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離開基地已經有快一整天的時間了,他在過去的這一天一直以三十節的航速晝夜不分的行駛着,所以此時距離基地已經有六百多海里的距離。
他是嚴格的按照自己艦載的方向標沿着正西北方向直線航行的,按照基地裡留下的數據顯示,如果在這七百萬年中這顆星球的大陸位置沒有發生什麼大的變化的話,基地離最近的一塊大陸大概有一千多海里的樣子。也就是說,如果他方向不變航速不變的話,最多隻需要十五個小時就能看到目標大陸的海岸線。
他只有一些過時的數據,像如今的海圖或者地圖他是一概沒有,只能靠估算來行事。
過來的路上還好,不知道是因爲海域偏僻的緣故還是因爲其他什麼原因,他沒有看到過這個世界上的海船,這倒也方便了他,畢竟自己這麼一艘七萬噸的大船在這裡擺着,放在海面上那簡直就是個十分醒目的標誌。
現在他還不想暴露自身的存在,因爲各方面的原因。
要暴露,也得等自己弄清楚這個世界現在的文明程度再說。
現在距離岸邊只剩下了四五百海里,林宇覺得自己有必要小心一點了,之前過來的路上顯然有點太過於囂張,全程不開雷達,海面情況完全靠目視,船身上無絲毫遮蓋,甚至還帶着金屬的反光,簡直就是在海面上立了面反射的鏡子。
現在離海岸線越近,航線就應該越密集,而自己就應該開始重視一下被人發現的風險了。
在恆星的光芒從海平面上露出的時候,林宇將船停在了翻騰的海面上。
隨後他兩步走到甲板邊緣,翻過欄杆跳下了海,接着向着遠離戰艦的方向劃了差不多有個幾百米吧,接着開始便開始幹事——給自己設計一個塗裝。
隨着他的意識一動,甲板由原來的銀灰鋼鐵色逐漸變成了接近大海顏色的深藍,側舷也被他開始用墨藍,黑,灰三種顏色刷成了直線迷彩的樣子,而艦橋和艦炮他也用相同的迷彩樣式進行了刷新,看起來整潔又美觀。
他不是沒想過把整艘船弄得閃閃發光跟加了特技的海霧艦隊一樣,但是最終還是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那麼騷包他自己看着都羞恥。
可別小看船身上的塗裝,在遠距離可以有效的增強自身的模糊程度,因爲塗裝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可以干擾觀測員的判斷。同時還能讓其對於自身的距離判斷失誤,這對於不想暴露的林宇來講應該說是比雷達更重要的東西。
不過說了這麼多,其實林宇更看重的還是加了塗裝之後自己會變得更帥這一點。
除此之外,他控制着艦艉的彈射器,發射出了兩架水面偵察機。
這水偵是他意識的一部分,不過在脫離了艦體之後它就和自己的主意識分開了。
這兩架裡面沒坐人跟魔法一樣的水偵繞着林宇——當然是指艦體——轉了兩圈,就開始按照他的想法分別向着兩個方向飛去。
這種極限航程大概在千公里左右的水面偵察機完全足夠給他提供很大區域的視野,以便於他避開可能的人類文明船隻。
在等水偵出發併爲自己探查清楚前方百公里的海域之後,他這才重新啓動,還是用三十節的速度向着海岸線方向駛去。
三十節的速度說慢不慢,但是絕對算不上快,不過林宇也不着急,沒有使用自己的最大航速。自己現在是空載狀態,如果願意跑的話完全可以在長時間內用四十五節的速度來跑,這樣他到達目的地的時間就會縮短近五個小時。
不過他發現自從自己穿越過來之後,似乎性格變得平穩了很多,尤其是體現在耐心上。穿越前他就算是坐兩個小時的飛機都覺得慢,而穿越後別說兩個小時了,就算是二十個小時他都能安穩的等下去……
或許是因爲自己不再受限於人類身體短暫的壽命所造成的結果?
正當他無所事事的躺在前主炮上曬着太陽思考着一些毫無意義的問題的時候,一架沿着自己航線方向飛行的水偵突然給自己傳來了一個比較關鍵的信息。
這架水偵發現了離他大約有一百五十海里左右的海面上有着三條船組成的船隻編隊,而林宇在將意識轉移到那架水偵的視角,看了看它拍攝的畫面之後,才一臉懵逼的發現這個世界和他想象中的好像有點不一樣……
“這船的樣子……有點東西啊……”
林宇抽着嘴角感嘆道。
那幾艘航行的海船有點像是小一號的奧林匹克級郵輪,只是和林宇記憶中的細節略有不同,這幾艘船的船頂並沒有奧林匹克級標誌性的四個大煙囪,而且長寬比也和自己知道的不太一樣,還有就是上層建築的高度和樣式也略有不同。除此之外剩下的簡直和上個時空那幾艘短命郵輪一模一樣。
當然了,如果僅僅是因爲這幾艘船是翻版的泰坦尼克到還不至於讓林宇那麼驚訝,他驚訝的是那幾艘船側面的裝飾。
不,那並不是裝飾,而是整艘船的動力裝置。
水偵上的視角可以縮放,林宇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這三艘船的單舷側面都有着兩個一樣的淡藍色印記,一半在水面上一半在水下。形狀有點像是隨便畫上去的鬼畫符,但正是這些看上去像是裝飾品的鬼畫符,卻散發着淡藍色的光芒,同時接觸水面的位置則是泛着一陣陣的浪潮和水花,顯示着船的動力來源正是這些印記。
他毫不懷疑船底應該也有類似的印記,因爲船尾也有着噴涌的浪潮。
所以說,這幾艘船的推進原理就是船殼上畫着的圖案嗎……
這不科學啊!
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啊!
他對這幾艘船的好奇心超越了即將到達的海岸線,他現在只想跟着這幾艘船研究一下他們的工作原理。於是他降低速度,一邊命令水偵繼續偵查,一邊與那三條船保持了相似的航速——大概在二十一節左右,慢慢的吊在他們後面。
他倒要看看這船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