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知道,她心裡不舒服,因爲那幅《琉璃美人圖》和她那段他們心照不宣刻意迴避的過去,他也從來無意去好奇和譴責,只是這是他的錯麼?他怎知李董是從前的買家之一?他又怎知李董會認出雪雪來,還含沙『射』影地說那樣一番話?
況且,他剛纔都有想跟李董撕破臉的衝動了!那可是千山集團的董事長!但是她全然不知也不領情的樣子,其實這也算了,誰叫他喜歡她呢,什麼不能忍?可是,這種氣氛實在讓他覺得憋屈,停了片刻道:“李董這個人,就是喜歡各種名畫名字收藏,收了該辦事的就辦事,其實人也不算不仗義。”
江雪本來一直沉默,聞言頓時尖銳道:“照你這麼說,受賄是很有理的?位高權重的人只要司了其職,拿多少錢都是應該的?”
這話打擊面太大了,連同顧柏然也一同中槍,不怪他蹙了蹙眉仍是緩和道:“這種事怎麼說呢,受賄不見得多有理,但是行賄在先,全怪到受賄的人身上也不公平,本來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
江雪的火氣突然被引爆似的,機關槍一般回道:“是麼?行賄和受賄的人是對等的嗎?一個是求人,一個是被求,莫非花了錢的那個還是自己錢多得沒處花了?不是情非得已,誰喜歡去看別人的臉『色』,誰喜歡去幹那些齷齪事?你知道做了那些昧着良心的事之後半夜都會驚醒的麼?”她說的又急又快,語氣言辭激烈。
顧柏然有些沒太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了,雪雪何嘗在他面前這樣的兇狠過?她固然從來不是一個溫婉可人的形象,但是也必定豁達隨和,情不自禁道:“你怎麼變得這樣?我只是想跟你說即使李董和你從前打過交道也什麼都不能說明,他不會追究,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因此傷害你!”顧柏然呼地一剎車,兩人身子都重重地往前一摔。
“我從來都是這樣,只不過你沒發現而已。歷史清白家世卓越的大家閨秀不少,你放眼挑。”江雪飛速地解開安全帶跳下車,只冷冷地丟下這句話。
天!顧柏然一時間怔在那裡,就這麼看着江雪離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才略略反應過來,繼而覺得真是天大的委屈和莫名其妙!
他何嘗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從頭到尾都是想保護她,讓她過得更好,不過就是隱隱地勸着她不必太過擔憂和介懷和李董從前打過的交道而已,是什麼彌天大罪讓她在大馬路上揚長而去——況且她從來都是顯得沒有脾氣。
精神這樣的頹喪之下,車子在開回家的路上還撞上了防護欄,索『性』人沒有大礙,只是叫保險公司來辦理賠的事又耗時無數。回到家時已經過了凌晨,心中沉沉地不想睡覺,打開電腦一看,msn上的好友頭像盡皆灰着,唯有一個人顯示着在線——
潁川之言:你要給的,不是你的全部,而是別人所想要的。
大家收藏又停了?這叫人怎麼寫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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