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頭有些發漲發昏，士道想要伸手在額頭上按一按，好歹減輕一些不適。
只是，就在想要動手的時候士道才發現，自己的手，好像不聽使喚。
不是麻了，也不是手受了傷。
在呆愣了好一會之後，士道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雙手，好像被綁着？
不，不僅僅是雙手，包括雙腳也是被綁住的。
而此刻他應該是躺在一張牀上，因爲士道可以感受到頭下面是柔軟的枕頭，身下也是柔軟中帶着些堅硬，和自己平時在家睡覺的時候差不多。
“是誰……”
確定了自己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再加上自己躺在一張牀上，士道已經可以想象到自己現在的姿勢了。
雙手雙腳張開好像“大”字，四肢分別被綁在牀的四隻腳上。
多麼讓人羞恥的姿勢。
“不對！萬由裡……”
“你醒了啊。”
就在士道想到自己昏迷之前身邊的人，並且爲之擔心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聲音連同着腳步聲傳入士道的耳朵裡。
雖然雙手雙腳都被綁住，所以完全沒有辦法從牀上坐起來，但是努力擡起頭的話士道還是勉強可以看到房門處的萬由裡的。
“萬由裡，你……咳！”
說話的時候身上突然多了一個人會是什麼樣的體驗？
士道只覺得自己受了一擊，肺裡面的空氣全都被壓出來了。
差點沒有被嗆死。
“咳，凜禰？這是……”
“這個地方叫做Alien Denai，士道不覺得有些熟悉嗎？”
“Alien……Denai？”
士道可以保證，自己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名字。
而萬由裡也很快發現了他臉上的疑惑不像是裝的。
“週六的時候，黃昏，士道和夕弦醬進來之後又很快出去了，”
“我和夕弦？很快又出去？”
士道還是一臉的疑惑，直到將和夕弦約會的全過程都回憶了一遍，士道才臉色突變。
“這、這裡是！！！”
“看來士道終於想起來了。”
坐在牀邊，萬由裡伸手輕輕摸着士道的臉。
雖然沒有專門的保養護理，但是士道的膚質出奇地不差，甚至可以說是很好。
只是此刻，士道的臉上有些紅潤，同時摸起來有些熱熱的感覺。
“十香醬和凜禰，士道喜歡哪一個呢？”
偏頭想要讓開萬由裡的手，可是卻沒有成功。
四肢被固定住的士道明顯沒有太多躲閃的餘地。
“萬由裡，雖然不知道你在鬧什麼，但是快放開我……”
士道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
雖然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但是讓萬由裡放開他無疑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既然我回來了，也就不需要這東西了，”
右手一揮，房間裡面隱隱響起一個聲音。
而後士道就感覺手腳一鬆，綁住他的繩子已經鬆開了。
“萬由裡，這究竟是……”
“噓——”
士道掙扎着坐起來的時候，萬由裡也從牀上站起來，右手食指豎在嘴脣之前，示意士道安靜。
“如果想要知道些什麼的話，就麻煩士道安靜一些咯，畢竟現在的士道可打不過我呢。”
“不要說笑……嗯？！！”
瞥到牀上的半截繩子，士道突然神色駭然地看向萬由裡。
如果說萬由裡一揮手四根繩子都鬆開還能用她設定好的什麼小機關來解釋的話，繩環斷口處的一點點表現則是讓士道震驚。
“靈力！萬由裡你？！”
“發現了麼？看樣子就算是體內的靈力都暫時封印了，士道的感覺也依舊敏銳啊，只可惜，現在再敏銳的感知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聽到萬由裡說自己體內的靈力都被暫時封印，士道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因爲他體內的靈力本就是來自於精靈的封印。
將封印中的靈力再封印一次？
士道想象不到那樣的事情。
但是在嘗試調動體內的靈力之後，士道不得不相信萬由裡的話。
在不久前的訓練中已經勉強算是如臂使指的靈力，此刻完全不聽從他的指揮。
不要說召喚出鏖殺公了，就連調動一點點都不行。
就好像所有的靈力都冬眠了一樣。
“怎麼會？！”
和士道的難以置信不同，萬由裡臉上是計謀得逞的笑容。
“和精靈一樣，失去了靈力，士道的身體和普通人也沒有多少的區別。就算是那樣的‘藥物’也是一樣有效的。”
“精靈？萬由裡你怎麼會？”
暫時忽略了萬由裡的後一句話，士道現在關注的是萬由裡爲什麼可以使用靈力，爲什麼可以讓他的靈力不受控制，爲什麼會知道精靈和靈力的存在。
“難道說，萬由裡你也被幻影變成精靈了嗎？”
“幻影？我可不知道他是誰。之所以會變成精靈，其實是因爲你啊。士道，”
“因爲我？”
萬由裡的話更加讓士道摸不着頭腦。
不清楚具體情況的他，現在也只能先嚐試着瞭解更多的信息再做打算了。
至少此時的他還不相信，萬由裡會對他，對凜禰做出不好的事情。
“雖然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有着靈力的存在，但是就好像白細胞多了也會生病一樣，如果同一個地方的高純度靈力聚集太多的話，世界本身也會受不了的。所以一旦檢測到有過量的靈力聚集，世界就會自動進行排斥。這也是精靈降臨的時候會引發空間震的原因。”
因爲沒有辦法在第一時刻就收斂起自身的靈力不被世界的檢測系統發現，所以纔會引發空間震，試圖將精靈“流放”回鄰界。
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無用功，但也是有少數幾次成功了的。
“原來空間震是這麼產生的嗎？”
和拉塔託斯克那邊給出的分析結果一對比，士道對萬由裡的話信了八分，剩下的兩分也只是習慣性地留有餘地。
“只是單個的精靈都是如此，更不要說封印了六個精靈的士道了。你體內的靈力，被世界檢測到了。”
“那爲什麼……”
“因爲你是人類。”
萬由裡一句話就解答了士道的疑惑。
“因爲你是人類，按照規定不能直接將你放逐到鄰界，而且你體內的靈力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比較穩定的，所以世界派出了裁決者。”
“如果裁決者判定士道不是一個合格的‘容器’，世界就會對士道進行處置，既可能是將靈力歸還回來處，也可能是將士道放逐到鄰界。但如果裁決者判定通過的話，士道就會得到世界的許可，在濫用靈力之前可以保持平安無事。”
聽到這裡，士道臉上閃過一絲猜測，“難道說……”
“沒錯，裁決者就是我。”
萬由裡坦然承認。
“既然我成爲了裁決者，自然不會讓士道出事，而且士道也的確是一個很出色的人。”
雖然對於萬由裡的誇獎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士道還是不清楚她搞這麼一出的原因。
“啊，時間也差不多了，應該已經有感覺了吧？”
“什麼感覺？”
士道剛剛問完，就感覺身體深處涌上來一股熱流，身體如同被火燒一樣，有些發慌，同時頭腦有些恍惚。
手上還扶着凜禰的肩膀，士道下意識地按了一下。
“好柔軟，好想……”
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半年來的各式訓練造就的警惕性發揮作用，士道如同觸電一樣將手縮了回來。
然後看向了萬由裡。
現在可以解釋這一切的明顯只有她了。
“士道，你知道嗎，我其實不想這樣做的，但是我也沒有辦法。”
“什麼？”
想要問萬由裡到底做了什麼，士道腦海中突然閃過不久前被他忽略的一句話。
就算是那樣的‘藥物’也是一樣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