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葫蘆的仙境空間,是衛無忌的最大底牌。
現在碧玉葫蘆在手,隨時可以躲入仙境空間,衛無忌徹底放下心來。
他並不擔心碧玉葫蘆被人識破。因爲碧玉葫蘆作爲聘禮被送到丁家,經過丁慕兒之手,她的師姐玄天宗的柳盈月,是練氣還真境的實力,也看過碧玉葫蘆,都沒有堪破其中的奧秘。
最後,碧玉葫蘆被退婚,回到自己的手中。就連小蝶這樣人物,也拿着碧玉葫蘆看過,同樣的不能識破。
這些人都不能識破,衛無忌根本不擔心,碧玉葫蘆被衛家莊的人看出什麼來。
衛無忌失蹤後,他們會將碧玉葫蘆,收撿到某個庫房。待到無人之時,便是他的機會。
將所有的步驟,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確無遺漏,衛無忌安心地坐下,開始大快朵頤。一陣風捲殘雲,桌上的精美佳餚,變成了殘羹剩水。
這時,廚子走了進來,看見衛無忌豪邁的胃口,不由爲之呆滯,這位小哥這樣的吃法,完全沒有一點臨刑的徵兆啊?
“蒸菜做好了沒有?我有些等不及了。”衛無忌看着廚子笑道。
“哦,都好了。”廚子急忙走到桌邊,將手中食盒的菜餚端出來。
罈子肉、肉末蒸豆腐、小籠粉蒸肉、香菇蒸蛋、板栗蒸土雞、清蒸鹹蛋黃肉丸子……,七八個蒸菜,一起擺上了桌子。
“請慢用,還需要什麼?”廚子問道。
“如果有酒,再給我拿兩三壺來。”衛無忌說道。
廚子答應一聲,轉身離開房間。
過了一會,廚子拿了酒來。衛無忌拿過來,聞了聞,直接對着嘴猛灌一口,讚道“好酒!”
“這是我家老爺珍藏的二十年的佳釀,當然是好酒了。”廚子答道。
“那就多謝你家老爺了。”衛無忌揮手讓廚子下去。
廚子轉身離開。
衛無忌又喝了一大口,“這酒真不錯,以後有機會,我在葫蘆仙境裡面,藏上十幾壇新釀。外界一日,仙境一年,幾個月之後,就是百年的佳釀了……”
又過了一陣子,衛無忌聽見身後房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也不回頭張望,張口笑道:“呵呵,又有什麼好吃的?儘管送上來。”
“看來你的心情不錯。”背後傳來藏書樓張執事的聲音。
衛無忌一怔,立刻轉身站立,抱拳躬身,“無忌見過張執事,不知大人爲何到此?”
“聽說你被判處當誅,我來看看你。沒想到你還能坐下來,平靜地吃喝,沒有一絲慌亂。”張執事看着衛無忌的樣子,心中暗暗稱奇。
一般的待死之人,知道死訊,無不內心惶恐,神色俱變,就算故作鎮靜,也掩飾不住內心的各種變化。但眼前的衛無忌,卻是沒有一點的情緒波動,彷彿不知道自己是將死之人似的。
“難道這時候,我就該慌張嗎?”衛無忌反問道。
“難道你不懼生死嗎?”張執事問道。
“每個人的一生,從開始到結束就是生死,不是用害怕就能避開的。既然害怕無用,我爲何要害怕?”衛無忌回憶自己的經歷,坦然答道。
張執事關注衛無忌良久,對方的確沒有絲毫的波動,不由讚許地點點頭,“你很不錯,非常的不錯……我來是想告訴你,古翁聽說你的事情,已經在想辦法幫你,讓我來告訴你不用煩憂。不過……現在看來,這些都不需要了。”
“多謝古前輩的關愛,請執事大人向古前輩,轉告無忌的謝意。”衛無忌躬身拜謝。
他沒有想到古翁會出手幫自己,雖說古翁不能插手分家事務,但畢竟是本家的人,衛瑞山不會置之不理。
“私下就不用稱呼我大人了,你的心智膽識都不錯,在我之上。”張執事點頭說道。
“張執事謬讚了。”衛無忌笑着回答。
張執事告訴衛無忌,因爲族規所限,嚴禁藏書樓本家的人,插手分家事務,而分家的人也厭惡本家介入。所以,古翁只能私下與家主協商,而衛瑞山完全可以不予理睬,成與不成還很難說。
兩人說了一陣,張執事起身離開。
衛無忌呵呵一笑,摸了摸肚皮,已是酒足飯飽,他翻身倒在牀上,和衣睡去。
衛家莊,衛瑞山的宅院,
衛瑞山送走古翁,坐在廳堂的桌案前,心中思緒煩亂。
他萬萬沒有想到,古翁居然會前來求情,讓他赦免衛無忌的死罪。本來他可以拒絕,但很多的原因,讓他無法拒絕。
過了一會兒,衛瑞海從門外走了進來,“兄長,這麼急招我前來,有何急事?”
衛瑞山看了看衛瑞海,示意他關上門說話。
衛瑞海關上房門,拖過一把椅子,靠着衛瑞山坐下,輕聲詢問到底有何急事。
衛瑞山將古翁求情的事情,告訴了衛瑞海。
“這是除掉衛無忌的最好機會,這樣放過他,豈不可惜?”衛瑞海急道。
“有什麼辦法,咱們有事情必須瞞着本家,假若這次拂逆古翁,除掉衛無忌,他可以向本家進言。當然,咱們並沒有什麼把柄,但如果本家的人對我們留了心,咱們想隱瞞的事情,就有被揭穿的危險。到時候,咱們這一脈,也就完了。衛無忌可以再找機會除去,但絕不能讓本家的人對咱們起心動念。”
衛瑞山嘆息着說道,
“只要本家不知情,咱們就能一直安穩無事。玄天宗的柳盈月給了我宗門信物,許諾只要無極在比試中,能夠晉升皇城,就可以得到玄天宗的關照。所以,只要無極能走到皇城這一步,真正得到玄天宗的垂青,就不用過於關心本家這邊了。”
“是啊,三年後的皇城選拔比試,就是咱們這一脈決定命運的關鍵。”衛瑞海也點頭嘆息,“都是因爲靈石的緣故,要不是衛無忌的家產田地中,出現了一個靈穴,咱們也不至於這麼處心積慮了。”
衛瑞山點了點頭,“本家的人假若知道有靈穴,勢必要收爲已有。誰都知道,靈石對修煉者的作用,與其被本家收去,還不如抓在自己手裡,使後代子孫受益。”
數年前,族人分了衛無忌的家產,衛瑞山在其中的一座大山的深處,山腹巖洞之中,發現了一處靈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