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亞瑟四人莫名其妙的進入飛船之後,最驚訝的還是驚天。
驚天眼睜睜的看着飛船慢慢的降落在地面,那腳下已經透明不見,但腳下卻實實在在踩着的地板。就跟真的消失了一般,亞瑟四人以這種穿越的方式進了飛船。
驚天現在算是瞭解了,這個飛船處處都是門,也處處沒有門。想要從外界進到其中,硬闖是行不通的,但想不進來也不行。
他看向紫木屑,之間這個滿臉橫肉的老頭正看着他笑,看來他已經猜出警惕那的心思了。
隨着無痕的說話,亞瑟四人轉過頭來。婉清雖然感覺到很好奇,但他看到驚天之後就把一切事情都忘記了。
她先是一下撲到驚天的懷中,然後才問道:“哥哥,這是什麼地方啊?”
驚天摸着她的頭髮:“這裡叫飛船,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一會你問問無痕就知道了。”
婉清衝着無痕白了一眼:“剛纔扔下我們就跑,我才懶得問他呢。”
婉清說話的時候揮動了一下手臂,無意間露出了手腕上的金鎖。
紫木屑跟驚天坐在同一個沙發裡面,婉清這一揮手,金鎖正好在他的面前晃過。
老頭一伸手,直接抓住了婉清的手腕,然後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金鎖。
婉清已經,趕緊掙扎起來:“幹什麼?這個老頭拽着我的手做什麼?趕緊放開我。”
婉清從小就力氣極大,在她突破到符印師的時候,雖然玄氣被亞瑟吸走了,但是符印師本身的力量也比普通人大上很多。
可是婉清現在這一掙扎,手臂卻被紫木屑攥的死死的,絲毫抽不回來。這也難怪,壯老頭可是四階中段的水準,比婉清高手整整一階。跟他比力氣,婉清當然不是對手。
驚天本來還對婉清說:“不許這麼無禮,這位是無痕的爺爺,也就是我們的爺爺。”
可是等驚天看到婉清眼角的淚水,以及被握得太緊而失血發白的手掌的時候,他趕緊求情道。
“木屑爺爺,我這小妹妹年少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計較啊。”
紫木屑剛纔失神了,聽到驚天這麼一說之後,他趕緊鬆開了手。
婉清甩着小手說道:“這個兇老頭纔不是我爺爺呢,我只有一個爺爺。要是讓我爺爺知道這老頭欺負我,他老人家一定就替我報仇的。”
驚天拍了拍婉清的後背:“好了,別抱怨了。”
紫木屑似乎沒有聽到婉清的威脅一般,他的眼睛還是直愣愣的看着婉清的手腕,雖然手腕已經被衣服擋住,已經看不見金鎖了。
“小丫頭,這個金鎖是誰給你的?你姓什麼,叫什麼?”紫木屑一口氣問道。
“哼。”婉清明顯還在生氣,扭過頭不理他。
驚天對着紫木屑抱歉一笑,代答道:“這是我的小妹妹,她叫做柳婉清。至於這個金鎖,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有了,具體是誰給她的已經無從考證了。”
老頭皺了皺眉,追問道:“你姓魂,他是你妹妹怎麼會姓柳呢?”
驚天還未回答,無痕這時候走了過來,他偷偷的拽了一把紫木屑,然後微微的搖搖頭。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爺爺別嚇到了小公主。”
無痕在說‘小公主’三個字的時候,又加上了重音。紫木屑跟他很有默契,總能聽出言外之音。當下他也不再多問,只是暗自的點了點頭。
“呵呵,客人們都來了麼?我的飯菜也準備好了,大家趕緊吃飯吧。”
隨着這說話的聲音,紫藥渣推着一個超長的,帶着輪子的餐桌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餐桌上放着各式的菜餚,雖然賣相一般,但卻香味十足。
紫藥渣將大桌子推到大廳的中央位置,然後揮手又招呼道:“趕緊來吧,別客氣了,趁熱乎吃纔有味道。”
無痕趕緊對老伍和小伍說道:“剛纔給我藥丸的,就是這位前輩。”
老伍聽聞此言,趕緊向前疾走兩步,一把抓住紫藥渣的手:“謝謝老哥,要不是你的神藥,我已經一命嗚呼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老哥就是大金神醫,素有閻王敵之稱的藥王叔吧?”
躺在沙發上裝睡的紫銅臭聞到了菜香,覺也不睡了。他一翻動肥胖的身體,身下的沙發自動的移到了餐桌旁邊。
他用手抓起一塊肉,就往嘴裡塞。邊塞還邊說:“什麼藥王叔,你這個小夥子少加一個字。你們應該管他叫做藥渣王叔,管我叫銅臭王叔,管那個傻老頭叫木屑王叔。”
老伍只笑着哈腰點頭,他並沒有搭話。
其實十多年前老伍在王城中的時候,就聽有人這麼稱呼過着三位。可是後來大家都覺得這三個王叔的名字不好叫出口,然後自動的都濾去了不雅的那個字。
紫藥渣抖了抖老伍的手:“小夥子,你叫什麼都行,不過是個代號而已,用不着太過拘泥。”
老伍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加上平常勞作過重,所以看起來跟五十多一樣。
他如今被紫藥渣稱爲小夥子,心中還真有點彆扭。
瘦老頭哈哈一笑:“我們三個今年都八十五歲了,你應該不過五十吧?我們習慣把六十歲的以下的男人,都叫小夥子,你可別見外啊。”
“原來是這樣,能被王叔稱爲小夥子,也是我的榮幸。”老伍哈着腰低着頭,根本不敢正視瘦老頭:“原來三位王叔都已經如此高齡了,可是看起來只像是五六十歲的樣子,真是不顯老啊。”
紫藥渣笑着搖搖手:“光是臉皮年輕有什麼用,身體內部早就老朽不堪了。”
然後他白了一眼大吃特吃的紫銅臭:“你這個死豬,這些飯菜是給客人準備的,你不許吃了。”
胖老頭打了一個飽嗝,用手一推桌子,沙發就跟着向後退了出去。
“不吃就不吃,你以爲我稀罕啊。藥渣子,你的手藝越來越次了,做的東西跟豬食一樣。我越來越懷念卿婉丫頭的手藝了,總吃你這豬食,我的味蕾都吃壞了。”
看着紫銅臭這得便宜賣乖的樣子,衆人都覺得很好笑。但礙於面子,誰都沒有笑出口。
只有紫藥渣笑罵道:“滾你媽蛋的,不好吃你還吃那麼多?豬食就是給你這頭豬吃的。”
然後他跟無痕趕緊招呼大家入座。
驚天一些人也真是餓壞了,他們稍稍推讓了一下之後,就都開始坐下吃飯了。
其他人都好點,但是老伍叔侄就有點出了樂子了。
他們兩個是普通人,飢餓的感覺更是強烈。剛開始吃飯的時候,還能一筷子一筷子的夾。吃了一會之後,就覺得筷子夾得太慢。
小伍首先把筷子一丟,伸手抓起一塊牛肉就往嘴裡塞。老伍也沒好到那裡去,直接將一盤雞拽到了面前。
其餘四人雖然吃的比較文明,但也已經沒空說話了。
三個老頭一同擠在上位,瞪着眼睛提着筷子看着六人的風捲殘雲。
“我勒個去,這些年輕人都餓瘋了吧,食慾竟然比我還好?”胖老頭紫銅臭自言自語道。
瘦老頭也笑着得意的說:“這是我的菜做的好吃,你看那個小丫頭,吃的多開心啊。”
婉清一邊吃,一邊往驚天碗中夾菜,眼睛盯着驚天,眼神非常的柔軟。
一言不發的紫木屑朝着婉清的手腕努努嘴,然後小聲的說:“你們兩個留意小丫頭的手腕。”
婉清吃飯的時候,已經把袖子挽了起來。金鎖隨着她夾菜的動作,金鍊調皮的晃動着。
“這個不是你送給逍遙的那一對金鎖中的一個麼?怎麼會在小丫頭的手腕上?”胖老頭這用上了傳音術,難得的低調了起來。
他這傳音術同時傳音給兩人,木屑跟藥渣都若有所思的嘆了一口氣。
紫木屑也用傳音回覆道:“無痕剛纔不讓我往下問,可能他已經知道了個大概了。咱們也先把這事按下,等逍遙出關之後在問問他。”
三個老頭同時點了點頭,紫藥渣也傳音說道:“我剛纔聽驚天小友說,這個丫頭叫做柳婉清。從她的名字看跟卿婉丫頭很像,這事估計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是你們看她的姓氏,他姓柳。以柳樹做姓,這在整個血玉大陸都比較少見。會不會是?”
紫木屑歪着頭問:“是不是什麼?”
胖老頭紫銅臭比較機靈,他眨着本來很大,但在大臉上顯得很小的眼睛說道:“不會吧,沒聽說逍遙去過玄國啊。”
然後他肥嘟嘟的身子打了一個冷戰:“不過從逍遙那多情的性格中,他還真沒準真跟劉家的丫頭不清不楚。可是這個柳婉清怎麼又會到了魂國,可真夠亂套的。”
紫藥渣沉吟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婉清小丫頭要是回到王城的話,很有可能被一些有心的人利用。”
紫木屑搖搖頭:“我不相信逍遠會做這種事情,況且他也不一定會發覺。”
胖老頭也搖了搖頭:“我跟你的想法恰好相反。逍遠最近十多年的所作所爲,都跟他以前相比大不一樣。咱們三個雖然資格老,但都無法插手內政。逍遙又對逍遠很信任,尤其在他閉關的這段時間內,逍遠其實已經是名義上的國王了。在他的領導下,大金國都變成什麼樣子了,老木屑你不會視而不見吧?”
紫藥渣也說道:“銅臭這話說的有道理,逍遠最近十年變化很大,我覺得這跟那個朱守仁有很大的關係。而且我還聽百姓傳言,卿婉丫頭之所以周遊列國,很有可能就是受到了朱守仁的排擠。”
紫木屑的大手在餐桌上狠狠的拍了一下,驚的衆人都停了下來。
他趕緊咧嘴解釋:“我這歲數大了,手腳不太聽擺佈,大家別理我,繼續吃繼續吃。”
衆人也不好說什麼,雖然又開始吃飯了,但是動作幅度明顯都小了很多。
紫木屑憤憤的傳音道:“他小小一個丞相,難道還敢排擠未來的家主,他好大的膽子。”
紫藥渣無奈的回道:“可千萬別小看了朱守仁,我總覺得他不簡單。而且我有一次無意中發現,他竟然已經是一位天符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