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夏侯雲的話張懷譽沉默了,也沒有拿起放在大腿上的酒罈,就那樣的看向遠空,看向那漫天的星斗。半晌終於嘆了一口氣,轉身對夏侯雲道:“小云,你說那個人有多強?”
夏侯雲笑道:“多強我不知道,我能知道的就是他比我們強,而且強上不少。”
“劍仙妖界已經好久沒有新的劍神出現了!”
張懷譽微微點頭,卻說出一句和夏侯雲的話沒有關係的話,聽罷夏侯雲一愣,放下酒罈疑惑的道:“大哥的意思是?”
“怎麼?你不懂?”
“懂一點,卻不全懂。”
“哦?說說你懂哪一點?”
“據我所知十幾年來,一共有五人突破大成巔峰,卻都死在了天劫之下。我不明白大哥要說的是天劫的恐怖,還是我們該成爲劍神了。”
張懷譽微笑道:“天劫當然恐怖,不過,那又怎麼樣?比天劫更恐怖的你沒有見過?”
夏侯雲微微低下頭,思索片刻,笑了笑,而後舉起酒罈,一飲而盡。
——他當然明白張懷譽的意思,天劫雖強,卻最多是個死,若是人連死都經歷過,還有什麼可怕呢?別說天劫,就是十個天劫也都那麼回事。
“小云,我們要等的人似乎沒來。”張懷譽道。
“是啊大哥,不過我有些不明白了,爲什麼你想見前輩?他已經十幾年沒有出現了,今天若是出現那纔是不正常。”說着夏侯雲又拿出一罈酒,繼續喝。
“不知道。我只是突然就有這樣一種慾望,也感覺很想前輩他老人家,便找你來此喝酒,畢竟我們兄弟好久沒這樣喝酒了。至於雞腿和那罈好酒,下意識的就帶來了,看來,應該不會有人吃了。”
“怎麼回沒人吃?前輩不來,我就替他笑納了,哈哈哈!”說着夏侯雲一把抓過雞腿,大口的咬起來,還學着乞丐的樣子,邊喝邊吃,那個感覺十分滑稽,把張懷譽逗得也是合不攏嘴,捧腹大笑。
“小云啊,要是被前輩看到了,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張懷譽打趣道。
“嘿嘿放心吧大哥,他要是看到了早就出現了,說實話我也挺想他老人家,下次見到他,我給他買件新衣服吧,不然看着怪可憐的,哈哈哈!~”夏侯雲繼續笑道。
“哈哈,虧你說的出來,不過嘛,還真是好辦法!”
……
笑聲中,二人終於離去,留下那已然腹中空空的酒罈,冷清的房頂已然又變的冷清。在另外的一個世界,一個老者正對着一個水盆,水盆中正呈現着張懷譽兄弟離去的屋頂,老人看着突然笑了,笑容那樣慈祥,笑的那樣滿足。
“兩個臭小子,修煉還真快,已經大成中期了,用不了一百年,或許你們就能幫助我去完成那件事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是我來先爲你們做點什麼吧……”
老者收起水盆,憑空消失了……
次日中午。
張懷譽剛剛結束脩煉,推開窗,溫暖的陽光照進屋子,用力的吸一口氣,一股泥土的香味迎面撲來,感覺空氣那般清新。張懷譽默默點頭,昨夜一定下過小雨。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回頭一看,竇若秋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笑着道:“張大哥你醒了,快來洗把臉。”
張懷譽笑着伸了個懶腰,一個箭步就竄了過去,道:“好嘞,我來了。” шωш◆ttκǎ n◆¢ Ο
竇若秋見狀,把手擋住嘴,輕笑道:“你怎麼跟個孩子似的?都四十歲的人了。”
輕輕捧起盆中的清水,那般清涼,揚在臉上,那種感覺簡直無以言表。那種感覺似乎似曾相識,沒錯,就是當年神劍大陸的水潭。
拿起竇若秋遞來的毛巾,張懷譽滿足道:“若秋,這水你用寒玉石鎮過?”
“這都被你發現了,我見你中午才結束脩煉,精神不能太好,便用你送我的寒玉石把水鎮上,也好讓你精神些。”竇若秋道。
“還得是我家若秋,別人誰能想的如此周到?嘿嘿。”張懷譽邪惡的笑道。
竇若秋的臉上露出一點滿足,而後道:“對了,老六來了,就在大廳。”
洗漱過後,張懷譽同竇若秋一起來到客廳。夏侯雲已經到了,正和姜六聊着天,而李蓉蓉則是和姜六的女兒姜語諾嬉笑着。
要說這結界外的人成長和大陸也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到了青年時不見老,如今的姜語諾已然出落的不錯,已然有點大姑娘的樣子。自打小,這姜語諾就喜歡和李蓉蓉在一起,也把李蓉蓉身上的毛病都學了去,一舉一動,舉止言談,一點也不象他的母親白冰。白冰那點穩重,那點冷冷的感覺,她更是一點沒有。姜語諾雖然是個小魔女,卻也十分懂事,這一點恐怕算是唯一在她母親身上繼承的東西吧。姜六卻是總是以此拿來自吹自擂,非說這優良的傳統繼承與他。
見到張懷譽到了,姜語諾首先站起身來笑道:“張伯伯,你起的好晚哦,語諾都來了好久了。”
張懷譽用手在她的小鼻子輕掐了一下,道:“是啊,張伯伯沒有語諾勤快,以後要和語諾多學習學習。”
姜六見狀道:“小諾,快別纏着張伯伯,爹還有事和張伯伯說。”
姜語諾點頭道:“好的爹,回去你可要給我買個玉鐲子。”
“好的,你爹要是不給你買,張伯伯給你買,你看好嗎?”夏侯雲走過來搶着道。
姜語諾開心的道:“還是夏侯伯伯對語諾好,語諾去和若秋阿姨玩了。”說着便跑向竇若秋李蓉蓉一邊。
三人走到一旁,張懷譽小聲道:“老六,怎麼了?”
姜六淡淡的道:“作業我整理卷宗,卻意外的發現一個卷軸,你們看就在這裡。”說着姜六拿出一個卷軸,遞給張懷譽二人。
卷軸呈通體黃色,摸上去好像神劍大陸的天蠶絲,十分光滑,而且柔軟無比。就在二人觀察的時候,姜六解釋道:“流雲門的卷宗我一向都親自管理,也只有我和那老賭徒能靠近,這個卷軸並不是我流雲門之物,我也問過老賭徒,他也不知道此物。”
夏侯雲道:“這麼說是有人故意拿給流雲門的?他想幹什麼?”
姜六邊點頭邊道:“我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卷宗室守衛森嚴,是由單舉和月兒負責管理,他們二人做事非常謹慎,怎麼能有人隨意進入卷宗室,放進這麼一個卷軸呢?”
“是不是守衛的人開小差了?”張懷譽問道。
“絕對沒有可能,先不說那些守衛都是他二人的親信,就是他們睡了一覺,卷宗的門也是鎖着的,我檢查過鎖,沒有被撬過的痕跡。而這鑰匙只有兩把,就在我和老賭徒身上。”姜六道。
張懷譽微微皺眉,而後點頭道:“卷軸你打開了嗎?裡面寫的什麼?”
姜六搖搖頭道:“沒有,我怕裡面會有什麼機關,萬一有巨毒,我怕……”
夏侯雲見狀道:“爲確保萬無一失,只有把小熊叫來了。”
“這個辦法好,就算再毒的毒,也難不倒小熊。”姜六笑道。
……
一個時辰後,熊隱鳴和玄舞已然來到了張懷譽居所,如今熊隱鳴和玄舞可謂是形影不離,經過熊隱鳴的培訓,玄舞已然可以給他做下手。他研製出的丹藥,第一時間都會被玄舞試用,對於這樣的工作,玄舞非常開心。久而久之,玄舞的性格已然有些改變,變的不太願意說話,在衆人的眼裡,她已經是一個冰美人。
只是一見到張懷譽等人,她又換了一個樣,頓時就衝到竇若秋她們的隊伍中,而竇若秋等人也都毫無保留的接受她,共同開始作戰。
熊隱鳴見狀笑着搖搖頭,走向張懷譽身邊道:“怎麼了張大哥?這麼急叫我來?”
張懷譽把卷軸遞給他道:“這個卷軸來的蹊蹺,我們不敢貿然打開,怕裡面會有巨毒。”
熊隱鳴聽罷微微一笑,頓時拿出一個小紙包,從紙包裡拿出一個膠囊壯的東西,然後遞給張懷譽道:“把這個膠囊服下,一炷香的時間內,什麼毒對你都不用有效的。”
“小熊這東西靈嗎?你可別害了我大哥,讓我來看看你這包東西。”夏侯雲說着就動手搶熊隱鳴手中的紙包。
熊隱鳴見狀趕緊收起紙包,笑道:“雲二哥,你這毛病真是還沒改,又想拿我的寶貝,這次我可不上當。”
夏侯雲嘿嘿一笑道:“小熊學聰明瞭,既然有這麼好的東西,不如你多給我點,以後我們出去歷練也省的有危險不是?況且玄舞也總跟着我們歷練,要是毒到她也不好吧?”
熊隱鳴聽罷點點頭道:“要是爲了玄舞,還真的可以,拿去。”說着把那個紙包遞給夏侯雲,夏侯雲接過紙包,邪惡的一笑,馬上收進了仙劍。
張懷譽和夏侯雲見狀也是哈哈大笑,笑的十分開心。
“你們爲什麼笑?”熊隱鳴疑惑的道。
姜六笑道:“小熊啊,你又上當了,若是怕玄舞中毒,你爲什麼不直接給玄舞呢?寶貝又讓你雲二哥給騙走了吧?”
“我靠,夏侯雲你好無恥!”說着熊隱鳴對着夏侯雲一頓鄙視。
張懷譽服下膠囊,慢慢的打開卷軸,沒有看到毒的痕跡,卻是有一些字,用紅色的硃砂寫在卷軸之上——你非你,我非我,心意相通。內鬼去,仇可報,預言兌現。重陽日,火山島,突顯異寶。天神墜,指明路,取大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