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氣晴朗。
溫暖的陽光照在每個人的身上,都那般的舒服。美麗的天氣總會給人更加美麗的心情,只是月兒此時的心情並不美麗。因爲她剛剛收到了張懷譽的傳音,要她秘密的來張懷譽的居所,不允許任何人知道。
接到通知後她心中非常忐忑,她在流雲門已經很久,可以說是元老級的人物,無論大小的事,她都參與過。每次有重大事件,張懷譽都會在流雲門的議事廳開會,而這次卻和往常相差甚遠。
在有心事的時候,路總是很短,本來就選擇了步行的她,很快便走到了張懷譽的居所。心跳突然加快,她暗暗的提醒自己,沒什麼的,不要緊張。
門,輕輕的想了三下。片刻後,裡面便傳來了張懷譽的聲音。
“進來吧月兒,我等你好久了。”
貝齒輕咬嘴脣,用力推開門……
“你們……怎麼都在?”月兒一愣,她竟發現屋中不只有張懷譽,還有其他的人,夏侯雲,姜六高通,李凡,孔宇都在。
張懷譽微笑道:“坐吧月兒。”
帶着一絲疑惑,月兒終於坐下。
張懷譽淡淡的道:“月兒,今天把你叫到這來,主要是想問你幾句話。”
“嗯,張大哥,你問吧,我知無不言。”月兒道。
張懷譽微微點頭,道:“昨天劍門的事你可知道?”
月兒點點頭道:“嗯,知道了,他們三人竟然追到總壇,真是膽大妄爲,後來若秋和月兒的聯手攻擊還是讓人大開眼界。”
“嗯,你知道就好。經過我們打探,那三人並不是劍門派出的,而是有人故意買兇,目的就是治姜六和李凡於死地。”張懷譽道。
“什麼?那有查出是什麼人所爲嗎?這人膽子也太大了!”
“經過我們分析,此人能知曉他二人的行蹤,定是自己人。”
“你是說內鬼?”
張懷譽微微點頭,沒有開口。
“有查出是誰嗎?”
“正在查,不過現在只有一條線索。”
“那太好了,有線索就有希望。”
張懷譽突然站起身,道:“可這唯一的線索就是你!”
月兒聽罷一驚,連忙站起身道:“張大哥,我不是……”
姜六突然站起身,笑道:“月兒,你別緊張,我們知道不是你。”
月兒用力的出了口氣,道:“嚇死我了,我在流雲門這麼久,可不想受這不白之冤。”
姜六道:“別怕月兒,只是昨日我去找李凡,只有你在場,我們想不到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所以請你來解釋一下。”
月兒聽罷沉思了片刻,淡淡的道:“當時你找走李凡大哥,我一人閒着無聊,便準備修煉,後來……”屋中此時突然很安靜,衆人都不敢開口,生怕打擾了月兒的思路,突然,月兒驚呼道:“對了,你們剛走,司徒長老便來找我,還說他方纔看到李凡大哥和六哥朝着劍門的方向走了,難道是去談判?我隨口就和他說,你們要去辦重要的事,至於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聽罷他便走了。”
夏侯雲聽罷開口道:“司徒洪俊?是他?”
月兒又開口道:“我感覺這事有點蹊蹺,司徒長老當年加入的時候非常有誠意,況且加入我流雲門後,也是立下了些許功勞,他不能出賣六哥和李凡大哥吧?畢竟要是出賣,這十多年裡他有都是機會,爲什麼要等到此時呢?”
高通開口道:“月兒你說的有道理,可能司徒長老也是被人利用了,我們一定查出幕後的真兇,這裡沒有事了,你先回去吧。”
月兒點了點頭,便先行告退,見狀張懷譽開口道:“我也感覺司徒洪俊不太可能,至於理由,月兒方纔說的很……”充分二字還沒有說出,突然聽到門外的一聲慘叫,這聲音正是月兒的!衆人聽罷沒有停留,瞬間便來到了屋外,只見大院中,月兒正躺在血泊中。
“月兒!”李凡大吼的衝過去,抱起了她。
“月兒,月兒,你醒醒,你別嚇唬我,你快醒醒啊!”李凡呼喊着,希望還有一絲希望,右手按在她的後心,一股真氣注入月兒的體內。
月兒緩慢的睜開雙眼,見到李凡抱着她,嘴角有了一絲微笑,道:“李……李凡大哥,你終於敢……終於敢抱我了。”
“月兒,你一定要挺住,挺住啊!只要你活着,李凡大哥每天都抱着你。”說着李凡抓起月兒的手,放在臉上。
“李凡大哥,月兒好愛你,真的想嫁給你,只……只是我沒……沒機會了。”
“月兒!”李凡的淚,慢慢的流下,他終於明白,男人的淚往往是控制不住的。
“李凡大哥,你別哭,月兒看了會傷心的。”
李凡用手擦去眼角的淚水,道:“好,我不哭。你告訴我,是誰對你下的手!”
“司……”月兒用力的把嘴靠近他的耳朵,卻只說出一個字,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竇若秋和李蓉蓉紫韻兒也聞訊趕來,見到眼前的一幕,都說不出一個字,就那樣看着。
“司徒洪俊!”李凡咬牙切齒的喊出四個字。放下月兒,轉身對竇若秋道:“若秋,麻煩你幫我陪陪月兒,我去替她報仇!”說着便要走。
“李凡,你冷靜點!”高通喝道。
李凡轉過身,淚水又流了出來,他咬着牙喊道:“老高!月兒都死了!她最後說了一個‘司’字,難道不能證明兇手是司徒洪俊?”
“不,兇手應該是柴課!”姜六道。
“柴課固然要除,但我敢肯定司徒洪俊不是柴課,我們交過幾次手,還在一起切磋過,他的劍路我非常熟悉,他不可能是柴課!柴課一定是別人,司徒洪俊混進流雲門,爲的就是和他一起,來對我們下手!”李凡道。
張懷譽突然道:“李凡,你最近一次和司徒洪俊切磋是什麼時候?”
“不算太遠,好像是三年前!”
姜六突然道:“走,我們去司徒洪俊家!”
……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衆人已然到了司徒洪俊的家。
作爲流雲門的長老,他有屬於自己的居所。但此人並不喜歡奢華,對於下人,他也只有一個,一個年紀不小的老人,日常照顧着他的起居。他稱呼老人範伯,範伯已經跟了他兩百年,也是他投奔的時候帶過來的。此人有明悟中期的實力,一般的工作對於他來說,那就是小菜一碟!
李凡一馬當先的衝進司徒洪俊的家,大吼道:“司徒洪俊你給我滾出來!”他的聲音很大,也摻雜真氣在裡面,就算是一里意外的人也聽的到。只是他喊完之後,司徒洪俊的家裡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衆人並不奇怪,若是張懷譽殺了人,他也不會出來送死,早就跑的遠遠的了。
“哼,做賊心虛了吧,定是沒回來,直接跑路了!”李凡沒好氣的道。
姜六道:“稍安勿躁,我們進去看看。”
衆人幾步便走到了內堂,一進門,內場的場面頓時嚇了他們一跳!
只見屋中正掛着一個大大的花圈,花圈的中央一大大的“奠”字分外明顯,在看花圈下面,司徒洪俊的屍體,就靜靜的躺在那裡。
範伯靜靜跪在旁邊,淚水的痕跡在他臉上還依稀可見,此時他正給司徒洪俊燒着紙錢,聽到後面有人,他便淡淡的開口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回頭看你是誰。我們家老爺已經過世了,若是朋友就來上一炷香,若是仇人,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吧。”
“範伯,是我!”張懷譽輕聲道。
範伯慢慢回過頭,開口道:“張掌門,是你。”
走上前去,張懷譽拿起一炷香,查到香爐上,鞠了一躬,道:“司徒長老,張懷譽特來祭奠,希望你能安息。”
言語間,衆人也都過來上了香,並鞠了躬。
姜六回頭道:“範伯,司徒長老怎麼會?”他說到一半就停下了。
範伯遙遙頭道:“半個時辰前,我在屋中休息,便聽到屋外傳來老爺的聲音,出門看的時候,老爺已經躺在血泊裡。至於兇手是誰,我一點線索也沒有。”
姜六微微點頭,道:“這麼說司徒長老已經死亡半個時辰了?”
“那有意義嗎?死者長已矣,就算是死去剛剛一秒,那也是死了,無法再活過來。”範伯道。
李凡嘆口氣道:“司徒老弟,對不起,看來我誤會你了,你不是殺死月兒的兇手。哼,那兇手一定是先殺了你,然後假扮你的樣子偷襲了月兒,你放心,只要我李凡還活着,一定爲你找出真兇,替你報仇!”
高通卻開口道:“範伯,司徒長老的死我們很難過,不過我們手頭的事,司徒長老是唯一的線索,可否讓我們檢查一下屍體?”
“罷了,罷了。你們請便吧,我老頭子只當看不見。”說完範老閉上眼睛,低下頭,不再開口,就那樣跪在那身邊。
高通在司徒洪俊的屍體上摸了摸,又看了看,然後點點頭道:“真的是司徒長老,屍體還有一點熱氣,死亡時間並不久,但絕對超過半個時辰。”
張懷譽開口道:“老六,我在這守着,通知流雲門所有高層,來給司徒長老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