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霍格沃茨,在正式開學之前,趙邁還有一段時間來操心魔藥店的事情。他的資金大部分都用在試驗和製造流感藥劑上了,剩下的寶石和黃金還有一些,但是他不願意被古靈閣的地精盤剝,所以用來生活沒什麼問題,想要開展研究和進行修煉就有些捉襟見肘。
窮文富武是一句大實話,想要突破身體和精神的極限需要大量資源。幸虧趙邁是一個德魯伊,自然原力的治療能力省去了他大量藥品的消耗,而法術方面更主要是和自然意志的溝通,形成互相理解之後進行指揮,而並非像法師那樣去研究各個法術的原理,這也能節省不少花銷。
原本趙邁以爲自己的流感藥方能夠帶來一些收入,哪怕只是收回成本也好。沒想到協約國一方——主要還是美英——拿了他的藥方之後就沒有了下文。外面的流感依舊洶洶,似乎有愈演愈烈之勢。雖然也出現了一些藥方,但都沒有像趙邁製造的那種具有針對性。
“伊迪絲怎麼樣,她還在牛津,最近平安嗎?”趙邁看到托爾金的時候便問問他。最近托爾金非常繁忙,除了寫文章之外,似乎還在幫助魔法部“翻譯”一些麻瓜世界的東西,變成便於巫師理解的指導性大綱。趙邁也是碰了好幾次纔在食堂“抓到”托爾金。
“她現在很好,在學校做一些臨時工作。我配置了一些流感藥劑,她在學校的飲水中釋稀混了進去,還能起到一些預防和防止復發的作用。只是可惜這藥劑數量太少,伊迪絲總希望能多獲得一些,但……”托爾金看看趙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魔藥商店的材料全都缺貨,而政府方面也沒了下文。”
“這說明對手走到了我們前面。”趙邁對托爾金說道:“前不久我去了一趟禁林採藥,遇到了裡面的人馬部落,它們也被西班牙流感侵擾,而且最早的發病時間比外面的人都早。人馬不喜歡離開過禁林,但是他們曾有兩人失蹤。根據他們酋長的說法,這兩個人當時都有病症,而且很可能是被擄走的。”
“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人馬是最初的病源?”
“不一定他們就是最初的,但應該是目前所知最早的了。”趙邁說道:“如果採信人馬酋長的話,要知道能夠進入禁林的只有巫師,那整件事情就很有可能是巫師做的。”
“巫師投毒人類,這可能性不大吧?如果是巫師做的,他們有什麼目的呢?整個事件對巫師沒有任何好處,而且他們自己也會感染這種疾病,也有可能會死。”托爾金搖了搖頭:“我不相信這會是巫師發起的,而且你說的詛咒,雖然看上去的確像是魔咒,但我也查過了,並沒有類似作用的魔咒,你也很難確定它就是來自巫師對嗎?”
“你只相信絕對確實的證據嗎?”
“我相信確實的證據,而且我也相信你,麥克。但有的時候你總將事情想得太壞了。”托爾金說道:“與其花費大量腦力進行猜想,不如擔心一下馬上就要進行的分院儀式。我希望能夠進入格蘭芬多,你呢?”
“無所謂,哪一個都行。”趙邁見托爾金的確沒什麼興趣討論流感陰謀的事情,於是也不再勉強,將話題轉回到魔法學校上來:“我上什麼課都行,去哪個學院也都行。不過我希望大家都能在同一個學院,這樣互相之間還能照顧,也不會因爲學院之間的競爭而發生衝突。”
“發生衝突?就算是小孩子們會那樣,咱們肯定不會的。”托爾金笑着說道:“啊,我要重新和中學生一起上課了,還真有種怪異的感覺。好在我年齡夠了,隨時可以參加終極巫師等級考試然後畢業,不用真的熬那麼多年,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對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完成考試?”
“我?你也知道我的魔咒是什麼情況,怎麼可能考得過?”趙邁苦笑一聲,然後說道:“誰也沒想到你給我發明的魔咒語真的管用,可這也證明了我沒法使用現在巫師們的魔咒來施法。除非哪一天魔法部更開放一些,願意修改考試標準,否則我可能要永遠留級了。”
“永遠的八年級學長。”托爾金忍俊不禁,小鬍子下面的笑容清晰可見。每次說起魔咒語,他都相當自豪,畢竟不是誰都能創造出真正的魔法語言來的。在這件事上趙邁非常謹慎,希望托爾金先不要聲張。不過托爾金認爲這是趙邁一貫的性格所致:他似乎總以陰謀論的角度來看待世界,把事情想得很壞。雖然從這個角度能夠做出最全面、最深遠的佈置,但那樣活着豈不是太沒有幸福感?
托爾金喜歡語言學,尤其是喜歡創造各種語言,並賦予這些語言歷史的積澱。沒有故事、沒有傳奇、沒有神話的文明是空洞的,語言也是一樣。所以,他根據自己在戰場上的經歷,也是爲了紀念在戰場上死去的朋友們,開始寫《失傳的故事》,用塑造傳奇的方式來慶祝一門魔咒語言的誕生。他將整理出來的故事草稿和魔咒語一起寄回家裡,讓妻子收好,並希望她也參與進來,幫助他激發靈感。
等到這本書初稿寫完的時候,他決定拿給趙邁看,作爲紀念他們友誼的禮物。既然是禮物,那最好伴隨着驚喜,因而現在要保密。他面帶微笑,暢想着麥克收到禮物時的表情。
“永遠的八年級其實也沒什麼,我發現進行魔法研究的話,在外面還不如在霍格沃茨。”趙邁已經聽了太多次關於八年級的事情了,早就變得無所謂了。就算是他永遠無法畢業,那也是因爲考試製度的關係,並不代表他本人能力不足。“這裡有魔藥園,各種實驗室,大圖書館,自助食堂,還有相對隔絕的環境。而且,我想上課就上,不想上就逃,你覺得還有比這更好的生活嗎?”
“你沒救了!”托爾金搖搖頭,收拾好自己的餐盤,端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