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讓你去，你就不能自己去嗎？”
孫悟空喝道。
“呵呵，當然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
孫悟空喝問道。這小子，怎麼看上去有點……老殲巨滑的樣子。以前可從沒見過他有這種表情。
“不過我這樣去，算是擅自行動啊。”
“那又怎麼了，怕處分啊？”
孫悟空翻着白眼問。
“當然不是了……我是說，我擅自行動，已經是不對了。要是因爲這個，還耽誤了自己負責的工作，那就更不好了……”
孫悟空總算明白了之前覺得吳戈“老殲巨滑”的原因。
“這可不行……師傅很忙。”
他忙不迭地拒絕道。
“師傅，你也希望徒弟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人吧……嘿嘿，其實也就是請你每天給那些學員開一下仙界之門，不耽誤你多少時間的……”
“唉……”
————分、切————
吳戈回家收拾了一個簡單的行李箱，然後打的直奔機場。
還在車上的時候，唐文治的電話就來了——這一點在吳戈的意料之中。老王的確攔不住他，但他要是連給總頭打電話彙報都想不起來，那真是枉費了他師哥對他的器重。
“小吳啊，你對這樣的安排不滿意，是可以提出的。但你要是莽撞行事，有可能會造成嚴重後果啊。”
電話裡，唐文治口氣溫和而又不失嚴厲地勸說道。
無奈吳戈決心已定。
“總頭，我明白。但是按照我的判斷，這次的會議恐怕風險會很大。我去了，沒事最好，萬一有事，也能多一分保障……您放心，我會有分寸的。”
收起電話，吳戈乾脆關了機。
進入售票大廳，吳戈又迎面遇見了熟人。
“哦，何頭？呵呵，你好像越界了哦？”
吳戈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戲謔地望着一分部的頭何佑光說。
何佑光帶着兩個手下，一臉微笑地迎了上來。
“這個麼，也不算越界。”他摸摸鼻子笑着說。“我不光是一分部的頭，同時也是三支部的頭，專管海關和邊境口岸。”
吳戈誇張地“哦”了一聲，道：
“這麼說，是我……闖了何頭的地盤了？”
“呵呵呵，怎麼能這麼說。吳總教頭大駕光臨，我可真是請都請不來啊。”
何佑光壓低嗓門笑着說，同時欺身向前，緊貼吳戈，攥住吳戈一隻胳膊。
這姿態並不怎麼咄咄逼人，但也明白地表示：吳戈想要過去，必須先過他這一關。
何佑光的兩名手下也左右分開，擺出戒備的架勢。
吳戈笑容不改。
“何頭這是……”
何頭一手攥住吳戈的胳膊，另一隻手摟住吳戈的肩膀，那架勢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親熱交談。
“你到我這裡來了，怎麼的也得讓我盡點地主之誼吧？”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不然的話，我保證你買不到今天的機票。呵呵呵。”
吳戈也悶在肚子裡暗笑。買機票？他連護照都沒有呢，買什麼機票啊？
不過他還是很認真地繼續跟何佑光演這出幽默劇。
“那……我要是打算搭霸王機呢？”
他盯着何佑光，也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那，我可就要倒黴嘍。”
何佑光爽朗大笑。
“我是三支部的頭。要是因爲我的工作沒做好，讓整個機場的航班無法起飛，我這個位子可就保不住嘍。”
……
吳戈肩膀耷拉下去了。儘管他還在繼續笑，不過笑容裡已經帶上了些許不甘、些許無奈、些許憤恨。
“這裡不方便，還是去我辦公室聊吧。”
何佑光笑着建議道。
————7788————
“你們何頭，也真是！”吳戈嚼着從自己箱子裡拿出來的香蕉，不滿地說：“還說盡什麼地主之誼，連杯茶也不給我……他要是地主也是個惡霸地主！”
何佑光的兩個手下不敢吭聲，只是瞪大眼珠，一眨也不敢眨地盯着吳戈。
不過他們心裡都在嘀咕：那怪誰？還不是你自己名氣太大了！我們兩個在屋裡、在明處盯着你，何頭在屋外、在暗處盯着你，連口氣都不敢喘，誰分得出神來給你泡茶？
他們是在航站樓三樓一個安全、保密措施都十分嚴密的小房間裡。何佑光把吳戈請進這間小屋，就藉口處理點小公務一去不返。
“靠。”
吳戈發作了，他擡腿把辦公桌上一應設施全部掃到地下，發泄般把行李箱摜到桌上，然後跳到桌子上。
“我這是給你們面子，不想讓你們爲難。”他厲聲喝道。“告訴你們何頭，他明天要是不給我安排滿意了……哼！”
他頭枕着箱子，開始睡覺。也許是心裡有氣，他在桌上翻來覆去好半天，才慢慢安穩下來。
盯着吳戈的兩位手下這才暗暗噓出一口憋了半天的氣。
一個多小時後，感覺有些“不妙”的何佑光來到小屋。
“他就這麼一直躺着？”他問。
“是啊。我們一直盯着呢，沒異常。”兩位手下答道。
“吳總教頭？”
何佑光試探道。
沒有迴應。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桌上那人不是修行者，而且睡得太沉。二：桌上那人已經死了。
當然，也有第三種可能……
何佑光咬牙擡腿向桌子踢去，只是輕輕的一腳，桌上的吳戈和箱子就消失了，桌子的邊角上顯現出七八個鈕釦、硬幣一類的小物件。
靠，幻陣！何佑光心裡罵道。還真是他－孃的第三種可能！
吳戈的確還沒有修習幻術，不過在李靖大師給他的那本《陣法大全》中，卻記載了很多種幻陣的佈置方法。吳戈動身前早有謀劃，提前制好了佈置幻陣的一應用具。待躺到桌子上之後，他利用翻身的機會，悄悄地在桌子上佈下了陣法。
“這……可我們一直盯着，眼睛都沒眨。”
兩個手下驚呼道。
“眼睛不眨有屁用？變魔術的都騙得過你們。”
何佑光發泄般吼道，之後又仰天哀嘆道：
“唉，完了。肯定已經跑了。”
————7788————
吳戈沒有護照，自然不會打按正常途徑購票登機的主意。當然，他也不至於傻到打算捧個地球儀自個兒一路飛過大海前往目的地。從航站樓的小屋溜出來之後，他偷偷鑽進了目標飛機的起落架艙……不過，這個周詳的計劃也有一點點小紕漏，那就是他沒料到飛機進入高空後會冷到那種程度。一趟航程下來，他險些凍得感冒。
世界修行界有成文規定，修行者未經許可擅入他國國境一律殺無赦——而這個“許可”，是專指目標國修行者組織的許可——何況吳戈連海關的許可都沒有，純屬偷渡！機場、邊境口岸這一類敏感地域絕對是各國修行者組織重點防範的目標，不小心點讓人發現麻煩可就大了。吳戈努力剋制打噴嚏的衝動，飛行術都不敢用，隱身隱氣步行離開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