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南城,蘇淺說要來學校接小逸,厲傅白便讓韓冗先回去,他親自驅車和蘇淺一起接小逸,但是學校外面不能停車。於是蘇淺先行進來找人。他去找了停車位停好車再過來。結果,一到門口,就聽見一個女人譏諷着蘇淺和小逸。
他長腿邁開,走了進來,停在蘇淺的身側,看了她和小逸一眼,然後冷睨着那中年女人。
“你剛說你老公是什麼公司的老闆?在中建是吧?”
那中年女人沒想到會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而且還是一個了不起的程咬金!雖然厲傅白低調,但是很多酒會偶爾會露面,顯然,她是見過厲傅白的。厲氏最年輕的的總裁,身份像謎一樣的男人。
“厲總……”她好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誰能想到,蘇淺這樣一個草根裝扮的人,會跟傳言裡厲氏總裁有關係?而且明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對她的重視和與衆不同。
女老師沒見過厲傅白,只覺得這個男人真帥。高大的的身軀,不凡的氣質,看着都臉紅起來,“這位先生,請問您是……”
“你是老師是吧?我是小逸的父親。”厲傅白十分自然的說話,“麻煩你告訴我,我家小逸做了什麼事情?你竟然讓這個女人罵我家的孩子是野孩子?”
這回,女老師和中年女人皆是一震。臉色灰白。
“小逸,過來。”厲傅白朝小逸伸手,小逸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心底就感動死了,而且他真的好帥,一出現,那個女人就不敢欺負淺淺了,所以現在厲傅白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十分的高大,他說什麼,他都聽。於是走過去,讓厲傅白一把抱了起來。
他的懷抱真的好舒服,又寬又結實,跟淺淺和希希的不一樣,她們都有些軟綿綿的,他更喜歡被這個男人抱着。
厲傅白低聲溫和的說:“告訴爸爸,怎麼回事,是不是他欺負你。”
這麼大一個靠山,小逸當然是不客氣的依賴起來,而且他要讓這個男人幫他把欺負淺淺的人修理一頓才行,“他罵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媽媽是壞女人。我就動手打了他。”小逸指着站在那裡已經忘記了哭泣的有些胖的小男孩。
厲傅白點頭,大掌摸了一把小逸的頭,笑着說:“打得好!”
蘇淺被他在這話弄得哭笑不得,這個男人,真的是!這是在誤導孩子呢!
“以後誰再敢這麼說,你就往死裡揍,爸爸絕對支持你。”
小逸聽了,十分的開心,大眼睛彎彎的笑起來,圈住他的脖子說,“好!”原來這就是有爸爸的感覺?這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厲傅白!你亂說什麼呢!”蘇淺捏了他的手臂一下。
他不痛不癢的,看了看那女人語氣涼涼的說:“給我孩子道歉。”霸道,強勢。
那女人臉色青白交替着,不動。
“行,我明白了。”他也不再強迫,一手拉着蘇淺,一手抱着小逸,轉身,“希望你不要後悔。”
那女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就這樣的罪了一個最不能的罪的人,以至於後來她老公司破產,他們一夜負債,從天堂跌進地獄,那女老師,也因爲一時的站錯隊,而失去了工作。
小逸趴在厲傅白的肩膀上,一雙大眼賊溜溜的轉,他看着厲傅白說:“喂,剛謝謝你。”
“喂?”厲傅白心下好笑,這小子,典型的過河抽板啊,“你叫我什麼?嗯?”他斜眼睨了一下小逸,嚴重帶着幾分戲謔,又有幾分嚴肅。
小逸咬了一下脣瓣,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不過他妥協了一下:“好吧,叔叔。”
“叔叔?”
小逸頓時怒了,“叫你叔叔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你又還沒娶我家淺淺,不需要整天想着佔我便宜讓我叫你爸爸!”
蘇淺聽到小逸的話,尤其是他還一副嫌棄的表情,不由得啞然失笑。
厲傅白倒是漫不經心的說:“行,我還沒有娶你淺淺,以後你再被人欺負的時候,我也不會幫忙了,畢竟。”他頓了頓,“你暫時還不是我兒子!”
小逸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這男人怎麼那麼小氣!
“好了!”蘇淺伸手扯了下他,然後伸手將小逸抱過來,“你開車。”
待坐上車後,蘇淺抱着小逸,讓他做砸自己的腿上,板着臉開始嚴肅的說教:“小逸,今天的事情,淺淺有話要說。”
小逸一看見蘇淺這樣的臉色,便乖乖的窩在她的身上,“對不起,我不應該打人。”他馬上就知道了蘇淺要說的是什麼。
蘇淺心疼的摟着他,語氣變得格外的溫柔,她知道小逸是個敏感的孩子,也很明白,他不說,但是他很在意爸爸這個存在,這樣懂事的他,怎麼能叫她不心疼呢?“小逸,他說的話,確實不應該,但是以後,在遇到這樣的事情,答應淺淺,不能再隨隨便便打人。”
“但是我不喜歡他這樣說。”
“嗯,我也不喜歡,但是,還是不能動手打人,解決方法有很多,你可以跟老師說,跟我們說,但是不要這樣動手打人。”
小逸不說話,低着頭。
厲傅白一邊注意前方的路況,一邊看着蘇淺,見她一板一眼的教育孩子,說話的語氣又細細軟軟的,心情格外的寧靜,他覺得他們現在真的就是一家人,這樣的感覺,讓他非常的滿足,通體舒暢起來。
原來,跟自己喜歡的女人組合一個家庭,是可以這樣的,看來,他要加把勁讓她乖乖答應結婚了。
就在他覺得蘇淺這樣教育孩子覺得有意思的時候,又聽到蘇淺幽幽的補充了一句:“淺淺不是不讓你反擊,而是怕你打不過他們受傷了。你要看準了再打啊……”
厲傅白的眼裡,瞬間染滿了笑意,脣角的弧度也不斷擴大,他就想,這個小妮子,以前是誰說了不該說的話,她都是拳頭解決問題的,那時候她怎麼說來着?
哦。她說:嘴賤的人,不揍一頓,是不會長記性的,好好揍一頓,他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所以,我喜歡用拳頭說話。
不可否認,他喜歡這樣的她,簡單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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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裡,江媛出現在陳文欣的病房裡。
陳文欣躺在病牀上,還沒有緩過今天蘇淺給她帶的刺激,她的神經變得十分的敏感脆弱,她滿腦子想着要如何讓報復蘇淺,見到江媛,她就像是發現了曙光一樣。
“江媛姐。”
江媛在她的牀邊坐下來,溫柔的看着她,輕聲問:“你好些嗎?”
“我不好。江媛姐,你幫我想辦法,我一定不能讓蘇淺那個女人好過!”她作勢要坐起來,卻被江媛攔住。
“身體還沒恢復,不要亂動。”
陳文欣抓着她的手說:“江媛姐,你幫我,一定要幫我!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但是蘇淺那個賤女人,竟然……”
江媛點頭,微笑着說:“你放心,我知道,我說過,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所以我肯定會幫你的。”
“那現在要怎麼辦?”
江媛眼底遮蓋住一層色彩,然後勾脣笑着說:“接下來,還需要你來配合。”扔邊吐劃。
陳文欣點頭:“你說,我一定按照你說的做!”
“有計劃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你放心。現在,你好好休息。”
陳文欣聽她這麼說,倒冷靜了不少,然後慢慢的覺得睏意捲來,閉上眼就睡了過去。江媛見她昏睡了,從包裡拿出一罐白色的小瓶子,然後拉開她牀頭的櫃子,將裡面的一罐藥片拿出來,倒掉,再把小瓶的藥片換進去,弄好了以後,她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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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槿和林睿坐在辦公室裡看着桌面上的照片,沉吟。
就在兩個小時前,他們接到報案,南郊發現了一具屍體,他們趕往過去的時候,發現死者竟然是他們安排在那一羣販毒窩裡的線人。
“老大,現在怎麼辦?唯一的線人都沒有了。”對於被犧牲掉的人,李槿痛心,但是更深一層的情感,是憤怒,憤怒自己一無所獲,而那些沒人性的人繼續逍遙法外,禍害無辜。
林睿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眉頭緊蹙。李槿一擡頭,看見他,就正愣住了。被白色煙霧籠罩着的林睿,竟然那麼像她。
“給小五電話。”林睿熄滅了菸蒂,“讓他將得到的線索隨時反饋給我們。”
李槿一震,“你的意思是?小五還有安排人在對方那邊?”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八年前林淵逃了,那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小五在五年前就退役了,不可能再接觸到隊裡的事情。
林睿輕笑,棱角分明的俊臉,有些無奈,“他做事,永遠會做到最細最好,你不用深究,只要他將信息反饋過來就行,我們也不需要跟他安排的人接觸。”
他大厲傅白幾歲,也比他先入伍,所以厲傅白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人,能力自然是不必說,先天的才能和後天的勤奮,讓他迅速在一羣人裡出類拔萃,所以年方十八,他就帶隊深入調查販毒團伙,雖然最後並未將頭目抓回,但卻給了那人沉重的一擊。
而得知林淵出現的時候,他表現的異常淡定,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不用猜,他是有人給他消息了。
李槿點頭:“老大,要不要派人暗中保護蘇淺?畢竟那個男人很大可能衝着小五去。”
林睿沒有擡頭,“你安排,不要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