想到,你的條件還不少。”羅勝南點頭稱是道:“爲你二位指路不難,只是二位若是貿然進入枯禪寺藏經樓,可就出不來啦!”餘正梅笑道:“那就不勞煩羅莊主掛念了,只需告訴我能或不能?”羅莊主用力點點頭。餘正梅見狀道:“好吧,那就勞煩莊主和莊主夫人先送我二人離開吧!”
羅勝南與梅秋走在前面,四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門,來到藥師莊門口。餘正梅將藥方拿出交到羅勝南手中道:“羅莊主,此藥名爲長眠草毒幕,煙幕無色無味。配置成功後,可要當心使用,千萬不要再讓自己中毒太深了!”羅勝南接過藥方,頓時喜形於色道:“自然自然......羅某謝過姑娘。”羅勝南心中甚是歡喜,早已忘卻自己曾被丟在雨水中三、四個時辰之久。
餘正梅轉身道:“後會有期吧!”說罷,便拉着丁嶽嬋要走。梅秋笑着叫住道:“二位且慢,我有一言相告。”說着,伸手挽住羅勝南手臂繼續道,“若改變一個男人的心,確比登天還難。一個女人最聰明的做法,不是去改變他,而是去影響他!”羅勝南將藥方收入袖中繼續道:“中原男人不比大瞿越國男人那般質樸,二位姑娘還是要小心爲好啊!”說着,二人挽着走進藥師莊,重重將門關上。
餘正梅聽罷,心中一驚:“這羅莊主還真是博學多識,居然識得我大瞿越的毒幕暗器……”丁嶽嬋聽罷,則心中一陣痠痛,眼中含淚顫抖道:“三姐,司徒生他......真的沒辦法改變了嗎?”餘正梅伸手拭去她眼中淚水笑道:“莊主夫人說的話有道理。司徒生惡念太深,一時半刻無法改變。若是四妹反悔了,三姐馬上陪你回芳草卉。若是四妹還是對他有心,那便慢慢去影響他吧。三姐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你的用心!”丁嶽嬋聽罷,眼中的淚水終於無法忍住,滾落在身。餘正梅一把摟過她,輕撫後背道:“四妹,事不宜遲了,我們必須趕快去枯禪寺將他救出。否則,再多說什麼都沒用了!”說罷,便拉着她向枯禪寺走去。
順着羅勝南夫婦所指的方向,二人一路顧不得沿途風景,便走到了枯禪寺外涼亭處。韓嘯月和李景賢早就在涼亭之中安坐,似乎在等着她們。“韓公子!”丁嶽嬋說着,幾步走近道,“你們怎麼在這裡?”韓嘯月還未說話,李景賢卻開了口道:“還能爲什麼?我韓大哥善心大,生怕你們二位姑娘迷失在藏經樓,特地過來給二位指路的!”話語之中,充滿了怨氣。
丁嶽嬋聽罷,心中更是愧疚,輕聲支吾道:“原來韓公子料到我們回來,其實你大可不必……司徒生如此對你……”韓嘯月道:“司徒生如何待我,那是他的事情。嶽嬋姑娘你畢竟對我有恩,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將二位引入樓中。”餘正梅聽罷雖心中感激,卻不願說出口,只點頭道:“那就有勞你了,走吧!”說着,便要邁步走進寺中。韓嘯月趕忙喊住道:“稍等!”說着,伸手一指寺門口道,“你們看,枯禪寺已經被重兵把守,想要進去恐怕需要花費一番心思了!”
“那有何難?”餘正梅說着摸向胸口,突然一驚道:“不好,長眠草毒幕全都給了羅莊主。”丁嶽嬋聽罷,微笑道:“三姐,你看!”說着,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餘正梅笑道:“好妹妹,原來你藏起了一瓶,這可是解了燃眉之急啊!”說着,打開瓶蓋道,“大家將口鼻捂好!”說着,一縱身飛入臺階兩邊林中。片刻之後,一股毒煙便飄散開來。寺外士兵還未來得及反應,便紛紛倒地昏睡了起來。
四人快進入寺中。韓嘯月先將丁、餘二人引至大雄殿,向藏經樓方向看去,再吃一驚道:“沒想到,藏經樓外也有人把守!”餘正梅這下犯了難,身上已經沒有毒幕,藏經樓外的士兵又該如何對付?李景賢思索片刻道:“韓大哥,門外把守之人好像就是崔知縣?”韓嘯月道:“不錯,正是他。”李景賢繼續道:“你何不出面陳情,將二位姑娘引入樓中?”
韓嘯月擺擺手道:“她們看着眼生,崔知縣豈能輕易放行?”李景賢笑道:“韓大哥,這些地方官我比你更爲了解。這些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根本不會阻攔。不信的話,你大可一試!”韓嘯月聽罷,覺得有理,便回頭道:“我現在去跟那知縣大人通稟一聲,若是他能放行,就讓景賢領你們過來吧!”丁嶽嬋點頭道:“韓公子,那你當心一些!”
韓嘯月快步走向藏經樓,幾名士兵見狀,趕忙橫起長槍道:“來者何人?”崔知縣應聲回頭看去,卻見是韓嘯月,便笑着迎上來道:“原來是新郎官!你不是被明通大師救入藏經樓了嗎?”韓嘯月深施一禮道:“草民拜見知縣大人。草民的確被明通大師救入藏經樓,並由他護送離開。可草民心中還掛念着明通大師的安危,故而又返了回來。”
崔知縣擺擺手道:“說來,本官的確有失察之責,居然讓這幾個歹人壞了你的婚事。不過,好在你走脫了。既然如此,那便趕快離開吧!”說着,壓低了聲音道,“那幾個歹人打死了枯禪寺兩位高僧,想必已經是殺紅了眼。你若再返回,只怕凶多吉少啊!”韓嘯月搖搖頭道:“正因如此,草民才必須回來。知縣大人,我們江湖中人最講究的就是個義字。更何況,草民帶來了幫手。”說着,招呼道,“景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