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失蹤三天了。
警方毫無進展,辦公室裡,李槿和林睿都繃着神經,兩人三天睡眠不到十個小時,眼眶是一片烏青。眼睛裡佈滿了紅色的血絲。
而厲傅白三天了。將自己關在房裡不理任何人,讓李槿和林睿又無奈,因爲擔心他有消息情況不通知他們就擅自行動,於是也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時輪流堅守在別墅外,防止他單槍匹馬的找人。
“老大,我要找小五。”李槿看着林睿,目光堅定,“以他的性子,要甩開我們的人,太簡單了,所以我必須親自跟着他。”
林睿吸了一口煙。站起來,“走。”
“老大?”
“我跟你們一起。”
“可是……”
“木子。”林睿看着她,“蘇淺一失蹤,馬上就鎖定是林淵乾的了,不是嗎?而他,心狠手辣到什麼程度。你我心知肚明,我們不單要救回蘇淺,還要抓鋪他,所以我不能讓你們貿然行動。”
李槿沉着臉不說話,是的,她是打算跟厲傅白一起行動,心裡只想着救回蘇淺就行,沒有想過其他。
她不能讓蘇淺在出事。這是她欠了厲傅白的。
“老大,你知道,蘇淺如果出事,小五會變什麼樣嗎?”李槿的聲音低低的“他會死的。”
林睿抿着脣,下頜緊繃着,他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歷歷在目,他們都知道。
那天他跟自己說找到了她,他就明白,蘇淺就是他要的蘇夏。雖然他沒說,但是他明白,他想心裡的人,一直都是一個。
“我知道,所以,我們必須盡全力。”說完,他就邁開步伐走了出去。扔溝宏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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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推開,蘇淺趴在牀上一動不動,聽着他熟悉的腳步聲踩着地板上發出沉穩的響聲。
三天,她被這個男人用鐵鏈鎖住了手腳,困在這個豪華而冰冷的房間裡,一天一次折磨。
她原本光滑細膩的皮膚,已經佈滿了血痕,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背上血淋淋的一片,血肉模糊,她的血色與黑色的融合在一起,像是一朵黑暗中獨自綻放的玫瑰,妖冶而危險。
很痛,熱辣辣的刺痛讓她臉色蒼白而透明,黑色的長髮散亂在黑色的牀上,她呼吸很淺,甚至意識也有些模糊了,聽到他的腳步聲時,忍不住的心在顫抖。
男人站在牀邊,看了她一會,然後單膝跪在牀沿,俯身下來,冰冷的手指在蘇淺裸在空氣中腰背上完好的肌膚上流連,感受到他的觸碰,蘇淺全身一顫,抑制不住的顫抖。
而他似乎十分愉悅,聲音裡帶着隱隱約約的興奮,“怎麼?害怕了?”
蘇淺咬着脣,壓下喉嚨噴礴而出的尖叫,一雙眼睛蓄滿了淚水。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一個變態,那天一直重複說着一句話,“真像她啊,真像”,接下來就是將她的手腳用鐵鏈束縛着,然後竟然拿着皮鞭在她身上用力的抽打……
厲傅白,厲傅白。蘇淺只能無力的,一遍一遍的在心底呼喚着在這個名字,心痛得要死了。
“呵……多美的肌膚啊。”男人感嘆着,然後看見她的眼淚,低下頭,看着她的眼睛。
蘇淺除了顫抖,已經不會說話了。她看見了他眼底報復的快意,那是瘋子纔會有的眼神。
“你怎麼不說話?嗯?”
他一點一點的摧殘着人的精神意志。
“你……”蘇淺一說話,喉嚨就乾澀發痛,“到底,想要怎麼樣?”
男人如同鬼魅的聲音悠悠傳來,“你放心,我現在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很期待他到時候痛苦的表情。”
厲傅白。
她暗自難過着。希望他能夠出現,又害怕他冒險。
到底該怎麼辦?
門口方向,突然多了一個人影,蘇淺沒有力氣擡頭,只能模糊的發現那是一個女人。
然後她走了過來,站在蘇淺的面前,慢慢的頓了下來。
蘇淺看清她的臉時,眼底全是震驚和難過,強忍着的淚水,瞬間滑了下來。
“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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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一個破舊的房屋裡,江媛冷冷的坐在椅子上。
屋裡有靡靡之聲不斷傳出,女人尖銳的叫喊,男人的粗重呼吸,隔着一層木板,清晰迴響,她厭惡的蹙眉,不耐煩的站起來,走到門邊敲門。
“你快點!我趕着回去!”
然後裡面又是一陣激烈的動作,伴隨着女人撕裂的喊聲戛然而止。
門被打開,張宇裸着上身走了出來,她撇了一眼裡面,看見陳文欣昏迷了過去,冷漠的轉身回到椅子上。
“安排時間和地點,把厲小羽放回來。”江媛面無表情的說。
張宇輕笑了下,臉上猥褻的笑了下,“送這個女人給我,就是讓我把那個小丫頭還你?”
“張宇,當初我們約好的,蘇淺消失就行,你現在是揹着我把厲小羽給帶走了。”江媛沉着臉。
“人不是我抓的,蘇淺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你不用裝,我知道你背後的人將蘇淺帶走了,但是厲小羽卻是被你帶走的,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不就是想要報復厲傅白?你想上蘇淺,結果卻被厲傅白攪渾了,還讓那個叫李槿的女警察狠狠教訓的一番,心有不甘,現在蘇淺又輪不到你插手,你就想利用厲小羽。”
江媛譏諷的看着他,眼底盡是不屑,“張宇,明天我就要讓厲小羽安然無恙的回來,否則你的下場,你很清楚。”
“你怎麼知道人不是他帶走的?你要知道,她可是厲傅白的妹妹。”張宇漫不經心的笑了笑。
“你安排人劫走人看,我知道,厲小羽在你手上。”江媛勾勾了脣,“張宇,我現在,可是將葉芸的女兒給你送來了,這可是費我不少心思。我給你送一個人,你還我一個人,這很公平。”
“江媛。如果厲傅白知道你這麼做,你說他會是什麼表情?”
江媛看着他說,“他不會知道。”
“把厲小羽還回來以後,我們就到此結束,不過你記住了,我不希望蘇淺再出現。”
江媛站起來,轉身離開。
張宇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拿起手機打了個號碼,“將那丫頭片子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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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一早,厲傅白的別墅,大廳裡坐滿了人。
他們的中間放置這個一個精美的盒子,衆人看着大氣都不敢喘。
厲傅白聽到收到了一個盒子,他纔打開了房門走了下來。
他臉色陰鬱,眼底是濤濤的冷意,下頜的鬍渣讓他看着有幾分頹靡。
他看着那個盒子,久久不動,大家也不敢隨意打開。
林睿和李槿站在他的身畔不說話,顧景鳴也死死盯着厲傅白。所有的人都在等他的動作。
他伸手,慢慢的將盒子打開……
盒子裡面只有一個小子片,上面沾染着鮮紅的血寫着:hi,李警官,好久不見。
一片抽氣聲。
厲傅白瞪着眼睛,眼底的陰鷙越來越濃,越是痛,他越是清醒。他明白那是什麼,四天了,那個男人,竟然以這種方式與他宣戰。
“小五。”那血……
這時,他的手機突兀的響起,他幾乎是馬上就接了起來。
那邊是短暫的沉默。
“你的條件。”厲傅白朝林睿他們打了一個眼神,沉着臉說道。
旁邊的人馬上開始進行信號跟蹤定位,大廳的氣氛黑沉沉的壓下來。
“今晚,你自己一個人來西郊的廢氣倉庫,記住了,是自己一人,敢帶人,或者是伏擊,你的女人……”那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呻吟,厲傅白神經倏地繃緊,心口的痛越發的明顯起來。
“命就沒了。”
電話被掛斷。
林睿看着操控着電腦的人,“有跟蹤上嗎?”
“不行,時間太短,來不及跟蹤。”
“shit!”
衆人正在暴躁時候的,李槿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李隊……”
李槿猛地掛了電話,“發現了小羽!”
在場的人一瞬間有了動作,精神抖擻起來,“她昏迷着,沒有明顯的受傷,那邊的人已經將她送到最近的第二醫院。不過,暫時沒有其他的線索。”
這無疑是一盆冷水,兜頭澆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江媛看着厲傅白,“傅白,我們去醫院,小羽情緒不穩定,醒過來需要熟悉的人在身邊。”
厲傅白繃着臉,一聲不吭,然後說:“小羽麻煩你照顧着。”
“老大、木子、顧三,跟我來。”他似乎一瞬間就變了一個人,果斷乾脆的轉身往樓上走。
被點名的三人,快步跟上,知道他是要有行動了。
厲傅白看着他們三人,神情肅穆,“他要求我獨自前往。”
林睿冷着臉,“小五,我們不會讓你獨自以身涉險。”
厲傅白並未將他的話聽在耳裡,繼續說道:“他手裡捏着蘇淺的命,我不能冒險。”
“小五,我不會同意你的要求,你這樣去了,只會白搭一條命!”
“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做,蘇淺會死!我不能失去她!”
厲傅白赤紅着一眼睛,胸口強烈的起伏着。他剛只是聽到她一聲痛苦的聲音而已,就已肝膽俱裂了,要是失去她,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們三人,臉色都極爲難看,厲傅白的擔憂,他們都清楚,是的,如果蘇淺死了,厲傅白會怎麼樣,他們誰都無法預料。
林睿到底是年長,他看着厲傅白,“我同意你先行前往……”
“老大!”李槿和顧景鳴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這是讓厲傅白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