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笑了笑,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不是那位前朝大秦的蕭翎吧?”
夥計連連點頭,說道:“就是,就是他
。這蕭天翔一肚子學問,年輕時也中過進士,還在朝爲官了幾年,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是因爲他家有前朝的背景還是什麼的,就被罷官了。”
吳銘望一眼王曦,王曦也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吳銘讓夥計坐下,夥計笑了下來。吳銘接着說道:“她傢俱體住在哪裡,你告訴我。”
夥計笑眯眯地問:“客官,你難道也要請蕭先生教書嗎?
吳銘暗笑,這傢伙還會幫自己想借口,真是難得,順勢說:“這有什麼不可以呢?”
然而那夥計卻嘆氣道:“這蕭老先生愁還愁不過來呢,哪有心思再教書呢。”
吳銘故意嘿地一聲,不解試探着問:“他馬上就要當趙員外的老丈人,以後吃香喝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還不高興得屁顛顛的,哪來的愁呢?”
夥計脫口而出:“他不願意。”
吳銘放下筷子,注視着他,說道:“什麼不願意?”
夥計笑了笑,說道:“有些事我可不能亂說,會惹禍的。你不是要知道他住在哪裡嗎?”
吳銘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就說吧。”
夥計回答道:“他家的衚衕口外有一棵大樹,經過大樹往裡走,第一家就是了。”
吳銘頓時咦了一聲,還真是那家人,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王曦,王曦也立時明白,夥計說的那家正是二人討水喝的那家。那仙子般美貌的姑娘一定就是要當七姨太的蕭依琳了。難怪她臉上帶着悲愁,也難怪那老頭也沒有個好臉色。
他是有知識的,難怪家裡的花圃佈置得有模有樣,尋常莊稼人不會有那樣的見識。真想不到一個教書先生竟生有這般美貌的女兒。
吳銘想了想,又問:“小二哥,這蕭依琳姑娘有多大了,爲何一直沒有嫁人?”
夥計答道:“這姑娘十七八歲了,別的姑娘在這年紀多數都嫁了,她沒嫁,只因生得太美,又識字,眼界又高,平常的男人她是看不上的
。真想不到被趙員外看上了。”說到這裡語調有了淒涼之意。
吳銘心裡大感不爽但是表面上卻笑了笑,說道:“被趙員外看上那是好事呀,從此可以當闊太太了。”夥計一臉的傷感,接着又慢慢緩和下來,說道:“那自然了,以後有好日子過了。”
吳銘問道:“夥計,你告訴我,這大喜之日是哪天?這趙員外家又住哪裡?”
夥計望着吳銘不語,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似乎有些不敢說的樣子。吳銘知道他擔心什麼,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聽說趙員外是本地的大戶,我有心結識結識,想到他府上討杯喜酒喝。”
夥計這纔有了幾分笑容,說道:“後天就是大喜之日,他府上離我們這裡不遠,往南過二條街,左走百餘步就到了。”
吳銘站起來,連忙道謝,還取出幾兩碎銀子交給他。夥計笑眯眯地去了。吳銘 ??陷入沉思之中,他在考慮如何對付趙員外,如何搭救這位蕭依琳姑娘。回想這美女的風采,吳銘不禁有點發呆,竟然真的是她,咳咳,那以身相許,好吧,這是不可能的。即使如此,他也有種衝動,即使拼了命不要,也要救她於水火之中。
王曦突然走上來,猛地揪住吳銘的耳朵,哼道:“好你個姓吳的,有我在這裡,你心裡卻想着別的女人,你對得起我嗎?你到底什麼意思?”
吳銘猝不及防,連忙推開她的手說:“王曦,你吃什麼醋呀,我哪有想別的女人,而且,就是我想,似乎也和你無關啊 。”
王曦一聽,眼淚就要下來,看着吳銘傷心的說:“你……我知道那姑娘長得比我好看,但是你也不能這麼對我。如果你喜歡那姑娘,就明說,我一定幫忙,但是,求你不要那麼狠心的對我好嗎?”
吳銘頓時感覺無比的愧疚,輕嘆一聲苦着臉說:“你不要這樣,而且我真的沒有想她,我只是想幫幫她們一家。你想,那個趙員外多可恨,人家姑娘不同意,他就強逼着人家嫁他,換了你是那位蕭姑娘,你會願意嗎?”
王曦聽了,神情一怔,眼淚頓時小些了。吳銘又說:“如果有個老頭子要娶你,而你想嫁給我,難道就因爲老頭子財大氣粗,權大勢大,你就甘心嫁給他嗎?”
王曦完全止住了眼淚,哼道:“換了是我,他敢迫我嫁他,我一定會送他上西天
。”說着話,銀牙直咬。吳銘心一凝,他相信王曦有那個狠勁兒跟能力。
吳銘趁熱打鐵,正氣凜然地說:“就是呀,這個老東西一把年紀,還強搶民女,官府不管,我可要要管。”
吳銘突然一笑,說道:“吳公子,你說如果這個蕭依琳姑娘是個醜八怪,你還會不會救她?”
吳銘心裡一顫,但隨即想到,醜八怪也不可能遇到這種事情,頓時不作他想,堅決地說:“我救她,是爲了幫助弱者,打擊邪惡,可與她的相貌沒關。”
王曦嘿嘿一笑,靠近他,直往他臉上瞅,一邊亂瞅,一邊問道:“你說的話可是真的嗎?”
吳銘見她靠得近,香氣又往鼻子裡撲,心中微蕩,猛地退了一步,他可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保持得住。王曦扭動着身體,嗔道:“你幹嘛,我又不會咬你。”吳銘臉一紅,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着豪情的王曦,而王曦卻一瞪眼睛,嗔怒的看着他,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麼,只是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黯然。
很快到了晚上,睡覺時,吳銘讓王曦睡牀上,自己在地上打坐修煉。然而王曦對此似乎很是不滿。
“你什麼意思啊,這牀那麼寬,你睡外面,我睡裡面,足夠了,難道還怕我吃了你嗎,我一個弱女子都不怕,你還怕什麼。”王曦沒有睡覺,而是坐到吳銘的身邊瞪着眼。
吳銘瞬間大汗,但是又趕緊似乎沒有什麼不妥,只要自己不越軌,就是睡一張牀上又有什麼呢,前世的他可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外出k歌,沒有多少錢開房,不就是一大推人擠一張牀上睡嗎。
“只要你不介意,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因爲那蕭依琳的事情把自己弄得心緒不寧,也沒有辦法靜心修煉,於是吳銘看着王曦壞笑了一下說道。
王曦臉一紅,卻似乎沒有退讓,只是向吳銘警告說:“咱們雖在一個牀上睡,你可不能亂來,不然的話,我就跟你拼了。我跟你說呀,我手指可帶毒的,你要是欺侮我,我要是發起狠來,刺中你,你的命就沒了。”
吳銘頓時感覺大汗,是你要我上牀睡覺的好不,現在又說這種狠話,不過此時倒真沒有心思和她計較,他心裡想的最多的還是怎麼救蕭姑娘的事,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而他卻在想,我得想一個萬全之策,既要將人救出來,還得讓他們以後都平安無事,對這個可惡的趙員外,絕不能輕易放過他。如果他還有大惡的話,我就替天行道吧。
吹了燈,二人上了牀,吳銘背對王曦。王曦在黑暗中心驚肉跳臉紅似火的地脫掉外衣,雖然她整個人大大咧咧的,但是自己終究是紅花姑娘,和一個男人同牀還是第一次,緊張得不行。偷偷看了看吳銘,還挺安靜的,這才鑽入自己的被窩裡。那眼睛不時盯着吳銘,只要他有不軌的舉動,自己就跟他急眼。過了好久好久,實在熬不住,王曦迷迷糊糊睡了。
吳銘眼睛閉得生疼,也沒睡着。一個是因爲跟美女上牀的原因,雖然前世經常遇到這種事,但是那都是把那些女孩當很好的哥們,完全沒有絲毫的雜念,而現在,咳咳,那麼一個絕世美女,還是和自己有些曖昧的絕世美女睡一張牀上,想必沒有人能夠無動於衷吧。
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眼前總晃着蕭依琳的倩影,以及她皺眉的樣子。他想西子皺眉恐怕也不及這位姑娘動人吧。這麼好的姑娘要是嫁給趙員外那個老不死的,真是一塊好羊肉落到狗嘴裡,好白菜真的要被豬啃了。如果她願意,別人也沒有法子,可她自然不願意。看那老頭的神情,老太太的哭鬧,自然都表明這趙員外是硬逼着人家上花轎。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們一家爲何不逃呢?
又一想,自己能想到逃,那個老傢伙自然更會想得到。他自然會採取嚴密措施,使他們無法逃脫。不用說,他一定是派人監視羊采薇一家了。
這個老東西,他憑什麼作威作福?他有什麼本事?僅僅是因爲以前當官嗎?小爺我不知道這事便罷,既然知道了,我絕不能不聞不問。
吳銘想到這裡,輕輕下了牀,在黑暗中穿好外衣,帶上長劍,悄悄出了門。客棧的院牆自然攔不住他。他自從吞噬了那冰火魔尊的靈魂後,不只靈魂和神識上有了飛越,連帶修爲也穩固了很多,身法也在飛速前進。這使吳銘大喜過望,假如以後遇到打不過的人,逃跑也很有把握了,嘿嘿。
按照夥計指示,吳銘來到那條街,向裡走了百餘步,果然看見一個豪華的府第。兩扇硃紅的大門,門前掛着幾個大紅燈籠,上邊有“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