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而溫言笑道:“以前我和她不逛街是因爲不想被旁人看到,你知道的,我和她的家庭……都有些不同,況且我的工作曝光率也比較高,被記者或者網友拍到了總是不好。”
這算是什麼理由,江雪心中苦笑,顧師兄,你不比我,到底是沒撒慣慌的,本想點點頭混過去的,到底沒有忍住道:“那現在呢,現在就不怕被拍到了嗎?”是有誰說過,越想保護一段感情,就越捨不得讓它曝光呢?還是說,不管怎樣,不管她如何地費盡心機,這一世,在任何地方,她都比不過姜映涵呢?
顧柏然聽了笑笑,突然伸手在江雪的臉上一撫——一道又黑又黏糊的印子瞬時留在了她的臉上,只聽他道:“我以前也總以爲戀愛這種事,就是兩個人自己的事,別人不必知道,現在才明白,這樣想的人其實不夠幸福,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想去人多的地方,讓所有人都看見我們。”江雪正要說什麼,顧柏然已然搶先道:“我以前旅行,總喜歡去俄羅斯腹地,美國西部和澳洲的中部,我不想遇到太多的人,太多的喧囂,只想自己一個人靜靜。但是——”他忽然將江雪攬入懷中,低聲說:“我現在甚至都想規劃去馬爾代夫度假了,總之哪裡人越多我就越想去,就是想被更多的人看見。”
不是不感動的,男人的表白即使是說着同樣的話也有着不同的意義,一個二十七歲的,身處都市最深處紙醉金『迷』中的男人流『露』出來的真心,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滿腹雄心壯志而身無分文的小男孩說出的誓言可以比擬的。縱然心腸冷硬如江雪,也一時間『迷』『惑』起來,他說的改變是因爲她麼?
沒道理啊,越美麗的東西,她越不可碰纔對——這並非矯情,而是過往無數次的失望與寒心教會她的至理。
所以她也就瞬時冷靜了下來,顧柏然也許會改變,人因爲閱歷總會改變,就像天邊會雲捲雲舒,庭前會花開花落一樣,並非她的傷春悲秋而發生,也不會因爲她的悲歡離合而不發生。她這樣的人,唯有時刻警醒,她和顧柏然的事也許是爲了體會一下報復姜映涵的快感,也許是想借着顧師兄的影響爲自己的未來謀取更多的可能『性』,畢竟這個世上只有她自己可以依靠,也許只是單純的喜歡和他待在一起。但不管怎樣,似乎並不適合顧柏然剛纔所說的話,他們之間,應當無關愛情。
送江雪回美院宿舍的時候,顧柏然看着她輕巧地躍入樓道里的黑暗,立在那裡半晌沒動,倘若他並沒有比她早生五年該多好,那麼他們就會是同學,就不必用那樣一種尷尬的方式來認識。
哎,都是澤天。一想到澤天,便想起下午他打過來的一個電話,說下週三要在順義的別墅裡開一個私人party,屆時會請幾個在京城的明星過來,請他一併過去。當時他還笑着對江雪說:“必定又是新交了女朋友,他這個小子每次都是拿這種招數來討女孩子歡心。”
潁川之言:戀愛這種事,是否是兩個人自己的事,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取決於自己。
嚴厲打擊違法犯罪和零收藏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