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吳戈尷尬地撓撓頭。程穎霞雖然諸多不是，但必須承認，人家確實是個萬中無一的大美女，要說自己一點“那意思”都沒有，的確說不大過去。但這事兒是絕對不能承認的——尤其是在現在這種場合。
但麻煩的是，現在他不承認也沒用。在場的除程穎霞之外，任何一個人都在“看頭頂”這方面頗有造詣。
吳戈腦門上開始冒汗。
“哼。”
吳戈的窘相給了呂小小極大的鼓舞。
“你真的不願意跟師妹雙修？”
“那當然。”
吳戈斬釘截鐵地答道。對程穎霞有點小好感他承認，但他真的不願意跟這樣的女人扯上什麼關係。在這個問題上他還是很自信的。
“撒謊。”
這回是小鳳仙和呂小小同時說道。
“噶？”
吳戈不知所措地望望呂小小，又望望小鳳仙……她們什麼意思？開玩笑還是成心想害他？
“你也不想和師妹成親？”
“你開什麼玩笑？”吳戈大聲說。“誰會想要跟她那樣的女人結婚？”
孫悟空、呂洞賓、濟公三位大仙搖搖頭，同聲說：
“撒謊。”
吳戈……
吳戈#￥#—*
吳戈？？？！！！
“你不要臉。好色、口是心非。你……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沉寂半晌的程穎霞開始了反擊。不過相對於剛纔，她顯得有點底氣不足。因爲畢竟在“誰提出雙修”和“誰對孫悟空講了她和吳戈在大街上接吻”這兩個關鍵的問題上她冤枉了吳戈，這意味着她所謂的吳戈“卑鄙、陰險、善於玩弄心計”等等指責是站不住腳的。因此，她現在對吳戈的攻擊多少顯得有點心虛、強詞奪理的味道。
吳戈既委屈又迷糊，還外加惱羞成怒。
“你們什麼意思……誰想吃你了？我躲你還來不及！”
“你胡說。你敢說你不喜歡我？”
程穎霞昂着頭噘着嘴，兇巴巴地說。要擱在幾分鐘前，只要吳戈敢以任何方式對她表達哪怕一丁點好感，她都會讓他有來無回、死得難看；但現在不同，吳戈要是真對她沒有意思，那她今天這臉可就丟大了。
可吳戈沒給她留面子。
“誰胡說？”吳戈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精銳盡出，全力配合主人的憤怒。“你又淺薄又庸俗又小心眼，還喜歡騙人耍人，我爲什麼喜歡你？哼，自做多情！”
“你說誰淺薄庸俗？”程穎霞略帶哭腔說。
“你！”吳戈毫不含糊地說。
“住嘴！”孫悟空威嚴地喝道。
“我憑啥住嘴？”吳戈已經被氣昏了頭。“還有你們……你們從哪兒看出我想跟她雙修，還想跟她成親？真是笑話！“
他指着自己的頭頂，憤憤不平地叫道。
孫悟空大怒。
“怎麼？我們這麼多人都在冤枉你嗎？”
“小哥哥，你喜歡霞姐姐你自己也不知道……很多人都這樣的。”小鳳仙非常媚惑地吃吃笑着說。
“笑話，怎麼可能。”吳戈努力抗拒着。“我又不是沒有女朋友。我們是青梅竹馬……”
“你們已經分手了。”
小小毫不客氣地指出。
死丫頭，不帶這麼戳人傷疤的！
吳戈恨得牙癢癢。
“那又怎麼樣？”吳戈瞪着呂小小。“我們分手了我就得喜歡她嗎？”
“你從一開始就喜歡師妹……第一次見面就喜歡。”呂小小根本就沒把吳戈表情、動作和語氣中的威脅意味放在眼裡。她繼續翻眼注視着吳戈的圓光，吵架一般做着現場直播：
“你還沒跟……那個姐姐分手的時候你就喜歡師妹。你又想跟那個姐姐又想跟師妹。那個姐姐跟別人走了你有點傷心，後來你就光想着師妹。你一見師妹頭就發暈，師妹惹你生氣你也捨不得打她……”
……
吳戈氣得快要爆炸了。孫悟空則是越聽越高興、越聽越眉飛色舞。呂洞賓和濟公在一邊也一個勁擠眉弄眼。
“你閉嘴，”吳戈喝道。“你你你……”
“……所以，你才一直讓着師妹。”
呂小小以一個堅定的結論結束了她的繞口令，得意洋洋地看着吳戈。
“反正我不可能喜歡她。”吳戈暴跳如雷。“她那麼喜歡勾引男人、那麼銀蕩……哎呀。”
吳戈話一出口，孫悟空登時翻臉，第一時間祭出了拂塵。
“臭小子，你敢這麼說你師妹？”
“那又怎麼樣？她今天追着打了我一天你怎麼不說……別逼我還手。”
吳戈祭出扳手，勉力擋了孫悟空的拂塵一招，隨後留下兩個低級阻攔法陣，施展飛行術一逃了之。本來那兩個低級阻攔法陣根本不會對孫悟空有任何阻攔作用，但關鍵時刻小鳳仙橫插一槓子，不但施法把兩個小法陣大大加強，還另在孫悟空追擊路線上再設一個威力強大的幻陣。孫悟空只好眼睜睜看着吳戈遁逃而去。
“小鳳仙，我徒弟的事你插什麼手？”
孫悟空惱火地叫道。雖然他承認小鳳仙修爲強過他許多，但他從來都是因爲小鳳仙是位女仙才不屑於跟她動手。不過這位女仙今天做得實在太過了。
小鳳仙嫣然一笑。
“猴哥哥，你把小哥哥留下來又能怎樣呢？不如讓他去吧。再說，霞姐姐也是你徒弟啊。你現在應該多關心關心霞姐姐纔是。”
“哼，我用得着你教嗎……你剛纔叫我什麼？你叫我徒弟哥也叫我哥？”
眼淚從程穎霞臉龐大滴滑落。她因爲少女時代那件不堪回首的事對男人恨之入骨，現在居然被吳戈誣做“銀蕩，”這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霞兒不要哭。哼，這個孽徒……你放心，師傅好好教訓他，一定讓他答應娶你過門。”
孫悟空還是認定吳戈和程穎霞之間是“戀愛中的男女發生了小問題。”根據剛纔這一對小兒女的表現，他非常、非常自信自己沒看錯。
“誰要嫁他？”程穎霞淚眼朦朧、嗚嗚咽咽地說。“我早晚要殺他……親手殺。”
“就是。”小小也在一邊火上澆油，“到時候我幫你。”
“小小，不許胡說。”呂洞賓訓斥道。
“哼，不理你們。師妹我們走。”
小小撇着嘴。翹着鼻子拉着程穎霞走了。
“唉。”
孫悟空嘆口氣，傷感地說：
“這兩個小冤家……他們這婚事，還真是挺麻煩。”
一邊的小鳳仙也微笑着搖搖頭，心想：
“這對癡男怨女，還有那個小小……還真是。不過，最撓頭的還是哪個什麼都不懂的老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