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由僕人親手將屋屋與靈獸抱上門來。
“屋屋……”屋屋習慣性地在安晨懷裡蹭了蹭,它好似傷感,好似無情。
“哇哇……”拍賣所得的小獸似爭寵一般也一頭撲進安晨的懷裡撒嬌……
“好,那麼以後你就叫做哇哇!”
“屋屋……”
“哇哇……”
安晨兩手分別將兩隻小獸同時掂起:“以後你們兩個就是兄弟了,不許打架可知曉?”
“哇哇……”哇哇一個勁兒得掙扎,偶然間才發現它原來是母的……
不知怎的安晨的神色中略露出一絲羨慕——這種靈獸本就稀奇,現在一公一母正好繁衍後代。
“好了,去玩吧,別跑太遠。”
兩隻小獸一落地便打鬧着朝花園中跑去,他取下腰間的酒袋小酌起來:自己是人竟然會羨慕兩隻靈獸?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倘若能和摯愛之人雙宿雙飛,哪怕是做天空中的雲他也願意!
這時於聽雪的話從院內傳來:
“今日陽光明媚,你不想出來曬曬太陽麼?”
安晨沒有出來,他聽見了,但他還是選擇不出去。
這時於聽雪的話再次傳來:“你真是個怪人,曬曬太陽隊皮膚要好一些……”
這一次他起身走了出去,倘若曬太陽真的能讓皮膚好一些,那麼他一定要去做,因爲他這身皮就是他的命。
“你終究還是出來了。”於聽雪一笑,笑得很美,美得就像暖陽下的一朵雪蓮。
安晨默不作聲,他在一處石凳上坐下靜靜地享受着日光。
於聽雪又納悶道:“唉,你還是奇怪,你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怎麼嗮太陽?”
安晨這時卻開口道:“你曬太陽是將全身脫光的?”
“哼,真是腐朽,我猜你身上一定長滿了什麼東西,要不然你怎會將自己包成一個糉子。”
“你錯了,我的皮膚很好,而且比你的皮膚還要好。”
“你難道是女子?你們男人的皮膚再好也不可能如女人般一樣細膩水靈!”於聽雪說着便又打趣道:
“你說你的皮膚好,可有證明?爲何不將面罩脫了?”
“你想看我的面孔就直說,何必繞這麼大個彎子?”安晨反問道。
“沒錯,我只是想看看你長什麼樣子。”於聽雪說得是實話,他想看看他未來的夫君長什麼樣子。
“長相很重要麼?”安晨問道。
“一般問這種話的人長相都很醜!只有醜人纔會覺得長相不重要,正如穿不起華服的女人說別人衣服不好看一般。這分明就是嫉妒。”
“你認爲我帶面罩就是因爲長得醜?”
“不然呢?你長得好看就無需遮遮掩掩了。”
安晨輕嘆一口氣:“你們女子似乎都覺得帶面罩的人很醜,但其實不是。”
秋夜覺得他戴面罩很醜,於聽雪也是,或許以後還有更多人會這麼認爲……
他緩緩地將自己的面罩取了下來,他慢慢地睜開了許久不見光的眼睛,還是那般深邃……
於聽雪驚地不知所言,安晨說的沒錯,他不但不醜反而很俊美,而且他的皮膚的確如女人一般細膩水靈!
這時安晨輕聲問道:“你現在相信了麼?”
於聽雪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相信,但我更想問你,你皮膚這麼好,又不醜,爲何還要帶面罩呢?”
安晨輕撫着自己的臉,一陣莫名的傷感涌上心頭,他沒有說話,他不想回答,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真是個怪人。”
安晨又將面罩從新戴在了面龐上,隨後他站起身:“曬夠了,我要走了。”
“等等!”於聽雪一把牽住了他的手。
安晨將她的手輕甩開:“於姑娘還有何事?”
“我想問你些問題。你可方便回答。”
“不方便。”安晨又要走。
“那你可抽空回答?”於聽雪連忙又問道。
安晨想了想最後他點了點頭:“當下我也無事,可以抽空回答你,但不方便的問題我不會回答。”
於聽雪輕嘆一口氣,她不得不承認,與安晨說話實在太累。
“我爲何看不出你的修爲?”她開口問第一個問題。
“我並不是修仙之人,所以你看不出我的修爲很正常。”安晨回答道。
她一驚:“你不是修仙之人,但你卻會道術,而
且道術還莫名其妙的高,那你是誰?”
“這個問題不方便,所以我不回答!”
“好!”她一咬牙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認識我二哥?爲何那日你與我二哥仇人相見?”
安晨回答道:“我不認識你二哥,更不可能與他是仇人,當然他若把我當仇人我也無可奈何。或許是我做的某些事間接性傷害到了我與他的關係吧。”
於聽雪一嘆:“你這算哪門子的回答。”
“你問完了?”安晨又要走。
“你這人怎麼這樣?”她想生氣卻又不知生誰的氣!
“……”安晨已經走遠。
“你可有妻室?”她終於問出了今日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安晨頓住了腳步,他轉身看着於聽雪,隔着面紗看不出他的神情,只聽他淡吐二字:“沒有。”
於聽雪聽完內心暗喜,緊接着她又問道:“那你可有喜歡之人?”
“有。”
她心中的喜悅剛起卻又被澆滅:“那她可在你身邊?”
安晨點了點頭道:“她一直在我身邊,但她卻死了。”
於聽雪已不知該喜還是該悲,眼前這個男子太過隱藏自己,她看得出安晨有一個極其深愛的女子,不過他還是試探性地問道:
“那你是否介意再——”
安晨打斷了她的話:“我一生只愛她一個。”
於聽雪愣在原地沒有再問下去,她很清楚安晨的這句話已告訴了她答案,過了許久她才自嘲一笑轉身走開——
曾經她以爲安晨是個愛財如命的草包,於家不缺錢,所以夠這個草包花,她甚至還覺得這個草包還有些可愛。
隨後安晨救了她最疼愛的弟弟,她開始對他懷着感激,這也是第一次初開的情愫。
再後來於萬仇將自己許配給她,她甚至還有那麼一絲欣喜。就在剛纔安晨摘下面罩的那一刻,她似乎覺得自己已愛上了他。
但最後的這一句話卻將它貶回了萬丈深淵中。所以她笑自己,天下哪有那般好事?在安晨的眼中她只是個擦肩而過之人,而在於萬仇的眼中她僅僅是一顆拉攏修士的棋子。
到現在她才清楚自己只是個女人,身不由己的女人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