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轟!轟!
雷霆轟鳴聲不斷從楚天策體內傳出,一點點雷霆光輝逐漸透過筋骨皮膜,從血脈深處彌散開來,將楚天策的身軀映照出一抹藍色的光輝。只是僅僅一霎之間,激盪着真火之力的赤色光輝,同樣從血脈深處升騰而起,真雷烈火兩種力量,不斷交織,楚天策的氣息卻是愈發沉凝起來。
大概半個時辰,楚天策再一次將兩枚玄階中品丹藥拋入腹中,手印微微一變。
轟鳴聲悄然止歇,楚天策的身軀卻好似承受着極度的痛苦,而微微顫抖起來。
隨着身軀顫抖的愈發劇烈,一點點刺鼻的血腥味,逐漸彌散開來。
衣衫染血,不斷有血珠從楚天策四肢百骸、周身竅穴之中滲出,在血珠滲出,隱隱有一絲暗黑色的雜質,混雜着一絲絲稍顯駁雜的雷火精元。而隨着一滴滴鮮血滲出,楚天策氣息非但沒有因爲氣血虧虛而減弱,反而是愈發昂揚霸烈。
這不斷滲出的血珠,實際上並非是一滴滴鮮血,而是由無數破碎的血珠拼接而成。
雷火煉血功淬鍊下,自然會有雜質,而這些雜質,便即以丹藥中極微量的雜質爲引,被逼出體外。
生鐵百鍊而成精鋼,此時一滴滴鮮血,在雷火煉血功的淬鍊下,漸漸醞釀出一絲精純的力量。
“雷火煉血功,同樣一共七重,七次淬鍊鮮血,傳聞修煉到巔峰圓滿,每一滴鮮血,都堪比金剛珠一般,水火不避、萬邪不侵。此時雖然剛剛達到第一重的巔峰,雷火煉血功的第二重甚至連八字都沒一票,身軀強度和力量,竟然就能夠有如此大的提升!”
楚天策心中驚訝,自語聲中泛起濃濃的驚喜。
一時之間,每一滴鮮血,都如同一個泉眼,強絕無比的力量,不斷從血脈深處激盪開來。
一躍而起,楚天策手持斬靈劍,紫電八十一式縱橫翻飛,一道道凌厲的劍光、如同九霄紫電,陡然將充塞在地脈洞窟之中,再無絲毫滯澀。濃烈的劍意穿梭呼嘯,速度之快,幾乎超越了肉眼觀察的極限,恍惚之間,好似天地之間並非八十一道劍光往來,只有一團灼目的光輝,乍隱乍現。
“一個多月,紫電八十一式,已經熟極而流,但想要真正參悟紫電的妙用,還要大量戰鬥磨礪。”
楚天策收劍而立,心中迅速做出了決斷。
任何武技,都需要不斷地去戰鬥、磨礪,然而在戰鬥中不斷反思和體悟,才能夠快速提升。
僅僅靠閉關苦修、甚至閉門造車,想要真正達到巔峰圓滿之境,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且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楚天策大部分時間,都在藉助丹藥和地脈真火,修煉雷火煉血功。
現而今丹藥已經消耗一空,地脈真火雖然熾烈,然而卻只是火焰之力,雷火煉血功的修行,必須要同時以雷霆真火之力去打熬、磨礪、淬鍊周身鮮血。想要晉升第二重,只能夠回返宗門,購置丹藥、亦或是藉助雷火法陣之力,繼續在這地脈洞窟,效果已然不大。
“地脈岩漿淬鍊身軀,雖然痛苦,但效果卻是極佳,只可惜雷火煉血功需要兼顧雷霆真火。”
楚天策走出地脈洞窟,先前戰鬥的痕跡早以在風雨洗刷、靈獸踩踏之中消失。
在不遠處,感受到血脈印記召喚的糖球,正靠着一株大樹跌坐。
身上盤着一條剛剛斬殺、足有十米多長的紫鱗巨蟒,鮮血淋漓,大口大口吞吃着。
強韌而堅硬的鱗甲,在糖球的撕咬之下,簡直好似紙糊一般,輕鬆之極。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糖球在無盡羣山之中的磨礪,顯然是沒有白費。
楚天策遙遙望去,只感覺糖球的氣息巍峨如山、雄健之極,赫然已經達到了三品初期的巔峰,距離進階三品中期,只差一線之隔。更兼之一股血戰萬千的血煞之氣,凌厲而霸烈,彌散在周身血脈之中,幾乎如同屍山血海一般。莫說是等閒的三品靈獸,就算是三品巔峰的靈獸,氣勢上都要明顯遜色。
“飼養員,這是我這些日子的收穫。”
糖球看到楚天策走出,雙手胡亂一塞,剩下七八米巨蟒屍骸被直接塞入腹中。
似乎微微有些噎到,糖球打了一個飽嗝,方纔如同滾地葫蘆一般,倏然出現在楚天策身前。
一大捧五顏六色的獸核捧出,赫然是三十幾枚三品初期靈獸的獸核!
其中幾枚獸核,只看氣息,幾乎已經達到了三品初期靈獸的極限,距離三品中期,恐怕只差一線。
“熊王一族的太古妖神訣,真是不愧這個霸氣無比的名字。糖球,我要進羣山中歷練了!”
楚天策隨手抓起幾枚獸核,感受着其中精純的氣息,心中的戰意愈發濃烈起來。
…………
“三品鬼面狐,想不到第一個對手,竟然是鬼面狐。”
楚天策手持驚龍劍,在他身前大概四五十米之外,赫然是一隻通體漆黑、面目醜陋的狐狸。
鬼面狐雙眼閃爍着綠油油的冷光,目光不斷在糖球身上游走。
雖然不知道糖球的血脈種族,然而一股凝而不散的霸道和威嚴,卻是讓鬼面狐忌憚不已。
指尖拂過驚龍劍,楚天策踏步而出,長劍揚起,一道劍光若隱若現。
“找死,區區一個元府九重的人類武者,竟然如此放肆!”
鬼面狐看到楚天策踏步而來,目光一凝,醜陋的面龐上陡然升騰起一抹濃烈的殺意。
厲嘯一聲,鬼面狐陡然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猛然撲向楚天策,鋒銳的前爪如同兩柄短劍,閃爍着淒厲的光輝,倏然划向楚天策的脖頸。鬼面狐速度極快,等閒玄丹境初期、即便將一門碎元下品輕身武技修煉到大成巔峰,都有所不及。
眼底掠過一抹冷峻而殘忍的笑容,鬼面狐利爪飛掠,似乎已經看到了楚天策身首異處的下場。
“來得好,正好拿你試劍!”
清喝一聲,一道劍芒陡然升起,如同沉沉天幕中的閃電,光輝乍起,旋即徹底消弭。
下一霎,鬼面狐突然感到脖頸一涼,旋即一股滾燙的鮮血潑灑在自己的身軀之上,醜陋的頭顱半空中回望過去,充滿痛苦和震驚的目光之中,赫然是自己黑色的身軀,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遠遠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