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在附近咖啡廳喝咖啡,他在看七殺第二戰的視頻新聞。說的是有一家人移民到韓國十年,他們主動向韓國警方自首,罪行是他們在移民前做冥婚產業生意。剛開始是正常的冥婚,到後來屍體不夠用,對方給的又很多,於是就用活人湊。慢慢發展成活人是最好冥婚對象的傳統觀念。
他們之所以自首,是因爲受到七殺的威脅。
這個案件勉強和跨國有關,目前韓國警方正在和越南警方聯繫,就引渡審判事宜進行商討。
崔建不傻,但燒壞CPU也沒明白,這個冒牌七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第一戰就算了,畢竟和跨國兒童犯罪有關。第二戰和兒童無關,甚至和跨國都沒關係。總感覺在濫竽充數,目的是把第X戰的概念設立起來。
詢問服務員後,崔建出門去附近的商場買衣服。當保鏢很費衣服,特別費西裝,崔建決定不再穿西裝上班,在商場內買了兩套黑色衝鋒衣。再買一些零散物品,汽車的玻璃水和機油,上等的咖喱粉等等。
逛完一圈,把購買商品送到汽車後備箱,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端木那邊一直沒來電話。崔建再去逛了超市,購買了一些食材,要說崔建廚子天賦不是假的,看見食材腦子就能出現成品食物。
依依打來電話:“東西在倫明路唯一一個藍色的垃圾桶裡,明早垃圾桶會被清空。”倫明路就是殺42號標靶那條路,監控少,幾乎沒車沒人。
“收到。”
依依:“你腦子不好用,有行動必須聯繫我。”經過她的調查,確認楚河不是好人,對方要招惹七殺,七殺也不是軟柿子。
崔建:“你腦子纔不好用。”
依依:“這是規矩,你任何行動都必須有我配合。”
崔建:“我看伱就是閒的。”
依依:“哼。”
崔建掛電話,45分鐘後開車到達倫明路,靠邊停車在路邊的藍色垃圾桶,從裡面拿走一個黑色垃圾袋,垃圾袋中就是他想到的東西。開車離開,到附近檢查槍支,工廠制式新槍,編號已經被磨掉。
P320,半自動手槍,配備九毫米子彈,槍身較小,彈匣容量中等,是崔建很喜歡的一款手槍。
因爲是二星保鏢,崔建可以長期配槍,他本不願使用這個權力,但爲了P320下午還是領了一把9毫米子彈配槍。崔建習慣性的將P320插到後腰,穿上配槍帶,工作配槍在槍套內,放在小腹左邊。
完事回去,再等了半小時端木纔打來電話。接上端木,崔建很自然把端木送到米其林餐廳,不咬他一口肉都對不起自己等這麼久。
端木不缺錢,自認爲修養很好,但崔建種種行爲都能讓他冒火。飯桌上端木沒提尼莫會議的事,情緒略有些低落,顯然他並不是非常滿意會議結果。崔建沒問尼莫的事,他們之間話題足夠多,從休閒出海釣魚,到工作李然丟丟,再到世界風土人情。
送端木回醫院,崔建開車回別墅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中間加了油,上了廁所,送端木回醫院遇見丟丟。
……
別墅大門是電動大門,正常情況下會自動關閉。崔建回來卻見別墅大門大開,有人拿了一箱啤酒別住了大門。大門對面停着兩輛車,第一輛是灰色的非常高檔頂配的電動車,價格兩億朝上。第二輛車是普通黑色廂車,一個白毛青年慵懶靠在廂車車門邊吞雲吐霧,目中無人。
崔建開車到大門口,一眼就看見客廳,雪櫻和鄭美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地上,除了他們,房內還有三名男子。他們穿着和白毛一樣的黑色西裝,其中一人打開一瓶啤酒從雪櫻頭頂傾倒下去,雪櫻下意識的閃躲,被一巴掌抽倒在地。
在喝令聲中,雪櫻乖乖的跪坐好,但把手放在身後。一名男子抓過她的手放在茶几上,反手捂住她的嘴。另一位西裝男手持利刃揮下,雪櫻左手無名指被切斷,全身因爲痛苦而抽搐。茶几上已經有三根斷指,地上滿是鮮血、尿液和啤酒的混合液體。
在雪櫻情緒穩定後,新的一瓶啤酒打開,朝鄭美頭上澆去。屋內的暖氣已經被關閉,冬季加冰啤酒,讓人通體生寒,而鄭美努力的擺正身體,一動不敢動。
別墅大門口站着兩名西裝人,有行人和車輛經過想看上一眼,都會被他們催促離開,甚至辱罵。不過他們對停在大門邊的崔建汽車卻視若無睹。
崔建下車,走到道路另外一邊,右手靠在電動車的車頂,左手食指和中指敲打車窗。窗戶放下,司機位上,楚河面無表情,用陰鷙的眼神看垂下頭盯着自己的崔建。
崔建滿不在乎道:“三件事。第一件事:帶你的人走。第二件事:這是我的房子,賠償金一個億。第三件事,這件事到此爲止。”
依依激動的聲音從耳麥中傳來,道:“不要答應他,不要答應他。”
楚河一口濃痰吐在崔建的西裝上:“給你24小時,自己買塊墓地。”說完,升起玻璃。
依依興奮的跳起來,拽拳轉了一圈。
崔建無奈一攤手,拿出口袋紙巾擦拭濃痰,走回到自己的車上。不一會遠處傳來警笛聲。黑西裝人正準備對雪櫻下手,接到撤退命令後罵罵咧咧朝外走。經過崔建汽車,其中一人踹上一腳,再送上一根中指後,他們上了廂車。兩輛車在警車到來前,不緊不慢的駛離,離開前,楚河放下車窗,指了下崔建,對崔建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
依依:“根據規則,你的生命受到威脅,你有權動用資源消滅威脅。”
崔建把車開進院子,問:“你激動什麼?”
依依:“李嫡和他兩條狗與尼莫,與巨木會所都有莫大的關係,只是限於規則,我們不能對他動手。來嘛來嘛,好久沒開葷了,今晚我們先把楚河做了。”搓手中。
崔建停車,拉手剎:“也只是楚河。”
依依:“你可以挑撥秦海和李嫡找你尋仇。”
崔建:“讓你沉睡,不是讓你發瘋。”
依依:“好了好了,先解決楚河,我幫你找備用車。”
崔建:“你行嗎?”
依依:“呵呵,激將法對我沒用。”
崔建掛斷電話走進客廳,兩位女生一動不動,低着頭流眼淚,連聲音都不敢哭出來,更不敢擡頭,根本沒發現西裝人已經離開。
崔建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對面,問:“喂,我不是讓你把她扔出去嗎?”
雪櫻擡頭看崔建,哭的稀里嘩啦,崔建伸手在茶几上撥了一下,將一根斷指撥到雪櫻面前地上:“自己收好。聽人勸,吃飽飯。”
警車先到達,然後是救護車,客廳的監控和大門的監控被破壞,只能證明有人闖入,不能證明幹了什麼。
……
楚河心情很好,知道他做的事後,李嫡只是打來一個電話問了問,讓他不要太張揚,提醒他不要髒了自己的手。這句話已經說明了李嫡的底線:只要你有替死鬼,頂罪羊,不要鬧太大動靜即可。
本次楚河親自出馬,也有試探李嫡底線的意思。
楚河帶上心腹,到會所包廂點上妹子,把十幾捆鈔票扔在桌子上,讓大家盡情玩樂。畢竟這些人不就圖這些嗎?
凌晨兩點,準備散場時楚河接到了自己弟弟號碼打來的電話。聲音是陌生人,對方自稱是一名巡警,發現有人喝醉摔倒在路邊,簡單詢問後用楚河弟弟的手機聯繫了楚河。
楚河質問自己弟弟身邊的保鏢呢?巡警表示沒看見保鏢。
楚河又生氣了,問了地址後拿起西裝就走,小弟們紛紛跟上。一路上楚河藉着兩杯酒酒勁開的很快,好在這時間道路上幾乎沒人沒車,小弟的廂車才勉強能跟上。
期間經過海鮮批發區,已經有人在工作,人多車多,楚河還是放慢了車速,點着一根菸,聽着動感音樂,一隻手摸方向盤,不爽的掃視任何阻擋他速度的人和車。
車輛經過海鮮批發區,楚河正準備加速,一個人從中間隔離帶的標牌後走出,橫穿馬路。電動汽車立刻預警,並且搶奪駕駛權,自動剎停。完全剎住車後,楚河纔看清楚三米外的人。他穿着雨衣,戴口罩,包頭髮,然後楚河看見了他手中的槍,瞳孔驟然放大。
崔建舉起手槍,雙手握槍先手三槍,子彈穿透擋風玻璃,打中楚河左右胸膛和頭部。崔建走到駕駛位邊,左手抽出胸口的小手電朝裡面一照,再開兩槍,以保證楚河死透。
一輛廂車急停在電動車後,車門拉開,一名男子首先跳下車來,急吼吼衝向崔建。此人名叫李泰,曾經獲得泰國的泰拳冠軍,其身姿矯健,力大無窮,據說一個膝蓋能撞死一頭牛,是楚河手下第一打手。
然後李泰死了,被子彈打死的。
崔建朝前走,邊走邊開火,瞬間擊斃三人。剩餘下車四人一時間愣在當場。朝前衝肯定不行,轉身逃跑似乎又不夠義氣,上車好像來不及。在酒精幹擾下,他們的判斷能力大大減弱。
反觀崔建沒有半點猶豫,打死靶一般,一個個將他們處決。擊倒所有人員後,崔建換上新彈匣,圍繞廂車走一圈檢查車內情況,順便補槍。
完事之後,崔建穿過隔離帶,上了逆向車道路邊停的一輛小排量汽車。現在崔建才知道爲什麼雙頭犬鍾愛小排量汽車,理由是小排量汽車價格比較便宜,防盜設備做的一般,又喜歡搞汽車電腦中控系統。只要拆線完成物理入侵,依依就能遠程輕鬆解鎖汽車。
開車離開,崔建彙報:“搞定。”
依依開心的喊了一聲:“阿虎!”
崔建:“再見。”
依依道:“別掛。下個搞李嫡還是秦海?我這邊得先做準備。”
崔建:“我不能殺他們。”
依依反駁:“爲什麼不能?他們兄弟死了,很傷心,一傷心就可能亂咬。他們知道今天楚河干了什麼,於是懷疑你,進而你就有危險。所以你先下手爲強。完全符合邏輯。”
崔建:“別的犬都是幫我掩蓋行蹤和罪證,就你恨不得讓我把整個世界都給屠了。”
依依:“這些都是壞人。”
崔建:“依依,第一眼見李嫡我就想殺了他。但規則就是規則,你要敢再破壞規則,我絕對不會再爲你說話。”
依依無比惋惜道:“好吧……我能挑撥他們懷疑你嗎?”
崔建怒掛電話。
……
鄭美和雪櫻還在醫院,別墅現場已經撤掉,警方外包的犯罪現場處理公司人員正在清理現場。崔建從後門進別墅,依依清掉後門開鎖記錄,崔建順着水管進入二樓,換上睡衣之後,再從二樓走下來,給工作人員發了煙,聊了一會。
一個小時後警察到來,請崔建在打掃乾淨的客廳會面,詢問崔建的行蹤。崔建表示自己做過筆錄之後就一直留在二樓。正準備撤離的工作人員證實崔建證詞。
警方調查了周邊監控,崔建很清楚附近監控死角,能輕鬆的避開。警方最多能在一公里外拍到蒙面依依駕駛作案車輛的畫面。
警方白帽子再調查聯網到安保公司的後門門鎖開關情況,確認凌晨沒有打開過。基本排除了崔建因報復殺死楚河的可能。
之所以這麼快找上崔建,並不是因爲崔建嫌疑大,而是因爲事情大。警方發現死者是楚河後,連夜讓人回來加班,掘地三尺,也要把兇手挖出來。不過,楚河的仇家不是一般的多。
他們擁有的線索是汽車監控拍攝到的兇手相貌和特徵:雨衣、兜帽、口罩、男子、左撇子,頂級高手。推測:買兇殺人可能性很高。
崔建是右撇子,爲什麼警方會認爲兇手是左撇子呢?因爲崔建玩槍不分主手,兩個手都行。因此在當保鏢或者正常工作生活中,他的右手是主手。在七殺工作中,他左也可,右也可,反正對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曜。在殺楚河這種要面對警方調查的髒活中,崔建肯定會用左手,這是最基本的反偵察手段。
清晨,崔建喝着牛奶,吃着自己炸的油條,接到了葉嵐電話:“聽說你廚藝不錯,中午可以去你家吃飯嗎?”
崔建愣了三秒,然後恍然,這是葉嵐知道昨天的事,給自己站隊,以避免有人再找崔建的麻煩。葉家這樣的豪門人不多,每個人都顯得金貴。他們不是白幫,但要比白幫更牛,畢竟白幫是不可能抗衡暴力機器。
崔建:“行啊,我聯繫李經理他們,一起聚聚。”
對於下廚請客,崔建是認真的,他隨後拿了紙筆開菜單。崔建腦子裡的菜品儲備庫中西結合,從旮旯角落的美食到天涯海角的奇餐都略知五六。最牛在他每吃一樣新品,基本都能在腦子裡還原出餐品的製作過程。
崔建根據菜單前往超市買菜,回來開始折騰。主食選了芋餃和炒粉,此外還有牛油果沙拉、醃製脆蘿蔔、超市泡菜等等,一共是兩主食,雙涼菜,三葷菜,兩素菜,兩湯,一沙拉,最後還有焦糖布丁和紙杯蛋糕做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