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俘虜轉化爲僞軍之後,千信又將劉平侵辱女妖修的事情通報了。當衆對劉平兌現懲罰。
劉平很爽快的掏錢賠給了其他人,同時大方的表示,他自願放棄戰利品分配權。
“這劉平覺悟很高嘛!看上去不像被逼的,倒像是自罰。”
千信纔在心裡感慨完,就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原來劉平不知道怎麼和受害者羊胡珊商量的。羊胡珊提出的補償,居然是讓她做劉平的爐鼎。
“尼瑪,這叫補償嗎?要是這樣,老子也願意多補償幾個美女!”
千信傳音給羊胡珊:“你真的要這樣做?你可知道爐鼎是用來幹什麼的?”
羊胡珊回道:“他不能娶我,只能讓我以爐鼎的名義做他的妾。反正他答應不吸我血氣的。劉家是大族,如果有他的保護,我就再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艹!這狗-日的雖說不參加分戰利品了,可得了一個死心塌地的啓智期女妖修,已經賺大發了!”
千信不由得罵道。這幾天他已經從步千峰哪裡打聽到了。普通修士參加掃蕩,能夠分到的戰利品只是少量的靈血靈材。拿回去販售換金幣,一趟掃蕩能分到1000金就頂天了。
可一個活生生的忠誠的啓智期妖修值多少錢?以前根本沒有過這種買賣。但是可以從僱傭一個武師做門客的代價來參考。一個武師一年的酬勞,三千金起步,而且他的所有花銷僱主全包。
武師只要不把自己的命玩掉,就可以一直服役下去。
劉平得了羊胡珊,只要不把她給玩死。每年就等於賺了三千金。
可這個混蛋賠給大家的錢,是按照死了的啓智期妖修的“零件”價值來算的。不到三千金!而且還是分期付款。
“太便宜他了!這個賬一算,是個人都覺得提前下手划算啊!這豈不是鼓勵大家都來先吃先佔麼?不行,得提高懲罰!”
千信想到這裡,就對衆人厲聲說道:“劉平是初犯,暫且如此處置。他已經立誓,再犯這樣的錯誤,就斷手懲罰!這不只是對他的警告,也是對我們所有人的警告!現在,大家在這裡做一個約定:任何人再敢如此膽大妄爲搶佔戰利品和戰俘,一律斷手懲罰,取消此次掃蕩的戰利品分配權!”
“好!”
三族修士都聲音高低不一的應道。有的人嫉妒劉平,決定這樣防微杜漸很好。有的人想效仿劉平,卻對千信這個警告很失望。
但是不管怎樣,他們心裡都決定無條件服從這個規定。因爲大家都是這樣約定的,如果頂風作案,不要說千信,其他同伴就不會放過自己。
而那羣妖修,看到千信如此處理劉平,對千信的印象大爲改觀。以往靈劍門掃蕩,別說**俘虜,就算是那些配合掃蕩的帶路黨,都難逃此運。還不能讓他們自己勞累,大爺們一到寨子裡,這邊就得安排年輕漂亮的妖族姑娘伺候着。
而千信居然禁止靈劍門修士這麼做,還勒令劉平對羊胡珊補償……那是補償嗎?簡直就是頂天的大恩情了。
一時之間,妖修們的眼神又狂熱起來。傍上一個靈劍門修士,不管是做爐鼎還是做門客,都是很划算的事情啊!
做苦逼野生妖修,今天被靈劍門勒索,明天被狼族剝削,誰特麼願意呢?
看到妖修們的精神面貌轉變,千信心中暗喜:“想不到老子也有做政工的天賦啊!真不愧是生在新時代長在紅旗下的好少年!”
眼下這隊妖修僞軍,勉強算是可以拉出去打架了。千信和步千峰喜滋滋的鑽進用來通訊的高塔,準備和其他隊伍交換情報。
傳訊頻道里已經炸開鍋了。
“你們怎麼殺掉妖神使者的?真的抓了二十九個啓智期妖修?”
“千信、步千峰,你們在幹什麼?怎麼沒有回答?”
“是不是邪教狂徒又來了?盤石墩守得住嗎?”
“妖修俘虜作亂了嗎?”
……
步千峰剛剛把下午的戰況通報出去,就被千信叫去貨棧收服俘虜了。
這邊突然間的沉寂,加上下午慘烈的戰鬥,讓其他路的修士都以爲盤石墩這邊遭到報復了。不是說跑掉了一個妖神使者麼?他們會善罷甘休?
就算邪教狂徒沒有來報復,二十九個比武師還強的啓智期妖修暴動起來,以千信這邊現存的實力也彈壓不住。畢竟能動彈的武師,就只有幾個了。武者們雖然多,可面對啓智期妖修,真不夠殺的。
於是一時之間,其他各路都如驚弓之鳥。和顧、劉、步三家親近的家族,擔心這邊全軍覆滅。而其他家族,在得知鐵鋒堡如此強大的時候,就一直在尋找機會刺激李廣翰和杜時澤發佈撤退的命令。
李廣翰和杜時澤這邊突然沉寂下去,就讓他們找到了發揮機會,各種恐慌猜測都冒了出來。
步千峰老頭本來很得意的笑着,想把這邊收編二十九個啓智期妖修的事情說出去炫耀。想到其他各路是這個狀況,他忽然打住了傳神念過去的念頭。
“千信,咱們要把收服妖修的消息告訴他們嗎?”
步千峰意味深長的笑着,顯然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千信正想着該下一步該怎麼整頓這羣僞軍,根本沒考慮這方面的情況,恍恍惚惚的說着:“步前輩,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步千峰感覺滿腔熱情被潑了一盆涼水:“混小子,你裝什麼老實呢?剛纔你不是挺聰明的嗎?”
“步前輩,這跟聰明不聰明有什麼關係?我的確沒想到這些,就想知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千信冤枉的望着步千峰。
“裝,你繼續裝!現在纔開始裝老實人,晚了。”
步千峰眼神閃爍,心裡尋思着:“這小子是真的沒想那麼遠,還是不想被人說是坑自己人?罷了,這個惡人就老夫來做吧。”
老頭子隨即沒好氣的說道:“咱們把這邊的情況說得嚴重些,沒準兒他們就開始鬧着撤了。當然,這樣咱們就沒機會繼續立大功了。如果咱們實話說我們收服了這些妖修,其他人肯定會眼紅。尤其是李廣翰,肯定會給我們多安排一些任務,使勁的折騰我們。”
聽了老頭子的話,千信眼前一亮。是啊!攤上這羣豬隊友和仇人指揮使,越表現得能幹,那就越有得幹。故意把情況說得嚴重些,讓大家逼着李廣翰下撤退令,至少不會把戰鬥規模擴大。這樣就讓自己這邊的小家當有立功機會了。不說別的,把銀牙氏族給拉過來,那就是大功一件。
反正這趟都是來混功勳的,忽悠豬隊友撤退,免得他們添亂,這就是必須的。再在別人都沒什麼功勞的情況下,自己力挽狂瀾,這可是大賺特賺的事情。
沒啥好糾結的!千信立刻做了決定,眉頭緊鎖,悲天憂人的說道:“步前輩,我們這邊的情況,本來就沒好起來啊!可靠又可用的武師只有七個。受傷的武師,連人帶東西,就至少得三四十個武者照顧。咱們能用的只有那二十九個才投靠的妖修。這羣妖修可只有靠你我兩人鎮着……我們這局面,也就是剛好能自保啊!”
千信說着說着,就悲從中來,就差抹眼淚了。
話都說到這地步,還不明白那就是豬了。步千峰撇撇嘴,這小子還是太嫩了,才裝了一會兒老實人,被老夫一刺激馬上就原形畢露了。太年輕太幼稚了!
隨後,步千峰以更苦逼的語氣,在傳訊頻道里說道:“唉,我們剛剛分神去照顧傷者,那羣妖修就暴亂了。我和千信不得不痛下殺手,一半的妖修都被打成了重傷。這羣傢伙也就是吊着命的份兒,用不了。我們這邊能用的,除了我和千信,就只剩七個武師十個啓智期妖修。這點人只能保護我們撤退。”
說到這裡,步千峰哭喪着臉,語不成聲:“那個妖神使者肯定不會放過我們,說不定明天就會有更多邪教狂徒來圍攻我們。我倒是能全身而退,可是那多受傷的人,實在是帶不動了。李指揮使,我們請求今晚就把受傷的人後撤。”
作爲最桀驁不馴的一路人,居然連後送傷員都要向指揮使請示,這轉變也太大了。擺明了就是逼着李廣翰下撤退命令。
其他隊伍聞絃歌知雅意,立刻跟着鬧起來。
“是啊!傷者無法作戰,還佔用人手照顧。一旦前方不利,就連逃命都做不到。還是後撤的好!”
“我們也有好多人受傷!一半的人都照顧傷者去了。”
“我這邊有個傷者都快死了……”
“大家帶着族中晚輩來這裡,都是爲了掙功勳,不能功勳沒掙到,還把命丟了啊!”
……
千信在這邊聽着這些人的叫嚷,差點笑了出來。步老頭太壞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編了大堆瞎話逼慫恿衆人逼李廣翰。
可以想象,李廣翰這個時候肯定臉都氣綠了。
終於,在衆人的殷切請求下,李廣翰發話了:“輕傷不準撤!重傷可以往後方送。”
不敢犯衆怒的李廣翰,在傷員的事情上答應了,卻趁機給千信等人下套:“千信和步千峰那一路,不準後撤,你們就佔着盤石墩寨子休整,等我們向你們靠攏。大家在盤石墩匯合,看妖族的動靜再做決定!三天內,大家都要趕到盤石墩!”
李廣翰厲聲下達了命令,就宣佈今天的傳訊結束。
步千峰意味深長的問千信:“你覺得李廣翰會來盤石墩嗎?”
千信搖頭笑道:“別說李廣翰,就算是其他隊伍,都肯定會朝着遠離盤石墩的方向跑。這裡擺明就是邪教狂徒的報復目標,除了想救我們的盟友家族,不會有誰來。”
“那就好,不用擔心太多人來搶好處了。”
步千峰忽然狂笑起來。
千信也跟着笑了。一老一小,都笑得很陰險,都猜到對方下一步想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