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冷霜寒意帶殺,名僧狂儒惡戰起!
正法庭外,冷風肅肅,殺機瀰漫,爲求三身圓滿融合,白衣僧·渡會大師在唐沐風帶領下來到正法庭,欲爲唐沐風完成剷除正法庭這最後夙願。
正法庭執法令,德廣北辰·衣如墨雖未能辨別出渡會大師身份,卻感覺來者修爲浩瀚如無際大海,心中驚疑之際,強勢迎戰!
同爲當世武林先天高手,強者相會,僅一招,渡會大師眼中傲然狂態盡收,而衣如墨更是心中訝然中原佛門中能夠擁有這般強悍實力之人還有幾人?!
自受心魔執念影響以來,渡會大師對於武道的執着便異於常人,但渡法大師身爲渡會大師師兄,縱然不願傷害渡會大師,卻是想盡各種方法,避開與渡會大師一戰的機會,更是以光法禪林的特殊環境,加之佛法加持,以求淨化渡會大師的心魔。
但終究佛高一尺,魔高一丈,強如渡會大師這般的頂峰先天,心魔也是異常強大,在光法禪林中修行數十年,心魔不僅未見清除,反而在渡會大師離開少林之後多次發作。
今日渡會大師帶着唐沐風與唐夜泠強闖正法庭,所遇到的正法庭俠士不過都是武林中二三流的高手,一路下來難以盡興,此刻遇到衣如墨,總算沒有讓渡會大師失望,心中戰意再添三分!
“不差,再來!”
一聲不差,渡會大師白色僧衣鼓動不停,威勢不斷增長,正是強招將出之勢,衣如墨不敢小覷,煙雨紅塵意功體運轉,周身一丈之內,盡數籠罩在一團雨霧之中!
“聲聞四果·往復證道結一來!”
一聲高喝,渡會大師騰身半空,只見其周身金色佛光照遍大地,強招之下不僅引動狂風怒卷,更隱隱可聽聞佛光之中傳來清聖莊 嚴的梵唱之聲!
同樣的強招,不同的威力,唐沐風仰望半空之中的渡會大師,首次感覺自己與武林巔峰的差別竟是如此的巨大,相同的聲聞四果,在自己手中施展出來,只怕就連雲行舟好友也可以輕鬆應對吧…卻不知三身融合完全的渡會大師再次施展這一招,又將會有怎樣的威力呢?
另一邊衣如墨便不能像唐沐風這般胡思亂想了,在渡會大師強招鎖定之下,衣如墨頓時感覺氣息一滯!
“老和尚此招太過強悍,也不知唐沐風那個小子是從何處招引來這麼一個瘋僧…爲了保證我的身份不暴露,此招決不能硬接!”
心念轉動,衣如墨周身煙雨霧氣轉濃,整個人完全消失在了霧氣之中,甚至在這片霧氣籠罩之下,衣如墨的氣息也隨之消失了。
“呵!藏頭露尾的小把戲!”
見衣如墨藏身霧氣之中,並不打算接下自己這一招,渡會大師冷笑一聲,也未做收招的打算,而是舉掌壓下,頓時掌中金色佛光亦隨之落下,重如千鈞!
在渡會大師強招重壓之下,籠罩着衣如墨的大片霧氣開始快速消散,最終霧氣散盡,現出了衣如墨強摧功體抵抗的身影,而在衣如墨的腳下,地面更是深陷碎裂,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掌印!
等到渡會大師一招力盡,衣如墨早已是狼狽不堪,額頭之上全是汗水,雙臂更是因爲力抵渡會大師強招而微微抖動着。
渡會大師穩穩落下,臉上傲然笑容不變:“能夠接下貧僧六成功力一招,已經足以使你誇耀…接下來這一招,若你能夠接住,便可知曉貧僧名號!”
渡會大師說完緩緩揚起佛掌,卻聽衣如墨高聲喊道:
“且慢!”
“如何?你是怕了嗎?”
衣如墨搖了搖頭,咬牙道:“如果衣如墨沒有猜錯,大師便是曾經的‘初唐四傑’之一,白衣僧·渡會大師吧?”
少林寺,居士林。
靈霄峽一事,引出明教教主與大唐國相兩位大人物,即便是身爲儒門儒君的蒼冰,也極少能夠遇到這樣的情況。
而在處理完靈霄峽的事情之後,渡法大師言明要幫助雲行舟找尋救出唐沐風后便飄然而去,玄正方丈則命貼身弟子將雲行舟一行帶往位於少林寺證道院附近的居士林休息。
眼看時間過去一日,距離正邪比擂決戰的時間已經不足十天,雲行舟心中焦急正邪比擂,更牽掛唐沐風的安危,從來都是以溫和智慧待人的雲行舟,如今卻是感覺自己心中一片迷茫。
“小友不用擔憂,既然渡法大師親自出馬,唐沐風小友一定可以安然歸來的。”
“是啊,小兄弟,渡法神僧的武學修爲在武林中僅次於呂洞賓前輩,又是渡會大師的師兄,有他出面,唐沐風一定可保安全。”
知曉雲行舟的憂慮,蒼冰和白玄璣兩人紛紛勸慰雲行舟,而經歷了靈霄峽一事後,從崑崙一路排斥白玄璣的蒼冰,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和白玄璣發生爭吵。
“多謝兩位前輩…”雲行舟勉強笑了笑,“只是好友他一日未歸,雲行舟便一日難安啊。”
見雲行舟如此說,蒼冰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勸說,而白玄璣沉思片刻後,忽然轉向蒼冰道:
“儒君啊,你說今日在那大雄寶殿之中,陸危樓與楊國忠兩人的話裡,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呢?”
蒼冰正替雲行舟擔憂,也並非是完全信任了白玄璣,聽到白玄璣突然詢問自己問題,蒼冰剛要怒斥,卻見白玄璣一臉奇怪的表情。
蒼冰頓時明白,白玄璣這是想借機轉移話題,暫時吸引雲行舟的注意。
“咳咳,”蒼冰輕咳一聲道:“陸危樓身爲明教教主,乃是雄踞西域的霸主,無理由會說什麼假話,楊國忠憑藉其妹貴妃得寵之勢,在奸相李林甫死後越級拜相,此人絕不簡單…想必他定會因爲神策軍之事而記恨陸危樓吧?”
白玄璣側身看了一眼雲行舟,搖頭朗聲道:“我看不然,如果當時我們不在靈霄峽內,陸危樓是否會阻止那羣僞明教弟子挖鑿達摩洞?而事實是否又真如楊國忠所說那般,是華鶴炎自行決定去挖鑿達摩洞的呢…小友,你有何看法?”
雲行舟本就聰慧,雖掛心唐沐風,但在白玄璣刻意之下,兩人的談話自然是完全被雲行舟聽見,而白玄璣所說疑問,正是雲行舟在大雄寶殿內所思考過的問題。
“白先生的看法,雲行舟比較認同…甚至我認爲,靈霄峽之事,或許還有後續!”
“哦?”白玄璣與蒼冰相視一笑,“這可就趣味了。”
與此同時,少林寺內另一座禪房中。
“三位法王,相爺傳令下來,靈霄峽之事不得再有失誤…經過火嘯營闖入靈霄峽之事後,想必少林寺上下對靈霄峽的戒備一定會放鬆,而那幾人也不會再入靈霄峽,正是我等行事之機!”
“相爺真是高見,捨棄小小一支火嘯營,就能讓少林寺上下被耍的團團轉,還請回稟相爺,貧僧三人一定幫助相爺達成所願。”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擾三位法王休息了。”
伸手推開房門,一道挺拔身影走出禪房,微微有些暖意的陽光照下,這道挺拔身影臉上露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微笑——卻正是迎接雲行舟一行人進入少林寺的知客僧人,慧鍾!
正法庭外,衣如墨一語道破天機,渡會大師頓時停下了再度進攻之勢。
“小輩能夠認出貧僧?”
衣如墨暗中調息回元,口中卻不停頓:“白衣僧之名,衣如墨怎會不知,更何況受了前輩兩招…當今中原佛門之中這等高手,怕是隻有渡會大師與不老僧·渡法大師了吧?”
渡會大師雙手背於身後,點頭笑道:“能憑藉方纔兩招認出貧僧,還能接下那兩招的,你也算是不錯了……”
隨即,渡會大師雙眼寒光凝聚,正法庭外氣溫驟降!
“不過那名叫做唐沐風的小友,向貧僧言明正法庭乃是藏污納垢之地,貧僧也只有連你一併清除了!”
衣如墨心中一驚,但渡會大師散發出的殺氣卻是格外的真實,更讓衣如墨感到奇怪的是,唐沐風雖然可以列爲武林青年俊彥,但還不至於讓渡會大師這等高手對他言聽計從吧?
“渡會大師且慢!”衣如墨連忙指着唐沐風道,“大師乃是佛門高僧,又怎會如此不分青紅皁白,對我正法庭出手呢?更何況那只是他一人之言,又豈能作真?”
一旁被衣如墨指着的唐沐風恨恨道:“衣如墨,若你早知有今天,當初又怎會逼殺君東臨前輩!”
衣如墨欲張口再言,卻感到從渡會大師處傳來的殺氣又加重了幾分!
“小輩,莫要怪唐沐風,要怪…就怪貧僧吧!”
只見渡會大師雙掌合十,周身輝耀佛光籠罩,而在佛光之外,卻有幾道如邪靈一般的青色詭芒纏繞,一時間正法庭外梵音魔唱交織,形成了一副對比鮮明的獨特景象!
“佛禪六度·衆生同樂施法雨!”
隨着渡會大師雙掌一分,萬點金光自其掌心飛出,化爲漫天金色法雨落下,而這每一滴法雨之中,皆蘊含了渡會大師百年修行之精純佛力與困擾其數十年的心魔邪力!
“好恐怖的招式…即使身份暴露,也必須先攔下此招了!”
自身方圓二十米內盡數被法雨籠罩,衣如墨感受到渡會大師這一招的可怕,正欲施展真正能爲之時,卻見上方金色法雨突然消失,而渡會大師身子一顫,竟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極極極極極!殺招降臨,渡會大師卻突然嘔紅,這是否又是心魔作祟?幸運躲過危機,衣如墨又將如何對付受傷的渡會大師以及唐沐風、唐夜泠兩人?身爲少林知客僧人的慧鍾竟是楊國忠的暗樁,與慧鍾交談的“三位法王”又是何人?靈霄峽之事是否真如雲行舟猜測那般尚未結束?欲知詳情,請勿錯過劍俠布袋戲第三卷《劍俠龍虎紀之龍圖爭霸》第七十七章——赤火朱天劫 夜半知詭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