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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南昌城裡江西大旅社的會議室內傳來激烈的爭論聲。
張國燾說:“同志們!我是贊成起義的,但是,共產國際的明令指示,是要我們爭取張發奎。”
惲代英說:“一切都準備就緒,忽然又來了國際指示,組織行動,我反對!”
張國燾說:“大家應該服從中央的決定。”
周恩來將一封電報拍在桌子上,說:“張發奎八月一日來南昌!他是要來拖垮我們的。起義已箭在弦上,絕不能停下來!”
譚平山贊同說:“朝令夕改,這是右傾投降主義!”
張國燾激烈地說:“你們是左傾激進主義!離犯錯誤只差半步。”
周恩來說:“錯失機會將遺恨千古!我是總前委書記,有權決定南昌起義的一切!”
張國燾大聲地說:“你置中央於何處?你置共產國際於何處?”
這時,賀龍帶着衛兵破門而入,喝道:“把這個人給老子捆起來!”
張國燾又驚又怒地看着賀龍說:“賀軍長,這是中共黨內高層會議,你來幹什麼?”
賀龍走到周恩來面前,大聲地說:“大敵當前,軍心不能動搖,誰都不能!恩來兄,我就要一句話,起義,搞,還是不搞!”
周恩來斬釘截鐵地說:“搞!起義時間,絕不推遲!”
張國燾氣急敗壞地說:“周恩來!你……”
還沒說完,周恩來就打斷了他的話頭,一臉正氣地說:“除非中央
就地免去我總前委書記的職務!”
現場一片安靜。
這時,譚平山說:“事情沒有那麼複雜……有一個解決辦法。”
“你快說!”張國燾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流露出祈求的目光,看着譚平山。
譚平山擡起頭,看着張國燾,一字一字的說道:“把你幹掉。”
聽到這幾個字,張國燾露出驚恐的表情,賀龍拔出手槍,槍口直接頂在張國燾腦袋上:“這事兒交給我!”
張國燾被這陣勢嚇壞了,十分慌亂地說:“我不相信共產黨會自己殺自己的人……”
賀龍說:“對不起,老子現在還沒有加入共產黨……”
譚平山不緊不慢地說:“如今,舉國白色恐怖,處處潛藏危險。假如張國燾同志路上遇到意外未到達南昌。我們就得不到他的命令,起義還會有問題嗎?”
張國燾向會場內外偷偷看了幾眼,沒有一個人是站在他這邊的,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危險,癱坐到凳子上。
譚平山說:“我說,如果假如成立……”
周恩來說:“按照黨章,還是大家投票決定吧!”
所有代表的手齊刷刷舉了起來,唯獨張國燾的手舉了一半停下了。
劉伯承問張國燾:“你這手是舉還是不舉啊?”
張國燾哆哆嗦嗦地說:“我保留意見,我,我沒來過南昌。”
賀龍收起槍,暗暗鬆了口氣。
周恩來站起來宣佈:“超過半數,符合規定
。南昌起義定於八月一日凌晨四點舉行,三槍爲記,口令是山河統一!”
此時正是最炎熱的季節,南昌城像個火籠一樣蒸着城裡的人們,這個時候,人們都在自家門口和院子裡乘涼,時不時有風微微吹來,帶走一天的疲憊。
此時南昌國軍二十軍駐地的院子裡,周逸羣帶着幾個幹部,脖子繫上紅帶子,右臂纏上白毛巾,將士們摩拳擦掌,整裝待發,剛好碰上了從外邊玩耍回來的趙福生。
周逸羣丟給趙福生一條紅帶子和一條白毛巾,說:“趙副營長,快換軍裝。”
趙福生問:“有行動?”
周逸羣說:“凌晨四點。”
趙福生本來就生疑,再看着手中的紅帶子和白毛巾,更加心緒不定。他要把這個情況趕緊報告給陳峰,趙福生趁着周逸羣不注意時,偷偷溜了出去。
就在部隊持槍集結,等待賀龍指示時,發現少了個人,此人正是趙福生。
周逸羣問:“趙副營長呢?”
一軍官回答:“出去了。”
周逸羣問:“跟誰請的假?”
一軍官回答:“不知道。”
一絲不安掠過賀龍的臉頰,賀龍預感趙福生是個危機,立刻命令:“周逸羣,立刻派人向周恩來報告。”
與此同時,粟裕已經帶領着一支起義小分隊,黑暗中悄悄地摸向了牛行火車站,在粟裕手勢的指揮下迅速佔領了有利地形,這是一羣青春年華的年輕人,這是一羣熱血向上的革命戰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