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幫我拍張照片。”褚汐汐直接提出要求,順便把手機遞給齊家輝。
“好。”齊家輝笑眯眯地接過,認認真真地舉在眼前,左右比劃了好半天,愣是不拍。
見此情景,褚汐汐丟給齊家輝一個超大號的白眼:“我說,你墨跡啥呢?”
“我在尋找,一定有個角度最完美!”齊家輝放下手露出那張帥氣的俊臉,嘻嘻一笑。
“安啦安啦,只要隨便拍張,讓小維知道我沒事就行啦!”褚汐汐小手一揮,示意齊家輝別墨跡了。
彷彿找到了最佳角度,齊家輝穩定手腳,輕聲提醒道:“我要開始拍了!三,二,一!……”
褚汐汐昂頭挺胸,一隻手拄在枕頭上,另一隻手還打了個奇葩的“V”字形,臉上則是風雨無阻、陽光燦爛的笑容。
手指輕觸,這短暫的瞬間立刻定格了下來。
齊家輝保存好照片,心中一陣噓唏。
來粼州之前,他得到了不少褚汐汐的照片,當初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有那麼一天,可以親手給褚汐汐拍照。
盯着手機屏幕上的照片,齊家輝一雙大眼*氾濫,望得褚汐汐毛骨悚然。
“手機還我!”直到褚汐汐嚷嚷出聲,齊家輝才反應過來,將手機遞給褚汐汐時,他的心中還有那麼點戀戀不捨。
褚汐汐接過手機一看,才發現韋伊又陸續發了幾條信息過來,詢問她的傷勢。
“安啦,我真的沒事,你好好上班,別爲了我蹺班!”發送一條語音信息後,褚汐汐又把齊家輝拍的照片發了出去。
見褚汐汐放下手機,齊家輝才彎腰問道:“汐汐,忙活了這麼久,肚子一定餓了吧?嗯,你想吃什麼?”
“麻辣燙!要超辣的那種!”褚汐汐說着,還嚥了咽因爲條件反射而差點流出來的口水。
“不行,你受了傷,醫生說不能吃辛辣刺激食物!”齊家輝沒有像平日那般百依百順,反而還一板一眼地說教起來。
受傷的人果然傷不起呀!褚汐汐垂頭喪氣,只得打消了吃麻辣燙的念頭,轉而說道:“那我要吃炸雞!”
“不行,沒營養,那可是垃圾食品!”齊家輝還是不肯點頭。
聽得此言,褚汐汐彷彿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整張臉上瞅不見一絲快樂的神情。
少頃,轉了轉黑白分明的烏眸,計上心頭,褚汐汐衝着齊家輝撒起嬌來:“小輝輝,人家都快要餓死了,你還這麼不通情理,這不讓吃那不讓吃,還讓不讓人活啊啊啊?在這樣下去,我會鄂城白骨精的!好了啦,我答應就這頓飯破例,好不好嘛!”
活學活用齊家輝曾用過的戰術,褚汐汐硬是從眼皮底下擠出兩滴淚花來,營造出所謂“梨花帶雨”的意境。
果不其然,見到如此嬌羞可人的褚汐汐時,齊家輝頓時心軟了:“好好好,那就來一份五光十色的青菜豆腐蓋澆飯吧!……”
“我不要吃飯!我就要吃炸雞!我還要麻辣燙!”使勁甩着腦袋,褚汐汐倔強得像只牛犢子。
“汐汐乖,油炸食品和麻辣口味都是禁忌,你現在……那啥,受傷了,怎麼可以……”齊家輝好聲好氣地勸說着,“好了以後,我們把全粼州的炸雞都吃個遍!對了,還要伴着麻辣燙一起吃!”
聽齊家輝許下這幅美好的場景,褚汐汐非常神往,全粼州的炸雞都吃個遍啊!每一次都就着麻辣燙一起吃啊!這該是多麼奢華的享受啊!給她三五個路易威登手提袋也不換啊!
見褚汐汐一臉陶醉的癡迷神情,齊家輝決定火上澆油,井上天花:“是啊,如果那時候因爲身上留下疤痕而不能痛痛快快地享用炸雞和麻辣燙,汐汐,你說那該有多可惜多遺憾啊!”
“疤痕?”褚汐汐石化了。
說實在的,屁股上面頂着一個疤痕似乎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吧,那不是相當隱私的部位嗎?
“是啊,雖然外人看不到,不過多少會影響……那啥……情……啊哈……趣嘛!”
要齊家輝這種一本正經的人說句葷話真不是平常的難,短短一句話他愣是支支吾吾半分鐘才說完。
“你說啥?情?趣?!”褚汐汐一臉黑線,“打住打住!怎麼越扯越有色彩了呢!汾蛋!!”
被褚汐汐這樣一吼,齊家輝羞臊地埋下了頭。
見此情景,腹中空空幾乎被餓得喘不上氣來的褚汐汐也懶得再教育齊家輝了,妥協一般地擺擺手,示意齊家輝快去快回。
“去吧,去吧!就當幾天尼姑好了!”
“馬上就回來!在此期間,汐汐你先好好休息。有事的話可以按牀頭的電鈴,護士隨叫隨到,我都安排好了!”
齊家輝仔細地囑咐一番,才放心離去。
“知道了知道了!好囉嗦啊齊老太太!”褚汐汐不耐煩地揮揮手。
齊家輝這個身高一米八十多的大男人,話少的時候幾個小時都不吭一聲,這會兒卻羅嗦得跟更年期婦女不分伯仲。
除了不耐煩的感覺外,褚汐汐還意外地發現,在她心裡,還沁出一縷甜蜜來——其實,有人關心的感覺還真是不錯,雖說這個關心她的人羅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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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沐宇睿得到了褚汐汐受傷住院的消息,正在辦公室裡忙碌的他毫不猶豫地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開車趕往醫院。
沐宇睿趕到醫院時,齊家輝恰好提着保溫桶走進電梯,只是半分鐘的時間差,兩人誰也沒發現誰。
輕輕推開病房房門,齊家輝發現褚汐汐正睡得香甜,爲了不打擾到她,齊家輝輕手輕腳地走至牀前,小心翼翼地把保溫桶擱在病牀邊的牀頭櫃上,轉而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間。
剛轉過身,齊家輝擡眼就瞅見那個熟悉的修長身影,他有着剛硬的面部輪廓,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怪不得能成爲粼州花季少女追逐的白馬王子,三巡美婦最理想的夢中情人。
只是,這裡既沒有花季少女也沒有三巡美婦,他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