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忌聽了古翁的講述,低頭沉吟,再擡頭望向古翁,
“晚輩不怕艱難,願意一試,修煉這套武技,逆風十三劍的殘篇。”
古翁淡淡一笑,點着頭沒有說話。
幾乎每一個人聽說逆風十三劍,是練氣還真境武技的殘篇,地階中品的武技,都是躍躍欲試,立刻換取了劍法,豪情壯志地離開。不過拿到手後,過不了多少日子,就會哭喪着臉,前來換取另外的武技。
逆風十三劍上手,不是一般的難,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是其他同等級武技的十倍。如果自身的資質不行,修煉中的艱難還會大大地增加。古翁認爲,與其花費時間、精力,耗費在這個武技,不如換一個其他的武技修煉,更加實在一些。
但是,古翁卻沒有說這些話。
有些事情必須自己親身經歷,吃了苦頭纔會明白。在他看來,衛無忌與所有的人都一樣,光是看見逆風十三劍的好處,卻沒有料到修煉的艱難,等發覺修煉不易,自然就會醒悟回頭。
衛無忌並不知道古翁內心所想,他將兩部功法武技收好,趁這個難得的機會,繼續向古翁請教,“請問前輩,這些功法、武技,等級品位的界定,又是從何而來,有何根據?”
衛無忌的提問,正好搔中古翁癢處,他暗暗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嘉許。
其他的人前來領取功法武技,只是察看其等級品位的高級,從不思慮等級品位的從何而定。遇上等級高的,便滿心歡喜換取回去,等級低,就棄之一邊。難得面前的這名少年,思慮縝密,能夠問出這樣的問題。
想到這兒,古翁呵呵一笑,“這個問題問得好,老夫可以爲你解惑,簡單地說一說。”
“有勞前輩。”衛無忌謝道。
古翁告訴衛無忌,所有功法武技的來源,不外乎三種途徑得到。
第一個來源,從上古流傳下來,被今人繼承。
第二個來源,世上的宗門,一些實力高強的修煉者上人,衍化創造而來。
第三個來源,有人進入上古遺蹟,詭秘兇險的秘境,從裡面得到。
一般來說,新創造的功法,和秘境得到功法武技,都沒有階位和品位。特別是從秘境得到功法,很多還是不完整的殘篇。
要想界定這些殘篇,就必須實力高強的修者上人,對殘篇進行推衍,判定出階位和品位。
武道淬體境功法、武技的界定,需要好幾位煉氣還真境以上的修者上人,根據武道的至深原理,結合自身的實力經驗,推衍殘篇威力、修煉難度,最後相互交流,才能得出結論。
“界定一部功法武技非常困難,其過程和手法,我也並不清楚。只有進入煉氣還真境的修煉者上人,纔有實力能接觸到這些東西。”
古翁對衛無忌諄諄教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又另外講了一些其他的內容。
武道淬體境的功法和武技,天地人三階,每階有初品、中品和上品之分。煉氣還真境也是一樣,功法武技有人、地、天三階,每階三個品位。
武道淬體境的修煉者,實力不具備,無法施展練氣還真境的功法武技。逆風十三劍的殘篇只是一個特例,這樣的特例雖然有,但並不多見。
古翁的一番說話,使衛無忌收穫頗多,這些事情都是他以前不知道的。藉此良機,衛無忌繼續請教,詢問煉氣還真境的修煉。
聽見衛無忌的提問,古翁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前輩,晚輩是問錯了麼?”看見古翁的神色,衛無忌急忙問道。
古翁搖了搖頭,“你的提問乃人之常情,但如果落在旁人的眼裡,卻是大大的不妥,甚至於有些失禮了。”
衛無忌疑惑,急忙請問原因。
“修煉境界有高低,淬體不問煉氣事,此間大秘密,不許問何因。”
故翁幽幽地念出幾句話,滿懷深意地看向衛無忌,“這幾句話,你可曾聽說過?”
衛無忌搖搖頭,一臉茫然。
古翁點點頭,“這也難怪,你才踏入一重天的境界,自然沒有聽說過這些。”
衛無忌急忙向古翁請教。
古翁告訴衛無忌,因爲彼此實力境界的差異,處於武道淬體境的修煉者,根本無法瞭解煉氣還真的境界,就算告訴你,也是一片茫然。
茫然無知的提問,在上人的眼裡,簡直就是聒噪。而且關於修煉的事,都是屬於自己的秘密,怎麼能向外人講述?
所以,冒然向煉氣還真境的修煉者上人詢問,是非常犯禁的事,會被認爲是對上人的不敬。
武道實力爲尊,實力高強的上人不容質疑,實力低下之人只能拜服,不許任何的冒犯。就連提問請教也在禁止之列,沒有得到上人的允許,絕對不能說話。
久而久之,形成一種習俗,若非實力相當、相差不遠,一般實力低下者,不得輕易向實力高者詢問修煉的事,除非得到允許。
尤其是武道淬體境的修煉者,不得向練氣還真境的修煉者上人,詢問修煉有關的事宜。
“實力達到相應的境界,就會有機會親近修煉者上人。比如咱們家族的九重天修煉者,就有機會親近本家,煉氣還真境的上人。本家有兩名煉氣還真境的修煉者,每年都有一次聚會,講授一些修煉上的問題,家族九重天實力,纔有資格參加。”古翁說道。
“本家只有兩位煉氣還真境的修煉者上人?”衛無忌問道。
古翁呵呵一笑,“你當練氣還真境這麼好修煉?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九重天的修者,幾十年不能邁過這道門檻,最後終老而死。”
“晚輩只是覺得本家才兩位上人,着實有點少了。”衛無忌笑了笑。
“其他的家族也差不多,有的家族比咱們衛家還要少。”古翁說道,
“上人修者的多少,關係到一個家族的實力,自然是多多益善。一個家族倘若沒有煉氣還真境的修者,缺少實力底蘊,要想發展非常艱難,只能成爲大家族的附庸,仰其鼻息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