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其音,不聞其人。其音嫋嫋,不絕如縷,忽而悲戕,忽而低鳴,使人不經意間便癡迷於其中,陶醉在了一種似悲似喜,似哭似笑的情境之中,真叫人無法自拔。
“門外到底是誰在吹奏,吹笛子固然有意境,但和吹簫相比則興致索然了許多。”阿秀小酌一杯,自飲自樂道。
“阿秀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這簫嘛在古代就是笛,玉簫就是玉笛,你連這個都不知道,虧你是個中華子民,以後千萬不要說你認識我,給人看見了我的面子上不好過!”詠嫣自小通讀五經,學富五車,一出手就抓住了阿秀的把柄。
“你饒了我吧,就我那半調子的水平,大字都不知道認識幾個呢,大小姐就不要來揭我的老底了,何必讓我難堪呢,你說對否?”阿秀明顯一副做錯事不認賬的表情。
“詠嫣妹妹好像是你說錯了,這蕭是豎着吹得,而笛是橫着吹得,這就是兩者的區別。”玲瓏救駕姍姍來遲,詠嫣聽後,猶如晴天霹靂,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小頭一縮,不敢再說話了,那個悔啊,丟人可丟大咯!
在我們說話的同時,無雙就已經推開門衝出去看看究竟。
只見樓道上一名青衣女子,穿着整齊,頭上盤着一束烏髮,上面還插着一根精美的玉簪,耳邊垂掛着一對碧綠色的耳環,臉上只塗了淡淡的妝,小嘴深情的抿着玉笛,叫人有一種忍不住想一親芳澤的衝動。一雙精美絕倫的雙手,不停地在玉笛上舞動着,看得人如癡如醉。
“原來是個女的在吹笛子,而且還是個女子,阿秀是不是想去看看啊!”無雙推開門,發現桌上的菜已經上齊了,醉仙樓的辦事效率就是比一般的酒樓高啊。
“我對於吹笛子的女子不敢興趣,只對吹簫的女子感興趣,豎着吹就是比橫着吹有意境,肯定也舒服許多。”阿秀飲了一杯黍米酒說道,這酒還真是甜,完全不能算是酒,而只能算是飲品。
“哼,不懂品味!”無雙出言譏諷。
“小丫頭片子,懶得與你計較!”阿秀與無雙鬥起嘴來也是不甘示弱。
“你說什麼,你敢說我是小丫頭片子!你這個沒毛的傢伙!”無雙小女子脾氣發了,一發不可收拾。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君子只喜歡淑女,對於麻辣燙系列的女生一點興趣都沒有!”阿秀引用古語,一語雙關。
“你...嗚嗚。”無雙一聽自己不是淑女頓時小家子氣犯了,眼淚噼裡啪啦的流了出來。
玲瓏見了免不了一陣安慰,然後用眼神示意阿秀不要再說了,當然她不敢用行動表示,因爲那樣很危險!小洛兒一臉見怪不怪的表情,對於這種情況,小洛兒已經厭倦了,提不起一點興趣,自顧自的在一邊吃着菜,倒是有那麼一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詠嫣還在一旁默默地悲涼着,估計下次再聽到蕭這個字,精神會立馬崩潰...
酒足飯飽,阿秀走出門去,靜靜地走向那位吹笛子的女子。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小姐如此雅興,爲何不吹吹簫呢!”阿秀面不改色心不跳,略帶調侃的說道。
青衣女子沒有說話,似乎對這種人已經見怪不怪了,仍在獨自的吹着笛子,似乎一切都與她無關,一切又彷彿與她相融合。
“笛聲悠揚,清脆動人,卻無法掩飾你心中的悲涼,心雖悲涼,但心卻未死,但也快瀕臨死亡,小姐有何心事,爲何而感,又爲何而發呢!”阿秀扶着樓道的護欄,靜靜地望着樓下喧鬧的人羣說道。
“既然他已死,爲何還要如此痛苦,海闊任鳥飛,天高憑魚躍。世界之大,快樂繁多,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希望你就此悲傷下去,你也該醒醒了!”阿秀似乎什麼也不知道,似乎又什麼都瞭如指掌。
“何謂快樂,真正的快樂又是如何?你真的知道麼?”青衣女子終於停了下來,淡淡的說道。語氣很平常,也很悲傷,但聲音真的很美妙。
“哪怕是一個微笑,一句祝福,一段感激,都會讓人發自內心的愉悅,人死了永遠都無法再回來,你卻還要好好的活下去,是你不想快樂,而並非沒有快樂!”阿秀的精神力有別於常人,他能夠看透常人所不能看透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我是爲了一個人,我和你根本從未認識!”青衣女子擡起頭看向阿秀,而阿秀還是靜靜地望着樓下。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就是不知。既然我知道,當然就要說出來,如果不知道我又豈會胡言亂語。事情擺在心裡自然不舒服,何不快快樂樂的吐露出來,至少真的會快樂許多!”阿秀轉過頭來迎上了她的目光。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又怎知你不是那種輕浮紈絝子弟,江湖險惡,理當處處留心,我不希望一招棋損,滿盤皆輸。我更不喜歡被人欺騙!”青衣女子眼神凌厲,似乎想看穿阿秀的眼睛。
“呵呵,既然之則安之,相逢即是緣,姑娘不想說,我又何必強求,有些東西擺在肚子裡是好,有些東西卻是擺不得,因爲它會生根發芽,慢慢的長成參天大樹,最後在轟然傾倒。如果不將它拔出來,它無論如何也無法爛在肚子裡,我相信你能明白。”阿秀雙眼如炬,直直的盯着她。
“好一句既然之則安之,公子既然想聽,我也不怕告訴你,只不過希望公子千萬不要說出去!因爲我不想讓更多人的知道,也不想讓它再繼續傳播下去!”
“悉聽尊便,姑娘但說無妨!”
“我其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