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少勝多,從來都是記載在兵書上面的傳說。
真正的想要獲勝,無比的困難,也正是因爲如此。
在如此懸殊的實力對比之下,朱元璋麾下的許多將領,心中都不免動搖。
大家都是要光復,要一統,要驅除韃虜的人。
目的是一致的,要不直接投降了算了?
這個想法,很難說是對或錯,但對於朱元璋來說,這是完全無法接受的。
這時候,劉伯溫出了一個計策。
他比其餘人看的清楚一些,佔據南京,就代表朱元璋有着逐鹿天下的野心。
而朱元璋,定然也是這樣的人。
適逢水軍元帥康茂才本身和陳友諒就是舊識。
康茂才在朱元璋打下集慶之後,就投降了朱元璋,對於朱元璋,康茂才是心悅誠服的。
於是一個計策,應運而生。
康茂才寫信給陳友諒,表明自己可以與陳友諒裡應外合,一舉攻破應天。
只需要陳友諒的軍隊,自入秦淮河,過江東橋,這樣就能夠直抵應天,應天城,一鼓而下。
陳友諒和康茂才以前關係還算得上是可以。
收到信件的陳友諒,那叫一個開心的。
於是緊鑼密鼓的開始籌備。
幾天之後的夜晚,陳友諒的大船進入秦淮河,秦淮河的河面並不寬廣,三四十米差不多。
這種寬度,大船可以前進,但是要掉頭之類的,那卻又是萬分的困難。
江東橋原本是一個木橋,一撞就破了,壞就壞在這幾天的時間,朱元璋緊鑼密鼓,直接將江東橋給換成了石鐵交加的東西,直接堵住了那個地方。
這下,那就成了甕中捉鱉了.....
掉頭又掉不得,回去又回不了,這邊堵住了,那邊的船隻還在不斷的進來,想要指揮,但指揮傳遞的信息,卻又有着時間的差距。
一時之間,陳友諒的大船竟然是被堵住了.....誰都知道這是要了老命了。
陳友諒進來之後,徐達率領的軍隊猛然之間殺出,兩岸弓弩齊射,陳友諒的軍隊簡直是如同甕中之鱉。
軍隊又失去了指揮,自然大亂。
全軍潰散。
陳友諒沒辦法,只能夠坐小船跑路。
第二年,徐達隨朱元璋征戰陳友諒,攻取江州之後,陳友諒逃亡武昌,繼續追擊,徐達駐紮於漢口與陳友諒對峙於沔陽。
這樣的做法爲朱元璋攻取南昌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和足夠的力量。
南昌平定,但降將祝宗,康泰叛亂,當然被徐達輕而易舉的擊敗。
隨後戰勝呂珍,與朱元璋支援安豐。
陳友諒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你支援安豐,那我就打你剛打下來的南昌。
來一手圍魏救趙。
別看當時陳友諒也算是被打的節節敗退,但實際上,陳友諒的實力依舊在朱元璋之上。
得到南昌,就可以繼續壓制朱元璋。
戰略是真沒問題。
但唯一沒想到的是。他陳友諒傾巢而出的六十萬大軍,圍攻守軍不過區區一萬人的南昌。
打了一個多月,愣是沒打下來。
當時守城的人是朱元璋的侄子,朱文正,也是個可惜了的人物。
而當時朱元璋不是不救南昌,因爲當時張士誠攻打韓林兒。
南昌攻城戰開始的第一天,朱元璋還在去救韓林兒的路上,
韓林兒畢竟是小明王,而且朱元璋打的也是他的旗號,所以思來想去之間,他還是準備去救,然後下一步合圍廬州。
結果那邊南昌打了一個月,朱元璋才救了韓林兒,還在返回應天的路上。
好傢伙,朱文正人都傻了,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
他本身就只有一萬人馬,守城守了一個月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事情了。
再繼續下去,他陳友諒六十萬的大軍,就是用嘴巴啃,也能夠把城牆給啃穿了。
朱文正自然求援。
但朱元璋又不是神仙,兵馬的運轉,是需要時間的,無奈只能讓朱文正再堅持一個月。
於是攻城的第五十天,朱元璋終於帶着他全部的家當,二十萬的人馬,星夜馳援朱文正。
第二個月,終於!
朱元璋的人馬趕到了鄱陽湖。
陳友諒自己都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南昌,他打了兩個月沒打下來,見了鬼了。
但沒關係,我方兵力至少在五十萬之上,朱元璋人馬不過二十萬。
五十萬VS二十萬。
優勢在我!
剛好這裡又是鄱陽湖,他的大船最佳發揮的場地。於是陳友諒也就不繼續圍攻南昌了。
我他嗎直接在鄱陽湖把你朱元璋的骨灰給揚了。
就你叫朱八八是吧?上次你騙我贏了我一把,這次準沒你的好果汁吃奧。
這一戰就是真正的決定生死的時刻,勝,就是天下一統,天下之主,敗,就是身死名裂,一無所有。
額,雖然是一統南方,但明朝之前是元朝,元朝之前是宋朝......
所以在當時的人看來,統一南方,就是統一天下了,至於燕雲十六州,還有北地之類的位置。
都他媽快四百年了。
誰還記得住啊?
幹就完了。
這時候說起來也奇怪的很。
張士誠這個人吧,不知道腦子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南京空虛,朱元璋的部隊傾巢而出,他出兵攻打南京,不說是手到擒來,但至少也不會太虧。
但他就是沒動,不知道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
在鄱陽湖上面。
朱元璋第一眼看到陳友諒的超級大船的時候。
心中是有些麻木的。甚至是有些戰術性捂嘴的動作的。
雖然上一次獲勝了,知道陳友諒造船技術相當的不錯。
但這艘船未免也太大了一點吧?
那種三層樓船,僅僅只是高,就高達十米,長有五十米,還能有騎兵在艦船上面巡視。
在那個年代裡面,這種船隻,已經是相當的過分了。
而這樣的戰船,綿延數十里,望之如山。
再看朱元璋的船,清一色的小船,中間夾雜着一些上次俘獲陳友諒的船,以及民用的商船。這對比實在是過於強烈。
以至於陳友諒都給看笑了。
“這我還能輸?這我他嗎到底怎麼輸?!來人,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