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鳥叫聲,把婁雅宜驚醒了。
她睜開眼睛,捏捏脹得發痛的腦袋,又揉了揉火辣辣痛着的下面:“不記得昨晚做了什麼呀!怎麼那麼疼呢?”
發現旁邊躺着的年輕男子,目光落在他壯碩的肌肉上,她回過神來了:“果然夠猛,我都快被折騰散架了。”
目光上移,發現年輕男子眼神直愣愣望着窗外,她又得意的笑了起來:“嘻嘻,原來吃了一個雛兒,這小子還有點害羞呢。”
她卻不知道,昨晚千信其實只戳了一下……他發愣是因爲顧湄仍然不認他。
昨晚好說歹說勸了半晚,顧湄一句“你放出千信哥哥,我就嫁給你”,把他逼到了絕路。
他的腦袋被這個無解的問題逼得宕機了。我就是千信,我怎麼放出自己?
最後實在沒轍,把那個臭丫頭哄睡着了,他又鑽進了婁雅宜的被窩。
他現在是半魂體半肉身,根本無需休息。躺在牀上想到天亮,還是覺得前途一片黯淡。
顧湄不相信他,那就不會跟他走。他之前做的一切準備,就白搭了。
千信正鬱悶的時候,婁雅宜像四腳蛇一樣爬到他的胸口:“小哥哥,昨晚是第一次?”
千信瞥了一眼媚笑着的婁雅宜,心裡面打了個激靈:“顧湄那個丫頭本來就懷疑我,要是再發現我和別人滾牀單,那還了得呀?”
他縱身一躍跳下牀,光着身子就打開了房門。
他的衣服都是魂力幻化出來的,但不想在婁雅宜面前變出衣服。關上了門,看了看走廊,發現沒人,他纔開始幻化衣服。
不料這時對面的門突然開了。顧湄睡眼惺忪的打開門看着千信,嚇得瞪大眼睛連打呵欠的嘴都沒合上。
千信身上還一絲不掛的。愣了一瞬,身上纔開始幻化出一身修士袍。
“我昨晚住這間屋。”千信解釋道。
他身後的門也被婁雅宜打開了。婁雅宜一下子撲過來,從背後抱住他:“小混蛋,吃幹抹淨就想跑呀!”
顧湄看着千信和婁雅宜的樣子,頓時明白兩人昨晚幹了什麼。嘭的一聲關上房門,從門背後傳來兩個字:“淫賊!”
完蛋了!
千信再度傻眼。
但他必須假裝不認識顧湄,指着她的房間問婁雅宜:“這小姑娘是誰呀?”
婁雅宜這才發現被顧湄看到了。她的媚笑凝在臉上:“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淘氣丫頭。參加選拔測試沒合格,只好回來了。她正生氣呢,別理她!”
婁雅宜又將千信拖回房間,指着昨晚被撕成布條的衣服:“小冤家!你真是個禽獸!你看看你昨晚乾的好事!”
千信苦笑。這衣服的確是他撕的,賴不掉。
見婁雅宜湊上來,要再溫舊夢的樣子,他連忙逃出房間:“時間不早,我要出發了!”
婁雅宜一心想把千信拐到老寒齋去,立刻追出去邀約道:“小冤家,你今天是不是也要往梅楊鎮去?我們正好順路,一起走吧!”
千信再度蛋疼,本來他是準備混進她們的隊伍。不過這個女人那麼膩歪,他在顧湄面前跳河都洗不清了。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早知道就不找這個女人混進隊伍了。
他很想掐死婁雅宜。現在卻不能下手。幹掉這個女人,那他就得直接和顧家的押送人員打交道了。
婁雅宜一步不落的纏着千信。下了樓,她拉着他去幹比滾牀單還可怕的事情:吃早飯。
千信現在可不敢把饅頭稀飯鹹菜什麼的塞進魂體。
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扯淡,假裝吃着東西。趁周圍的人不注意,就將饅頭往幻化出來的衣襟裡一丟。
沒一會兒,顧湄就被兩個持劍女子催促着,怒氣衝衝的下來了。見到千信正在那裡吃飯,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傳音道:“哼,騙子!千信哥哥纔不會像你那麼花心呢。連婁雅宜這種人儘可夫的騷狐狸都要……淫賊!禽獸!”
千信連忙傳音辯解:“冤枉啊!我昨晚和她什麼都沒做。”
在心裡,他又補充了一句:就一下。
要是早知道那麼悲催,他一下都不捅。
顧湄傳音道:“什麼都沒做?那你走出她房間的時候,爲什麼衣服都沒穿?你這樣的淫賊,我是絕不嫁給你的!快把我千信哥哥放了!”
“不是說好了,我放出千信,你就嫁給我的麼?不給好處我就不放!”
既然沒辦法證明自己就是千信,他索性就依她說的來了。
顧湄不再傳音,臉上神情很尷尬,心裡在權衡:“要不要答應這個淫賊呢?萬一嫁給他,他又耍賴怎麼辦?還有,千信哥哥回來了,發現我嫁給了這個淫賊,他會傷心的吧?”
她雙目無神的盯着前方,嘴巴機械的咬着饅頭,最後決定:“算了,我還是努力修煉,打敗這個壞蛋,逼他放出千信哥哥!”
與此同時,兩個押送顧湄的持劍女子看到婁雅宜和一個帥哥坐在一起,也忘記了看守顧湄,兩眼放光的湊了過來。
婁雅宜瞥了一眼兩個女子的表情,就明白她們要幹什麼了,連忙介紹道:“顧雪、顧萍,這是我才認識的千信。他也是從試劍鎮回梅楊鎮的,想要和我們一起上路。你們同意嗎?”
兩女不住的點頭,很快犯花癡了。
“沒問題。”
“千公子是哪家的公子呀?”
顧湄瞥了一眼這邊,翻了翻白眼:“賤人!壞蛋!”
千信之前聽說這兩個女人經常打顧湄,本來很想捉弄她們的,見她們犯花癡,立刻改變了主意。犯花癡就好!小爺就用美男計,誘惑她們。這樣就能輕鬆的混進隊伍了。
面對顧萍的提問,千信嘿嘿笑道:“我不是什麼世家公子,從小就是孤兒,都不知道我父母是誰。”
顧雪和顧萍表情頓時冷了:“肯定是私生子!”
不過,看在千信帥氣的外表和身上洶涌的血氣,她們立刻又心中一熱。
“沒什麼家世背景,一表人才修爲又那麼好,正好招他爲夫婿……”
“招他上門做婿,我就不用嫁出去了,這樣的話……”
兩女都是20歲左右的樣子,容貌平平。身上散發出的血氣威勢很淡,頂多就是四五星力士的修爲。這樣的年齡,身在顧家這樣的修煉世家,顯然是不夠看的。兩人將來的命運,多半也是嫁給依附顧家的劍修,作爲籠絡籌碼。
能夠得到顧家青睞的劍修,顯然修爲和地位都不一般。這樣的人,要麼不缺女人,要麼是有什麼毛病的,比如魚弘琛這樣的變態。在顧家養尊處優慣了,眼界高了的女子,自然不樂意嫁給這樣的修士。
是以,顧雪和顧萍都不約而同的爲自己做長遠打算。反正都是被拿去籠絡修士,被動的嫁給老變態,不如主動的爲家族招攬青年才俊。
她們都把主意打到千信身上,本來親如姐妹的兩人,瞬間就有了裂痕。相互看着的目光,就多了一絲火花。
婁雅宜看到顧雪和顧萍的樣子,就明白遇到競爭對手了。
有了和千信滾牀單的經歷,她自信本錢比兩女厚多了。她有意的抖了抖胸,嘲笑了一下兩女的平板身材:“你們的馬車上裝了很多行李。就讓千信和我擠一輛馬車吧。”
顧湄看着這一幕,氣得滿肚子火:“那我和顧雪、顧萍一輛馬車!”
“那我過去!”顧雪和顧萍見顧湄那麼上道,異口同聲的想要上婁雅宜的馬車。
千信暗笑了一聲,說道:“既然你們三個很想一起,那我和這個小妹妹坐有行李的車吧。”
婁雅宜、顧雪、顧萍一齊驚愕的叫起來:“什麼?”
顧雪和顧萍看着顧湄的眼神又多了一層敵意:“果然是狐媚子!當初搶了顧寧的陳公子,現在又來搶千信!男人都瞎眼了嗎?這個小胖妞有什麼好的?”
顧湄見千信厚着臉皮要和她一起,怒吼道:“反正我不和這個淫賊一輛馬車!不然我就不走了!”
圍繞着誰和誰一輛馬車,五人就這樣爭執不下,大早上了還沒上路。
“唉,看來我不表態,這三個女人會打起來。”千信心裡想着,很識趣的說道:“我還是和顧雪、顧萍兩位姐姐一輛馬車吧。”
“好啊!”顧雪、顧萍兩人異口同聲的答道,然後充滿敵意的對視了一眼。
千信看得心裡發苦。顧家的女人天生技能就是“吃醋窩裡鬥”嗎?顧寧和顧湄爭陳伯建,便宜了蘇琴。如今顧雪和顧萍又來……這個形勢,很明顯我是和顧湄、婁雅宜有一腿,你們兩個電燈泡吃什麼飛醋?
千信對自己的“顏值威力”還是估計不足。本以爲上了顧雪、顧萍的馬車就能平息爭端。誰知,顧雪和顧萍又開戰了。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打聽他的情況,本就讓他忙於編瞎話苦不堪言。她們還每和千信對話一次,都互相炫耀、挑釁的對視一眼。這讓旁邊的千信感覺自己好似掉進妖精堆裡的唐僧。
“找個機會,一定要把臉重新捏一次,不要帥得那麼驚天動地。”
千信在兩個女人雙目之間的雷鳴電閃中,隨着馬車進了梅楊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