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泛起辛酸，葉凡轉身到旁邊的包子店買了幾個熱氣騰騰的灌湯包，用油紙包好。
轉身的時候卻看到那小女孩已經抱住了劍燧，雙手抱得緊緊的。
阿西吧，這下子心裡更酸了。
“劍燧老師，這……”
劍燧一攤手：“雖然我多半已經猜出了是怎麼回事，但是……”
這是女帝的一世道果所化，除了修行之法，也是她能夠活到現在的原因。
劍燧copy的大帝之道當中就有女帝的道，如今遇到女帝的道果，感覺到相近的氣息也在情理當中。
“但是，不管怎麼說……”
看看那可憐的小女孩，葉凡嘆了口氣：“要不劍燧老師你就收養……”
“我拒絕。”劍燧的回答斬釘截鐵。
要收養你去收養，我沒這麼閒。
再說這是女帝的道果，他不方便做那樣的事情。
“但是她很親近你。”
“親近我又怎麼樣？”
“唉，”
看出劍燧的決意，葉凡蹲下遞上一個已經稍稍涼了一些的包子，在她接過包子之後摸摸她的頭：“可惜，劍燧老師鐵石心腸，不然……也不知道你的爸爸媽媽是除了什麼事，讓你小小年紀就這個樣子。”
“唔……爸爸？”
兩隻手捧着包子，小女孩歪頭望向劍燧。
這個人的身上有讓她感到非常熟悉非常親切的氣息。
正在調整魂體的劍燧氣息一岔，差點被嗆到。
“不要亂說話，呃……”
清澈的雙眸倒映着自己的模樣，仰着頭，懵懂中帶着些許忐忑的神情，明明是期許，卻又透着害怕的眼神，讓劍燧想到了另一個女孩。
在她最害怕，最孤立無助的時候自己出現了，又在她剛剛接觸到生活的幸福之時離開。
劍燧的心，被狠狠觸動了，“櫻……”
我的所作所爲，對你很不公平吧……
蹲下身子，平視着小女孩：“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唔……”歪着頭想了一陣，小女孩探頭在劍燧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嘻嘻笑起來，笑了一陣，也許是肚子餓了，咬了一口包子，突然雙眼一亮，把包子遞到劍燧面前：“啊——”
“呃，”三步之外，葉凡捂住了心口。
心裡更酸了，明明是他買的包子，爲什麼……
啊。
這一刻，葉凡覺得自己貌似就是多餘的，整條街上其他所有的人都是多餘的。
“好吧，不管怎麼說，挽救了一出悲劇。”
勉強也算救一人出苦海，這小女孩日後的生活不一定會有多好，總不會比之前更糟。
這樣一想，葉凡的心情好了許多，咬了一口灌湯包，噴香濃郁的湯汁，讓他的心情值再次上升一點。
“味道不錯，老闆，再來十個。”
……
因爲多了兩個人，葉凡在燕都多留了一日。
這一日，是包括給劍燧和小囡囡買衣服，順便休息一下，洗個澡，總之休整一二的時間。
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舒舒服服睡了一覺，葉凡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果然，有人煙的地方纔有安全區，野外總歸心裡擔憂着。
其實不全是因爲野外和城池的區別，昨天遇到了劍燧，葉凡一直緊繃的神經便放鬆下來，可以和隨手殺死仙台大能的存在正面剛，就算劍燧老師受了重傷實力大損，那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要過度依賴我，不然你遲早會被人打死。”
雖然不清楚女帝的根本目的，但是她希望葉凡成道這一點是確確實實的，如果葉凡最後長廢了，女帝什麼反應，真的很難猜。
“放心吧，劍燧老師，我不會的。”葉凡拍拍胸口。
他還想要回地球呢，而且是越快越好，越早越好。
劍燧不幫忙，他必須另想辦法，不管是自己修煉到那個境界，還是找那個境界的大神通者幫忙，都不容他懈怠。
如果是在幾百年之後才能回到地球，那還有什麼意義？
他最牽掛的，是他的父母，必須在父母健在的時候回到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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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發，目標玉鼎洞天！”
葉凡想要去玉鼎洞天看望在那裡修行的幾位同學。
“抱歉，劍燧老師，劉雲志和李長青他們……”
聽了葉凡的解釋，劍燧沒有生氣，他和劉雲志的關係並不近，在大學的時候就沒有多少額外交流，大學畢業之後更是逐漸生疏。
同樣是留在本地，三年的時間，劍燧和葉凡見面的次數近兩百次，而和劉雲志，在那次聚會之前，一次沒見過。
他無意與劍燧來往，自然劍燧也不會太過在意他。
想要暗害葉凡性命，反被葉凡所殺，這是他們之間的因果，劍燧不會管。
知道了劍燧的態度，葉凡放下心來。
說實話，當時他之所以把事做絕，是由多方面原因一起導致的，最後的結果就是二十七人離開九龍拉棺，最終踏出荒古禁地的只有十九人。
劉雲志他們下手了四個，葉凡下手了劉雲志他們四個。
算是一命還一命。
可惜，對死去的人終究有些不公。
劍燧沒有安慰葉凡，事實上，如果不是他在熒惑的時候出了一次手，能夠走出荒古禁地的人還不夠十九人。
至少，有六人算是改命了。
“也許吧，有活着的人能夠記住他們，總歸是好的了。”
三年的時間，就算大部分時候都是在深山獨自修行，葉凡也見識到許許多多的人和事，有的人死去了，連一個記得他的人都沒有，彷彿一粒塵埃，無人注意，無聲無息地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何其可悲。
“吾輩修士，即便是死，也不能默默無聞。”
不是爲名，而是爲了自己，爲了不成爲可悲的，死去之後連一個記住自己的人都沒有的可憐傢伙。
“那就成爲大帝。”劍燧抱着小囡囡，回道：“證道大帝，己道融合天心印記，縱然身死而不道消，天地不毀，便永記你名。”
“大帝？就是東荒妖帝的境界嗎？”
“不錯。”
“我試試。”
“不是試試。如果你成不了大帝，會被人打死的。”
葉凡：“……”
怎麼老是有人要打死他？
他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