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鳴所修煉的御劍術乃是出自其師門的御劍術。
靈界宗派御劍術多是依靠劍而行,而北鳴所修煉的卻不同,單是以氣而行。
御氣成劍,從而達到御劍而飛。
此法不光是需要其深厚的靈氣支持,更是需要比之一般御劍術還要深的控制力,否則是不可能成功的。
可北鳴成功了。
靈氣的深厚得益於《玄心九經》,而對其的控制力則是因爲其修煉最初的那三重重壓。
他今日的一切,都離不開昔日北晨對他的教誨。
看着御劍而行的北鳴,勵叔終是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北鳴下了地,笑了笑,對自己越加熟練的控制感到很滿意。
“還不錯,幾日的成果便能夠隨心所欲地控制御劍術。”
北鳴聽後,忙恭敬回道:
“多謝勵叔這幾日的指點,北鳴謝過。”
“恩,算算時候也差不多快五個多月了,你可以走了。”
勵叔冷不防的一句,北鳴的臉色卻是暗淡了不少。
他雖知早晚會走,可真正到了的時候終究是有些不捨。
“勵叔……”
“什麼話也別說,離別的時候最好的是沉默。”勵叔轉身離開了,他也沉默了。
北鳴噗通一聲跪倒了在地,對着離去的勵叔恭敬地磕了一個響頭。
勵叔沒有轉身,連回頭都沒有。
北鳴起身後也不拖拉,身體一拔,腳下劍形凝實,御劍而去!
“走吧,你的前途將會是一片光,沒有誰能阻止的;讓我在餘下的歲月裡,希望還能看清你在這個世界輝煌的那一刻。”
勵叔一嘆,身體也慢慢消失了。
他也該離開了。
御劍的速度本就很快,而北鳴所修煉的御劍術比之其他還要快上幾分。
沒過多久,北鳴便飛到了千幻城的上空。
思量了幾分,北鳴還是在城外落了地。
這裡有他很多的回憶,那晚的不遲而別也不知粱閣與幻一着沒着急。
在城外,北鳴尚未進城卻被城外的守城士兵發現,團團圍住了。
見此情景,北鳴疑惑了。
對方似乎沒有惡意,只是簡單地將他圍在了中間。
一位頭領連忙上前,對着北鳴的面孔幾番查看,才問道:
“可是北鳴,北公子?”
北鳴點了點頭,示意是自己不錯。
那人得到了北鳴的回答之後,顯得很高興,連忙說道:
“北公子快裡面請,我家將軍尋你許久了。”
“你家將軍是……”
北鳴的話未問完,一人卻是騎馬從城門內飛奔而來。
見得那人,北鳴的疑惑也消了。
那人翻身下馬,趕到北鳴的面前:“鳴兄,真的是你,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裡?”
看着一臉驚喜的粱閣,北鳴被他炮轟式的疑問弄的有些頭昏,忙出口說道:
“好了,這裡也不是談話的地點,我們進城再說吧!”
粱閣也自知,忙讓衆人讓道,與北鳴進了城。
二人還是來到了千幻府,千幻府那日一戰破損頗多,如今修復之後,卻是與先前區別不大。
進了屋,正好撞見了正在庭院裡散步的幻千陽。
幻千陽見到北鳴也是一愣,忙開口問道:“小鳴,這些日子去哪裡了,招呼也不打一聲。”
幻千陽那日不在府中,自然不知有人到了自己的府邸。
“勞煩幻叔擔心了,北鳴不辭而別還望幻叔恕罪啊。”
“那倒無妨,只是我家一一離家的時候還在念叨你了。”
“幻兄?”北鳴猜到此時幻一應是早已回了流雲宗。
幻千陽也不多問,只是讓粱閣好生招待罷了。
尋得一處庭院,二人對坐,下人早已備好酒水、糕點。
如此,粱閣又才追問着:
“鳴兄,這幾個月你去哪裡?”
北鳴搖了搖頭,並沒有打算將真實的情況說出來:“沒什麼,只是遇到了些事情,才迫不得已不辭而別。”
知道北鳴不願意說出來,粱閣也不做多問,只是說道:
“鳴兄若有什麼難處,儘管給我提便是了,粱閣必定傾盡全力相助。”
“如此,倒是得多謝你了。”
感於他這份情,北鳴舉杯示意。
粱閣知道自己有如今這般多是得以北鳴的相助,對於自己的恩人,他當然願意相助。
“鳴兄既然回了這裡,便得多留幾日啊!”
面對粱閣的挽留,北鳴卻是回絕了:“樑兄,不必了,北鳴另有要事,須得馬上動身,之所以來此也是怕你們擔心。”
“可不是嘛,自你失蹤後,我與幻一四處尋你,更是全城都貼滿了你的畫像,讓大家幫忙尋你,可沒想到這尋了幾個多月都是毫無音訊。”
聞聽此言,北鳴起身,對着粱閣突然抱拳一拜。
“鳴兄,你這是做什麼?”粱閣有點受寵若驚。
“北鳴有幸能與你們結交,實爲幸事。”
面對北鳴突然得這般禮讓,粱閣稍有些不適,起身對着北鳴感激道:
“鳴兄,若是沒有你,哪會有樑某今日,說來應是我謝謝你與青璃姑娘;咦,對了,青璃姑娘了……”
見他提及此事,北鳴笑得有些惆悵,說道:“她家裡有些事情,先回去了。”
“哦,鳴兄不跟去?”粱閣打趣道。
北鳴點了點頭道:“會去的,早晚會去的。”
粱閣雖是聽出他的語氣不對,可卻也想到是爲何。
見日色漸晚,北鳴知道不能久留,便對粱閣說道:
“樑兄,天色不早了,我該走了。”
“今日便走,當真這麼急。”
“恩!”北鳴點了點頭。
見他態度堅定,粱閣知道留不下來。
“既然你執意如此,你在這裡稍待一會,我去爲你尋一快馬。”
“不用了,我自己亦可以。”
“怎麼會,難道……”
粱閣已經想到了什麼,看着北鳴感到不可思議,如此年紀難不成便已經達到了化丹境?
北鳴腳下突然一陣虛影浮出,御劍而起。
“樑兄爲我與幻叔道一聲別,今後有緣再會了。”
說完,已經御劍而去,劃過了千幻城的上空。
幻千陽也是注意到了他的身影,見他御劍而去,臉上不見驚訝,只是淡淡沉吟道:
“北鳴啊,真不知你能達到什麼高度。”
看着那遠去的背影,幻千陽的眼裡也充滿了期待。
北鳴的修爲達到了化丹境之後,體內玄心九經的運轉比之前更是快了幾分,御劍這般長的時間,仍不覺得累。
天黑時分,他已經感到了獄林的上空。
與先前不同,如今看着獄林上空那密佈的妖氣,北鳴明顯感到了幾道之前自己感受不到的強者氣息。
“看來,獄林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嘛!”
並未沒有直接御劍而進,北鳴在城外落了地。
銀面遮臉,黑鬥罩身。
獄林,他又回來了。
進城,最先入眼的依舊是“遠來客”。
進得客棧,老闆娘擡頭迎客,見是他,目露喜色。
“這不是銀面公子嘛,好久不見了啊。”
見老闆娘認出了自己,北鳴也不遲疑,來到了她的面前:
“我叫北鳴,你以後這般稱呼我吧;對了,我要一間房間。”
“北鳴是吧,房間一直爲你留着了,就是先前那間。”
“恩?”
北鳴疑惑了,他先前房間怕是已經到了期,爲何還會留着。
雲娘知道自己說的有些不對,忙開口道:
“哦,是這些日子生意慘淡,你的屋子也是一直空着的。”
“哦,是這樣嗎?”北鳴顯然有些不信。
“菜來了。”
突然,那簾子後一個女聲傳出,隨後一道熟悉的聲音便走了出來。
見到她,北鳴更加疑惑了。
她也是注意到了北鳴,手裡的盤子險些沒有端穩,看着北鳴支吾道:
“北……北大哥!”
“祁悅!”
北鳴沒有明白方祁悅爲什麼還會在這客棧裡,不是已經爲他兄妹購置了一間屋子嗎?
不過見到祁悅的臉色紅潤,知道她的病情也是好轉,北鳴也是開心了不少,忙提醒道:
“祁悅啊,再不將手裡的菜餚端去,怕是要涼了。”
“啊……哦……”
方祁悅這才憶起自己手中的菜餚,忙將菜餚端了去。
北鳴的目光又落在了雲孃的身上:“我想知道祁悅爲什麼在這裡?”
雲娘一陣好笑:“祁悅這小丫頭乖巧可愛對我的胃口,我留她在店裡幫忙不行嗎。”
見她這般解釋,北鳴倒是沒有什麼懷疑。
“那你知道他哥哥在哪裡嗎?”
“後院劈柴了!”
“恩?”
北鳴沒有想到她竟然連方祁悅也一起招到了客棧裡來。
北鳴看着老闆娘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總覺得她這般做是別有用心。
入了後院,果然方祁悅正在那裡奮力地對着柴一陣比劃,絲毫不見北鳴進來。
“祁彬,這柴好劃嗎?”
“哪裡會好劃啊……恩……”
方祁彬驚訝回頭,見到他卻是一陣興奮:“北大哥。”
“是我!”
“你去哪裡了,這麼久,我都以爲你不會回來了。”
“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嘛!”
方祁彬也笑着:“是啊,樹婆婆也是這樣跟我說的,說你終會回來的。”
“樹婆婆?”北鳴不知道他說的是誰。
見他疑惑,方祁彬才憶起北鳴還未見過樹婆婆,忙解釋道:
“哦,就是廚房裡做菜的樹婆婆,她總是說你會回來的。”
廚房!北鳴這纔想起自己從未進過廚房,也不知是誰一直在烹飪,如今想來怕就是這樹婆婆了。
那麼,她是如何肯定自己會回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