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趙邁也沒有能夠幫拉文克勞學院獲得學院杯。主要原因是他提前畢業了,他當年的成績不計入學院的分數。魔法部鄭重其事地給他寄來了終極巫師等級考試合格的證書,他已經不需要再去學校上課。但與此同時,他也接到了霍格沃茨學校的聘任邀約,將成爲霍格沃茨的體育老師,他可以隨時去上課。
一件有意思的事發生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巧合,學校的聘書比畢業證早半天來到趙邁的手中。雖然兩者的落款日期都是1919年5月4日,但一早一晚的差距讓趙邁還沒畢業就成爲學校的老師,這也算是一個記錄。
“形勢有這麼緊張嗎?難道畢業證一來,若我沒有霍格沃茨的工作證,魔法部就會怎樣怎樣嗎?”趙邁坐在鄧布利多辦公室的搖椅上,用力前後搖晃那個可憐的椅子,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教授扶了扶眼鏡,然後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他的態度顯然已經表明了事態的緊張。
“你其實不必一定要和魔法部搞得這樣緊張。我理解你想禁絕遺忘咒的心情,但你也應該考慮一下策略和方法。”鄧布利多斟酌一下用詞,然後說道:“我見識過你的能力,的確很強大,魔法部的那些人以爲自己已經高估了,但實際他們還是見識淺薄。但正因爲如此,你才應該對笨蛋們更加有耐心。”
“謝謝,你這話真讓我非常喜歡聽,他們的確是一幫笨蛋。”趙邁不再晃動,而是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看着鄧布利多。“教授,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我最近出去了一趟,想明白一個淺顯的道理:我腦子很笨,遠算不上聰明。我真心想學習一些聰明的辦法,以免自己便成了四肢超級發達,但是腦子遠遠落後的惡霸。我本來想打服魔法部,但那種行爲好像恐怖主義……哦,這時候還沒這個詞,換成破壞分子吧。不過現在想想,我那種做法說不定會起到反效果。”
鄧布利多長舒了一口氣,似乎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你能有這種想法,的確是魔法界的幸運。我就直說吧。經過我的觀察,我認爲所有武力對抗的手段,除非一方退讓、放棄、妥協,或者在這個過程中垮掉了,除去這些情況,只要堅持下去,最終都只能用武力來決定勝負。你如果向魔法部展示力量,魔法部會向你這個人妥協嗎?”
“說得有道理。接下來我就不斷加強我的力量展示,然後對抗下去,直到最終直接碰撞。不過我不認爲在這場戰鬥中會失敗。”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說道:“不要過於自信。不過,咱們就按照你肯定勝利來分析。你贏了,然後呢。魔法部被你打爛了,魔法界僅有的秩序完蛋了,你靠誰來推動你的理念?你只有自己,難道你想建立君王強權統治嗎?當你把反對遺忘咒和強權統治聯繫在一起的時候,也就是遺忘咒獲得政治正義性的時候。總有人會想反對你,而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使用遺忘咒。這種事……就像一個彈簧,不管你是壓它還是拉它,都會反彈。當然,若你有本事將整個彈簧摧毀,比如完成黑暗世紀的巫師獵殺令,把所有能釋放遺忘咒的魔法師都幹掉,那你的武力方法也算成功。”
“好主意!”趙邁故意麪露喜色,而鄧布利多也知道他在開玩笑,根本不配合他。教授面帶微笑,摘下眼鏡來擦了擦,眉宇間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好吧,我不鬧了。你說的這些是很有可能發生的,尤其是我以現在的水平展現武力,很可能就導致一個強權大魔王的出現。我不承諾放棄試圖武力的手段,但我願意試試有沒有更聰明的辦法。教授,你叫我來肯定已經有了想法,我洗耳恭聽!”
“好好當你的老師,好好教你的學生。整個英國就是霍格沃茨,霍格沃茨就是未來的英國魔法界!世界大戰之後,英國還是世界的中心,這裡的影響力豈不比你的武力要大得多?你欠缺的,是真正認真起來,然後踏踏實實做一件事情。”
“哈,合着你還是要我好好當老師。”趙邁沉思了片刻,將鄧布利多的建議好好想了想。鄧布利多作爲霍格沃茨的常青樹,從教授到校長,身邊聚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更多的則是信服他的學生。雖說他並沒有在魔法部有任何職位,但他對魔法界一直有很強的影響力。
但另一方面,他的“勢力”也就那麼回事,只能算是“俱樂部”級別,並沒有決定性的力量。客觀地講,有可能是這種方法本身就不行,也有可能是受到鄧布利多本身就不喜歡權力與力量的影響,後者可能還多一些。
這一代的魔法部也就這個水平了,趙邁對英國人的頑固已經有了些領教,改變他們純粹是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不過改變接下來的一代,通過他們改變接下來的一代又一代,這種事情似乎值得去做。
這完全可以作爲建立武力威脅之外的補充手段,再加上輿論陣線,三管齊下應該能起到作用了吧!趙邁想了想,其實自己在購買報社的時候,就隱約有了將目標定在下一代身上的意識,但若不是鄧布利多的點醒,自己還不能形成清晰明確的認識。
“你其實很有魅力的,對你有些瞭解的人,都願意聽你說話。不管是芭芭拉還是傑寶,其實都是這樣的。”鄧布利多說道:“正是因爲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我和迪佩特校長都認爲,你能成爲一個好老師。霍格沃茨並非一個避難所,什麼人都接受的。你有天賦和能力,你也有知識和技能,不要浪費了它們。”
“教授,我一直有個問題。你喜歡教育學生,但若學生就是個魔王的脾氣,就是想用武力和邪惡的手段那又該怎麼樣?”
“你說的那種假設很難存在。就算是這個學生腦子有問題,本質就是壞的,但他不也在你這個老師身邊待過了嗎?”鄧布利多說道:“他若是不能愛你,怕你也可以,你總是能對他施加影響的。總比沒有影響,放任他要好得多。”
趙邁想了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