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坐下來,順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時伊凡皺起的眉頭稍稍舒展,即便如此也依舊引起了柳蘇蘇等人的注意。
“怎麼樣世子,王爺怎麼說?”
“父王讓我待在府裡,不要外出。”
“就這個嗎?”柳蘇蘇等人都很是驚訝,現在外面都亂成什麼樣了,這個時候躲在王府裡不動?
要知道這可是帝都,太后誕辰剛過,祭天大典就在之後,在此期間帝都亂了,那不亞於將朝廷和皇室的臉放在大街上讓人踩過來踩過去,更別說太子失蹤,哪一方勢力敢說不出人出力?
這個時候當縮頭烏龜,合適嗎?
“這個我也知道,”時伊凡撓着頭,很是煩惱。
他當然知道,雖然相比起來他和時嗣歌更熟,但是那是因爲他和時嗣歌有相似之處,而不是因爲他想要支持時嗣歌爭儲,甚至說句實話,從本心上他更支持時嗣歌放棄爭奪儲位,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和愛好。
而爲此,太子就得好好的。
問題是現在太子失蹤了啊。
失蹤了就得找啊,不找怎麼成。
但是他父王不準,這就是問題了。
“連派人去尋找太子也不準嗎?”
呂玉傑突然提出了疑問:“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王爺已經兩天沒有出過書房了,雖然見人還是一樣的見,但是……總覺得不太正常。”
本以爲自己的話會引起重視,結果呂玉傑引來的只有關愛智障一樣的目光。
“這種事情,你到現在才覺得奇怪嗎?”小隊頻道突然響起了柳蘇蘇的聲音。
“誒?”呂玉傑一愣。
幾個意思,難道他們早就奇怪了?那爲什麼……
“第一種可能,如果王爺有什麼計劃,沒有告訴我們,連世子都沒說,那我們就算去刺探也沒用。第二種可能,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並不能完全排除,王爺有可能被人‘劫持’了。”
“啊?”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時伊凡一跳,不由看向呂玉傑,想知道他突然“啊”個什麼。
“啊,這個……”
呂玉傑一時失態,手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比較好的時候,柳蘇蘇已經一巴掌將他的腦袋按到桌子下面去了:“世子不用理會,這傢伙就是個智障,就喜歡一驚一乍咋咋呼呼的,不用理會。”
想了想,考慮到和柳蘇蘇的關係比較近,加上李飛等人都是一臉贊同的樣子,時伊凡果斷無視了正在被柳蘇蘇暴虐的呂玉傑,將目光在索菲亞、李飛、曼尼身上轉了一圈:“對了,張兄和白兄呢?”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白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但是時伊凡嘴裡就是吐不出“白小弟”幾個字,最後只能選擇“白兄”作爲稱呼。
“他們應該是在修煉吧。”
“修煉嗎,”時伊凡目露欽佩:“不愧是能夠在天魔幻舞曲當中有大收穫的天才。”
說起來,在發現張旭和白兩人的修爲突飛猛進的時候,時伊凡都是被嚇了一跳的,然後馬上就想起了天魔幻舞曲,畢竟傳說中不管是苦行國師,亦或是鎮國大將軍蘇逸泉,再或者恭親王時世寧,他們在勘破天魔幻舞曲之後修爲都在短短時間內實現飛躍,突破兩三個大境界之後就算速度減慢了許多,也比常人要快十倍百倍,更是達到了凡人無法達到的境界。
而對於張旭和白有此機緣,時伊凡除了有點羨慕之外倒是沒有太大感觸,因爲其他人得到了自己沒有的機緣而嫉恨之類的事情並不會發生在他身上,只要那人不是他討厭的就好了,比如時伊睿之類的。
張旭和白自然不是時伊睿那樣的人,所以對時伊凡來說交好的想法遠大於交惡。
而且他交好兩人的想法是很強烈的,這不僅是站在時氏皇族的角度上,更是站在一名煉器師,具體來說是鑄劍師的角度上說的——好的鑄劍師,不僅要了解劍,懂鑄劍,更要能夠鑄造出足以傳世的神劍才行。
而鑄劍是要材料的,有的材料很難得到,沒有絕強實力根本不要想,這就需要鑄劍師有足夠強的實力,或者有足夠強的朋友幫忙了。
其次,想要鑄成真正的神劍,就必須要通過天雷的考驗,這不是傳說,而是真正發生過的事情,鑄劍宗師歐冶子一生鑄劍無數,引來天雷三十五次,二十七次失敗,八次成功,鑄成絕世神劍八柄,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龍淵、泰阿、工布,皆是傳世神劍。
然而即便是歐冶子宗師,也失敗了二十七次,可見絕世神劍的鑄造難度之大,天雷劫難之厲,若是沒有絕強者相助,只靠鑄劍師如何能夠成功。
恐怕一道天雷就將他劈死了。
最後,神劍歸神劍,卻不一定就真的可以傳世。
便如魚腸劍,在專諸刺王僚之前固然也是名劍,卻遠達不到“勇絕”之名。
鑄劍師喜歡劍,但是也有區別。有的只喜歡鑄劍,至於鑄出來的劍最終結局如何並不在意。有的則是不喜歡自己的劍被無能之輩使用,是以寧願將其封存也不願其現世。有的則是希望“英雄豪傑配神劍”,以絕世強者顯神劍之名。
時伊凡想要鑄造出真正的神劍,而且是劍中之神,神劍之王,能夠超越湛盧等神劍的存在。
然而那些神劍大多已經失傳,不止在這大陸上的哪個角落,就算真的鑄造出了神劍,也沒有辦法對比了。
對此,時伊凡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足夠強的人,帶着他鑄造出的劍,創造超越湛盧等神劍的奇蹟和傳說。
最好是劍破虛空,飛昇而去。
那樣他的劍就真的是前無古人了。
也因此,有很大可能破解了天魔幻舞曲的張旭和白就進入了他的視線。
反正他作爲親王世子,拉攏的強者和天才從來都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