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破舊的高閣之上,木丘,安晨,二人大起不敢一喘,倒是那女修卻異常的鬧騰——
“唔……你們……唔!”木丘扣着她並捂住她的嘴,任由她怎麼動彈也無法掙脫。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終於安晨站起身小心翼翼地來至窗邊。他輕推小窗偷眼瞟相窗外,好一會兒他才長吁一口氣:
“他走了。”
“呼……”木丘長吁一口氣鬆開了扣住女修的手。
“咬死你!”女修一口咬在木丘的手背上,硬生生咬出一道血痕。
“你!”木丘擡手就要打,但一見女子氣急,最終嘆下一口氣:“算了,我不打女人。”
“本仙子救了你們的命,你卻要非禮我!”她沒好氣地想再咬一口但卻再也使不出力氣,
“將我穴道解開!”
“穴道?”木丘一挑眉,“我沒有點你穴道。”
“那爲何我不能動彈?就不該救你們這些凡人!”
“我們不是凡人,”安晨冷聲說着一指輕渡仙氣釋放她的修爲,“我們剛剛救了你的命,而你卻差點害了我們的命。”
“哈!”她修爲恢復,正欲發功教訓木丘,誰知木丘卻比她快上一步雙指親點與她胸前,片刻她又無法動彈。
“這纔是點穴的工夫。”
“放開我,偷襲女子的胸前,你算什麼男人?!”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想活命就別胡鬧!”木丘無奈一嘆站起身來走至窗邊——
依舊是大雨傾盆,但方纔那股濃郁的妖氣已經消失不見。
“我們已經暴露了,先觀察一天再說,他雖然已經走,但一定還在四處徘徊。”安晨淡淡道。
木丘冷哼一聲:“齊雀看來很想殺我。”
“還摻雜了個人情愫?”安晨問道。
木丘擺手道:“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這時,安晨一指窗外的連海天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水已漫了過來,再過三日,整個瀾滄州就會被吞沒,這比他們想象中還要來得快。
“既然如此,趁夜行動吧。”木丘道。
“那她呢?”安晨一指其身後的女修。
木丘搖了搖頭:“只可惜現在無法使用靈氣,要不然我就將她收入袖中乾坤了。”
——“喂,你們在嘰嘰歪歪什麼?是不是想對本仙子圖謀不軌?”女修倒突然開口詢問起來。
木丘面容一抽,這麼傻的女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暫且將她留在這吧,帶上她也是個累贅!”
“你說誰是累贅?你敢說我是累贅?——放開我,我們打一架!”她拼命掙扎起來,突然一個不小心,直直地摔倒在地上沒了聲音。
木丘眉頭一皺連忙走至身邊將她扶起……
“咬死你!”她突然揚起頭又一口咬在木丘的手背上。
木丘突然一笑乾脆坐了下來:“閒來也無事,你咬吧,想咬多久就咬多久!”
“呸!你的肉有毒!”她趕忙鬆開了最,待到她揚起頭之時才發現她額角已摔裂一道口子,鮮血順着她的臉龐流了下來,煞爲殷紅。
“你受傷了。”木丘輕聲道。
“那你就將我的穴道解開。”
“你只要不濫用靈力我就替你解開。”
“我不用靈力怎麼教訓你?你可敢不用劍?”她不饒地問道。
木丘竟一時不知所言,隔了許久他才問道:“你是琉璃宮的人?你師傅是南宮玲瓏?”
她瞪大了美目:“你怎知道我是琉璃宮之人?”
“你可認得這塊腰牌?”木丘說着將腰牌從懷裡取出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是神通的人!?”她大驚失色。
木丘苦澀一笑:“這位仙子,是你一直認爲我們是凡人,我們可從來未承認自己的凡人吶。”
她轉眼冷聲呵斥起來:“既然你是神通之人,那你就應該聽過雷霜吧!”
“雷霜?怎麼了?”木丘又些不解。
她一撇嘴:“雷霜是我姐夫,你還不趕快將我穴道解開,沒準兒我高興饒你不死!”
木丘嘴角一抽剛想說話,誰知安晨卻搶先問道:
“雷霜是你姐夫,你與南宮月是姐妹?”
她道:“你這人還有些識相,是!怎麼了?你認識我大姐?”
安晨又問道:“千尋乃九仙子之末,你又是?”
她輕哼一聲:“哼,尋姐姐就比我大幾日罷了,還有南宮玲瓏不是我師父,是我生母!”
木丘一皺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本仙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琉璃月!”
“琉璃月,琉璃月……”木丘低語幾句轉而又問道:“長青子是你什麼人?”
“你認識我爹?!”她反問道。
安晨與木丘相視一眼深吸一口氣……長青子的女兒……
“嘿嘿,怕了吧!還不趕緊將我穴道解開!我大姐夫是雷霜,二姐夫是六玄門代大弟子,三姐夫是……”
“長青子隕落了,你可知道?”木丘突然問道。
琉璃月怒罵一聲:“你爹才死了!我爹只是受了些傷,他活得
好好的呢!”
安晨與木丘又是一驚,難道長青子沒死?
“長青子現在身在何處?”安晨沉聲問道。
“不告訴你,我爹說不能將他養傷的地方告訴任何人!”琉璃月撇過頭不再言語!
“此事事關瀾滄州千萬生靈的生死,別耍脾氣!”木丘微怒道。
“你在威脅我?我不說!”她不饒。
“你真的不說?”木丘突然邪笑道。
“你想做什麼?!”她有一絲驚恐。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做些什麼?”
“……就算你羞辱我,我也不能出賣我爹!”
“……”
“我要咬舌自盡!”她心中一狠,真的張口就要咬下自己的舌頭。
“怎有如此之傻的女人?”木丘唯有嘆氣,他擡手一擊將琉璃月打暈過去。
安晨忍不住一笑,的確,他本以爲千尋已經夠傻,誰知這個琉璃月還要傻上三分。
“安兄,你去窗邊望風,我輕渡元氣搜神……”木丘說完,手起一道元氣正要渡入琉璃月腦中——安晨卻一把將他手拉住制止道:
“你真忍心對她搜神?”
“怎麼,你憐香惜玉了?”木丘淡笑道。
安晨搖了搖頭,琉璃月畢竟是千尋的妹妹,倘若搜神,以後難免癡呆。倘若千尋知道了自己也再一旁,那……
“你放心,我的搜神術不會傷及神智的……我比你更憐香惜玉……”
“萬事小心。”安晨鬆開他的手走至窗邊開始望起風來。
木丘再手起一道元氣渡入琉璃月腦中,漸漸地便融入在這個女子的腦海中……
琉璃宮中琉璃月,她自從生下就未受到過疼愛。南宮玲瓏是個風情女子,長青子也是個風流之人,二人相遇便有了琉璃月這個可憐的女子……怪不得她那麼要強。
內心越脆弱的人性格就越要強。
“木兄……?”安晨一聲輕喚。
“嗯?有情況麼?”木丘回過神來。
“沒,只是你搜神太久了……人家是女子,多少有些隱私……”
“呃……我只是——”
安晨乾咳一聲打斷他的話:“可有搜尋到長青子的閉關之處?”
“隨我來吧,就在今日與琉璃月相遇的地方。”
言畢,木丘抱起琉璃月率先躍出窗口消失在雨夜之中。
“夜玊,久珏……更或者是我,看樣子木丘也着了道,琉璃宮的女子真的這麼迷人麼?”
安晨撓了撓頭無奈一笑,轉身跳入雨夜中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