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煩。那些人一點意思都沒有……長得又都難看。”
程穎霞噘着嘴，低聲向凱莉抱怨道。
凱莉抿嘴一笑，傳音道：
“別說了，人家可都聽得見。”
程穎霞嚇得吐了一下可愛的小舌頭，這纔想起這裡除她之外，每一個修行者都耳聰目明。
不過，這些修行者都很得體的假裝沒聽見。
“修行好難，我到現在都還不能用傳音術。”
稍稍停頓一下，她又鼓着嘴低聲對凱莉說。
“你修行時間還很短嘛，成就已經算不錯了。你要像我一樣修了五、六年，成就會比我高的。”
凱莉安慰道。不過她多少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向吳戈那邊瞟。
吳戈始終刻意迴避看到凱莉。不過，本來他心中就有不少疑問要向李靖大師請教，要做到“視而不見”倒也不算難。
“我們在三位高階神仙散出來的氣中作戰，速度可以加快，那外星人呢？他們不會同步加快嗎？”
他問。
“那不會。”李靖大師笑道，“那種效應在施法者控制下，只對本方人員起作用。”
“嗯。那就等於是……編組模式，對嗎？”
“什麼磨石？”
李靖沒有聽懂。
“就是說，大家編成一組一組的，然後，本組的人不受傷害，只打外組的人。”
孫悟空解釋道。
……
李靖大師還是一腦門子霧水。
“嗨……哪天我帶你去玩玩電腦遊戲你就懂了。”孫悟空說，“你們這些人不愛學習，完全跟不上時代了。”
“呃，大概吧。”
李靖大師喃喃地說，決定一定要抓住吳戈跟他說的那個研發法術機械的機會，好讓自己跟上時代。
“可是，”吳戈問出一個他更操心的問題，“你們不是說氣場大量聚集，會把時間嚴重拖慢嗎？那。我們這一仗打下來，會不會……”
“那不會。”李靖大師很乾脆地回答，“那種效應在仙界那種封閉空間中很明顯，但在外界沒那麼嚴重。”
“哦。”
吳戈這才放了一大半心……萬一在月球軌道上打一仗，回地球之後已經過了四百年，那他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那，你估計……嗯，打三小時仗吧，地球上會過去多少時間？”
他又問。
“嗯，三小時的話……”
李靖大師還沒有把換算公式列出來。孫悟空已經不耐煩了。
“你哪來那麼多問題？”他喝道。“老個幾年有什麼好怕的？反正你修到這個程度。少說有幾百年壽元，損失點有那麼可怕嗎？”
“可我跟你不一樣，我有爸……”
孫悟空登時臉色不善，吳戈及時住口。
“不用擔心。大概也只是一兩天罷了。”
李靖及時安慰道。
“啊，哪倒沒什麼。”
吳戈說。
這時，海德爾首席大巫師助理宣佈晚宴開始，請大家就坐。吳戈總算暫時免去一劫。
西方規矩，正式宴會是男女混坐的。程穎霞不得不跟凱莉分開。雖說她身邊的兩位老巫師頗具紳士風度，但這頓飯她吃得還是極爲難受。
飯後，程穎霞急着要跟凱莉去宿舍，好輕鬆一下。哪知興頭上的裡德爾首席大巫師指示再來點餘興節目。考慮到神仙們都很保守，海德爾沒有安排舞會。而是在巫師議政大廳外的廣場上燃起篝火，廣邀各級巫師前來與神仙們會面、聯歡。作爲來訪的“尊貴東方客人”中唯一的女性，程穎霞受到廣泛關注，就是想偷偷開溜都不可能。
“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獨具東方神韻。”
瑪娜姬絲院長嘖嘖讚道。她早就注意到了這位“留學生”驚人的美貌。思謀着以後也能讓程穎霞配合一下她的“魔法研究。”只是直到現在，她纔有了跟程穎霞面對面交談的機會。
“嗯……您過獎了。”
程穎霞有些緊張，頭皮也有些發麻。除了因爲瑪娜姬絲院長“令人跌倒”的驚人容貌之外，她還很擔心院長大人會從她的圓光中看出她的真實想法。
“以後你在我們魔法學院學習，有什麼事只管找我。作爲院長，我一定會給你提供最佳的學習環境。”
院長女士慷慨允諾道。
“啊，那多謝了。”
程穎霞弱弱地說。這位院長大人，長得那樣……粗獷，又那麼熱情，會不會……她這話裡，不會是在暗示什麼潛規則吧？
仙界和巫界的兩朵“界花”同時站在瑪娜姬絲院長身邊，產生了極強的轟動效應。現場幾乎百分之八十五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們三個人……呃，不，應該是集中在她們“兩個人”身上。
即便是未經魔法修行的人，也有讓目光自動忽略瑪娜姬絲院長的本事。
而這百分之八十五的目光，其中又有百分之八十五是衝着程穎霞去的。另外百分之十五，則是在兩個人身上轉來轉去。
“聽說她以後會在這兒留學？”
“嗯……但願她比凱莉好上手。”
年輕的魔法學員們不安分地竊竊私語道。
裡德爾首席大巫師挺滿意海德爾的安排——他的主體思路是讓東西方修行者展露各自法術的精華，很符合裡德爾最近大力提倡的加強東西方修行界交流的政策精神。八大巫師中的老霍華德和托馬斯都各自露了一手，而孫大師和李大師看上去也挺有興致，露了兩手西方修行界不曾見識的法術。場面既熱烈又融洽，稱得上十分成功。
“那麼……”
他起身說道。
“我們低階巫師也能交流交流嗎？”
一個年輕小夥子跑進場內，大聲喊道。
裡德爾揚揚眉毛。
“那當然可以。”他很高興地說，“你們是未來，希望在你們年輕人身上嘛。你們應該主動和東方客人交流……”
“那，我跟這位美麗的小姐交流可以嗎？”
年輕人打斷裡德爾的話，迫不及待地說。
“呃，這個……”
裡德爾一時有些難堪。現在他才發覺這小子的意圖不是那麼很單純。而且，那位東方女孩看上去……幾乎是沒有修行的樣子。這樣怎麼交流？可另一方面，自己剛剛纔說了鼓勵他們主動交流的話……
“我？我不行……我纔開始學。”
程穎霞這才發覺，自己“攤上事了”，慌忙拒絕道。
“沒什麼，可愛的小姐。我不會傷到你的……”
年輕的魔法學員不等裡德爾回答，就已經開始“主動”了。他笑嘻嘻的走上前，擺了個邀請的姿勢……幾乎所有的魔法學員——男魔法學員——都在打“將來這個美妞來留學，我要如何如何”的主意，但這一個顯然更加積極主動，善於抓住任何機會。
“蘭伯特。”
凱莉豎起兩根手指，威脅性地喝道。
蘭伯特停下腳步，但並沒有後退。
“凱莉，你這樣做可就不對了。我可是遵照首席大巫師閣下的指示，跟尊貴的東方客人進行交流的。”
他聳聳肩說道。
“對，我們應該好好交流、熱情交流。”
一幫魔法學員的男學員紛紛起鬨道。
“蘭伯特，交流當然可以。不過……”
裡德爾首席大巫師閣下說道，不過，他一時之間還真是沒能想出什麼合適的說辭。
“霞兒，你怕什麼？跟他練！師傅來的時候是怎麼跟你說的？”
裡德爾還沒想好怎麼解決這場不大不小的危機，孫悟空已經在那邊厲喝出聲了。這下，裡德爾反而不好再說什麼了。
程穎霞心裡暗暗叫苦……這個猴子師傅！你修行高你當然不怕了，可我只會一個小火球，怎麼跟人家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