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鬆領着孫凱出了盤龍劍院,沿着大街走了不多時,便來到盤龍客棧,兩人直奔二樓秦壽的住處,卻打門外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陣男女交·歡的嬌·喘之聲,兩人互望一眼,最後還是顏鬆去敲門。輕輕悄了兩下,裡面傳來不情願地應答聲,不一會兒功夫,門便打開來。
秦壽一身華服,發不散,衣不亂,模樣相當得體,他開門時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但一見面前站着是顏鬆,身架子便一下軟了下來,一邊長舒一口氣,一邊拍着胸脯讓兩人進來:“你臉上怎麼回事,給人揍了?下次來時直接說話,我也好根據聲音採取措施。”
顏鬆一邊說沒事,一邊和孫凱點着頭走進屋裡,然後就是四下打量,只見牀上背褥整齊,牀下空空當當,再看周圍,桌上美酒佳餚,一個酒杯,一雙筷子,整個屋子裡空間有限,沒有藏人的地方,兩人環顧四周之後不禁大驚,相視一眼道:“難不成幻聽了,怎麼可能,還能一起比聽?”
“沒幻聽!”秦壽有些失落道,“我練過,駕輕就熟了,起牀穿衣疊背可以在一瞬間完成。”
顏鬆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那,另一位呢?”他拿眼睛瞟了瞟牀上。顏壽見此,不再說話,而是擡起右手,指了指手上的納戒。顏鬆和孫凱饒有深意地點了點頭,但在下一刻,顏鬆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大叫一聲:“壞了,要臭了!”
秦壽和孫凱莫名其妙,但見顏鬆輕輕一拂自己手上的納戒,頓時,一匹青驄馬的屍體出現在牀椅旁邊,隱隱地果然有些黴臭。顏鬆在二人的示意下趕緊將青驄馬重又收回到納戒之中,然後開始說起正事來:“我來時的第一天,這匹載了我一個來月的腳力便被那老不死的一巴掌給拍死了。唉,說來慚愧,這幾天只想着如何進入盤龍劍院,把我這位老朋友的屍體給忽視了。”
“找一下店主,給他兩個錢,他會幫你將馬屍埋了的。”秦壽說道,“先說正事吧,怎麼樣了現在,通過測試了嗎?”
“交給店主我不放心,他開的就是酒館飯店,萬一把我的馬給做了可不好,這事呆會兒再說吧,”顏鬆轉而又說道,“進是進去了,不過那老不死的收了一位同樣懂得精神力的賤人當徒弟,我這臉上就是他師徒二人打的,並且還約好了,一個月後,我和他的賤人徒弟會正式地來一場比式。”
秦壽點點頭,以俟下文的樣子,忽然,他眼珠子一轉,猛的一拍大腿:“你小子不會讓我去泡那賤人,然後甩了他給你出氣吧?”
“大哥英名!”顏鬆一拱手,見旁邊的孫凱也一副崇拜的模樣對其一拱手,不禁想笑,他轉而說道,“大哥不知,這賤人高傲得要死,目中無人,我想,就算我一月後打贏了她,也只是挫了她的銳氣,教訓一下她罷了,但不能在根本上讓傷了她。而我這位兄弟孫凱,本想助我一臂之力,但我考慮到,對付這個女人,非一般男人難成,唯有大哥親自出馬——”
秦壽一擺手:“好了,多一個不多,報上名來!”
“上官迪。”孫凱搶着說道。
秦壽聞言,表情一愣:“上官家的?”見兩人不住點頭,他也饒有深意地點了點頭,一邊在桌上拿了兩個花生放到嘴裡,一邊說道,“包在我身上,五天之內,讓她從少女變少婦,然後由少婦變寡婦。”
顏鬆聞言不禁大驚:“壽哥,比我預料的還要快上一倍!”
“怪只怪他是上官家的。”秦壽那極其英俊的臉上劃過一抹猥瑣的微笑,“只要是上官家的,我都會盡力好好服侍。”
孫凱聞言,看了看顏鬆,又看看秦壽,拱手道:“秦大哥,你該不會是……帝都秦家?”
秦壽看了一眼孫凱,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但看在顏鬆和孫凱眼裡,這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孫凱人小鬼大,一見面前之人是帝都秦家,心說這位公子說不定就是秦家的直系公子,當下,再次拱手,彎腰就拜,秦壽見此,趕忙拿扇子擡住他的手,嘴中哈哈一笑:“拜毛啊,你又不欠我的!”
顏鬆也一下子想起來,當日在大街上,這位秦公子可是讓城監隊吃盡了苦頭,從城監隊那唯命是從的模樣可以看出,秦壽的地位,一定低不了。感覺該說的都說了,對方也答應幫助自己,顏鬆便不再打擾:“好了壽哥,你繼續忙,我先去把馬埋了,下午還要到長老那裡去,先走了。”
秦壽一擺手:“好勒,我也準備一下,這就去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他的輕描淡寫直讓顏鬆和孫凱無語,二人出了盤龍客棧,顏鬆聽從孫凱的建議,跟着他去了帝都城西的一處公墓,然後將青驄馬葬到裡面,找人立了碑,這才趕回劍院。
一中午的時間匆匆而過,孫凱和顏鬆分開,去了學院西面的初級校武場,而顏鬆則直奔長老院而去。他在盤龍劍院中穿過好幾條街道,轉過各種高低建築,最後來到一排別具一格的五顏六色的建築面前。
這五顏六色的建築處於學院最北面,風格獨秀,典雅大方,有亭臺,有樓閣,每一個建築一個顏色,從左到右,分別有赤、橙、黃、綠、青、藍、紫等九種顏色,一條小河從建築前經過,每一個建築前,還都有一個和建築一色的小橋。顏鬆看了看,向着最末尾那個白色的建築走去。
嚴寒的冬季,白色與周圍屋頂上的雪一樣,看上去很冷清,同時,因爲白色,那些樓閣亭臺彷彿一下子失去了生機一般,顏鬆看着心裡不太舒服,可是當他一隻腳踏上最前面的小亭時,忽然感覺周圍的光線溫柔了好多,迎面好像還有陣陣暖風吹來。
少年舒服地走過小亭,然後又走過一條白色小橋,最後來到一處白色平臺上,平臺旁邊,幾樹梅花驚綻,別有一番韻味,稍微一停,少年繼續向前,進入到樓閣之中。
白袍的海月長老聽到悄門聲,打開門,將顏鬆迎了進來,顏鬆進去之後不禁大驚:其餘八大長老都在!他一下子沒HOLD住,身子不禁一顫,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向各位長老問好。
海月長老讓他坐在靠門的一個坐位上,然後問道:“顏鬆,你知道我們爲什麼對你這麼重視嗎?”
顏鬆不止一次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一直感覺,除了精神力,似乎還有什麼別的原因,要不然,一個偌大的盤龍學院,傳授好幾萬人玄修功法的九大長老,總不能吃飽了沒事撐的對自己分外垂青吧,於是便答道:“是因爲精神力?”
幾位長老點了點頭,海月長老道:“不錯,可能你認爲學院這麼多人,天才輩出,怎麼會單獨關注這麼一兩個,其實不然。有些年頭,學院裡卻實一屆能出*個,甚至十幾個精神力天才,甚至還會碰到鑄劍師的苗子。但是近些年不行了,不是天才不出,而是很多天才因爲自知盤龍劍院以修劍修魂爲主,而對於鑄劍師的培養則與一些大門派相去甚遠,於是這些天才少年,都去了那些名門大派。”
顏鬆面露不解,海月長老示決他不懂就問,於是他問道:“那爲什麼不改變一下學院的政策,多多吸引這方面的天才呢?”
海月長老看了看其餘幾位長老一眼,不知該如何說,這時,藍袍長老楊冰說道:“盤龍劍院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在朱雀帝國這個新王朝裡,會受到很大壓抑。如果不是學院老一輩人的努力和堅持,‘盤龍劍院’四個字早已改成‘朱雀劍院’了。”
顏鬆慢慢地點着頭,眼神從幾位長老身上移到地上,他感覺,這朱雀帝國中,隱藏的矛盾還真不小,先是之前孫凱說的四大世家中的劉家,那是前朝皇族後裔。現在的盤龍劍院,原來也是前朝遺留下來的,這樣的勢力,勢必會受到當權者的壓制……
顏鬆腦袋裡忽然閃過一道光,他莫名其妙的想到,爺爺顏宏的死會不會也和前朝覆滅有關,但他只能聯繫到這裡,至於具體的原因,甚至最起碼的動機,他都不知道。
“現在你知道精神力的天才在學院裡的重要性了,這一屆,就是你們兩人,整個學院的近萬數人中,能駕馭精神力的只有七人,同時兼有水火屬性的鑄劍師苗子,則只有一人。”海月長老將顏鬆的思緒拉了回來,顏鬆正了正神,只聽這位中年美婦人繼續說道,“那你可知道,你的木屬性玄功,爲什麼要我這光屬性的師傅來教?”
顏鬆對此真是一無所知,他不住地搖着頭,以俟下文的樣子。
海月長老說道:“光屬性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屬性,光華出,萬物生,一定意義上,他和木屬性是九大屬性裡最具恢復和治療作用的。你的液化玄珠裡沒有武魂,如果由這兩種最具生命力量的屬性一起激發,或許,就能化出魂嬰,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動用神獸武魂了,不過那需要冒很大的險。”
顏鬆仔細地聽着海月長老的話語,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問周圍幾位長老道:“爲什麼要如此地培養我呢,萬一我心術不正,恩將仇報,或是走出盤龍劍院後做了有損學院名譽的事情怎麼辦?”
“哈哈哈……”表情一慣平靜的藍袍長老楊冰說道,“這個你放心,首先,我們幾位長老對你絕沒有惡意,也沒有什麼企圖,其次呢,在我們沒有真正的瞭解你之前,我們也不會輕易地將如此多的好處給你,雖說璞玉可琢,但朽木不可雕,我們這些老傢伙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