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推杯換盞又是一通豪飲。卓非凡問道:“楊少俠獨闖武當,膽識過人。請問這武林中,誰可當的起英雄二字?”
“楊某初出江湖,見識有限,不敢妄下斷言。”
“少俠但說無妨。”
“武當派,天星道長德高望衆,功高蓋世……”
“天星年事已高,難有作爲。”。
楊影楓一怔,繼而拱手道:“幾位前輩的高見呢?”。
謝海客道:“九大門派素有盛名,想必……”
“九大門派故步自封,陋習屍積。井底之蛙不值一提。”。
肖四無插話道:“武林至尊,孟知秋可謂蓋世英雄!”
“廉頗老矣,孟知秋不過是昨日黃花,落日殘陽耳!”。
卓非凡的話使大家再無話可說,形成了十分尷尬的局面。
楊影楓問道:“以莊主之見,誰可當得起英雄二字呢?”
“若在十年前,應首推漠北的上官飛龍和令尊楊逍遙。而今武林風起雲涌,這後幾十年就數少俠與卓某了。”。
楊影楓一時語塞不知如回答是好。
“楊少俠,細論起來,你我二人堪比三國時的曹孟德和劉玄德啊。”說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楊影楓忙不迭地說道“不敢當,不敢當……”。
高雄在肚裡冷冷地罵道狂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卓非凡抹了抹嘴又說道:“少俠,卓某一見你就覺十分投緣。不如你我二人結爲兄弟,不知少俠意下如何?”
“在下自然求之不得,能與卓莊主結爲八拜之交,那是在下的榮幸。不過,在下只是一個碌碌無名之輩,若與莊主結拜,只怕會辱沒了莊主。”
“哪裡的話!少俠過謙了,大丈夫相交,貴在知心,你我義氣相投,又何必看中身份!”
“卓莊主如此盛情,那楊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楊少俠真是一個爽快人!揀日不如撞日,我們此刻就去祠堂行結拜之禮!”。
楊影楓衝衆人一抱拳:“楊某恭請幾位前輩作個見證。”衆人點頭稱是。
一行人走到祠堂時,下人早已準備好了一切應用物件。卓非凡問道:“在下今年二十有四,楊少俠貴庚?”
“小弟今年一十有八,年幼爲小。”
“黃天在上,后土在下,在下卓非凡今天願與楊影楓結拜爲異姓兄弟。”。
楊影楓接着說道:“生死與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完二人跪在關老爺神像前行了結拜之禮。
行完結拜之禮,卓非凡衝楊影楓說道:“賢弟,既然現在咱們已是自家兄弟,不如,你在這藏劍山莊多盤桓些時日,咱們每日煮酒論劍如何?”
“大哥美意,小弟怎敢不從?!”
早已對卓非凡心存芥蒂的高雄馬上接口說道:“莊主之名天下誰人不知,現在天色尚早,不如,大家切磋切磋武功。也好讓我這久居塞外之人,好好開開眼界,見識一下中原武功。”。
卓非凡點頭灑然一笑:“如此甚好,諸位請隨我來……”。
衆人隨卓非凡來到了他平時修習武功和比武的練武場。只見這練武場青轉鋪地,兩邊擺放着兵器架,上面什麼軟的、硬的。什麼長的、短的。什麼帶鉤的、帶刃的、帶尖的、帶刺的、放得出去的、收得回來的……十八般兵器樣樣齊全。
聽到又要比武了,八個身着青色勁裝的莊丁奔進場內,他們分成兩列,退到練武場兩邊叉腰站在那裡,個個人高馬大,猶如鐵打的羅漢,又似威風的金剛。
早就等的不耐煩的高雄衝卓非凡抱拳說道:“卓莊主,在下向莊主討教神功!請莊主挑兵器吧!”
“一把摺扇足矣!”。
高雄雙膀一叫勁,用足了力道,鋼叉直奔卓非凡刺去。卓非凡微微一擰身,手中摺扇輕輕一拂,便將那股強勁的力道化於無形之間。緊接着摺扇一揚,高雄只覺得如山勁氣向胸前襲來,忙向後躍出丈餘。卓非凡如影而至,摺扇一合直點高雄面門。高雄急架相還,卻不知這是一記虛招。他還沒反應過來,左右胳膊上的“曲尺”穴各捱了一扇 ,雙臂一麻手一酸,鋼叉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看到卓非凡手搖摺扇微笑着看着自己,高雄一語不發急急向莊外跑去,恨很地想,小子,別狂!高雄不洗今日之恥,誓不爲人!
肖四無等人與高雄交情甚厚。看到好友羞憤而去,哪還有心思去理會比武的事情,說聲告辭,各自發足飛奔,追趕高雄去了。
楊影楓也嫌卓非凡太過狂傲,正欲轉身離去,卻被卓非凡叫住:“賢第,此等江湖末流,不追也罷。你我兄弟正好可以痛痛快快比試一番武功,豈不快哉!”。
說完摺扇一抖,一股如山勁氣直逼過來。楊影楓急忙拔劍禦敵。少俠倉促應敵,功力自然打了折扣,一時間,竟被逼的連連後退。俗話說,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這一交手,楊影楓便知卓非凡並非庸俗之流,當下排除了一切雜念,抖擻起精神與卓非凡戰在一起。
轉瞬間,二人對拆了五十多招未分出勝負。這卓非凡功夫確實了得,不但功力深厚,那柄摺扇的一招一式竟暗含着精詭奇妙的劍術。楊影楓暗暗叫了聲好加緊了攻勢。
又是五十多招過去了,二人依然沒分出勝負。
卓非凡一扇擊出,楊影楓右臂一振盪開摺扇,手腕翻轉銀劍直刺對方咽喉。這招翻手,劍妙就妙在如果對手不出手,這就是一招實招,如出手反擊馬上就化爲虛招。
卓非凡摺扇剛剛挨着劍身,楊影楓手腕又是一翻,身形一矮,銀芒閃過,一式犀牛望月攻向卓非凡腹部。卓非凡急退數尺才躲過利芒。
他躲得快,楊影楓攻得更快。
少俠疾步相向,雙腿猛然貼地,一招枯樹盤根刺向對方小腿。誰曾想,招術方使到一半之記,那身過於肥大的衣褲卻裹住了雙腳,險些將楊影楓摔在當場。
楊影楓急中生智,就勢向前一撲,雙手持劍直削對方雙足。這急中生智的招術使得如風似電,要換成別人,非毀在當場不可。一是楊影楓性情敦厚無傷人惡意,未發全力,其次,卓非凡不愧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反應的確快,只見他腳尖一點地,硬是把身體橫在當空,半空中,腰身一挺一個倒縱,翻身落在一丈開外。
楊影楓起身欲攻,卓非凡擺手道:“.賢弟劍術精妙,愚兄自嘆不如!”
“大哥過謙了,小弟的內功如何及得上大哥深厚!”。
卓非凡搖頭嘆息:“唉,哪裡,愚兄平日自負天資不凡,今日始知賢弟的天分,遠在愚兄之上,賢弟日後必大有作爲啊!”
“大哥過獎了!”
“賢弟,咱們喝酒去!”說完二人攜手攬腕向內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