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聽到後點了點頭,打開門走進了審訊室,趴在裡邊審訊員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審訊員聽罷點了點頭,張輝看了看坐在對面泰然自若的檢察院組長,又默然走出了審訊室站在了齊家輝的身邊。
“告訴他了啊!——”張輝低聲對着齊家輝說道。
齊家輝點了點頭,並不回答,而是認真的看着那個一直泰然自若的男人。
那個審訊員咳嗽了兩聲張嘴說了一句話,齊家輝知道問的是檢察院組長“你的母親怎麼樣?”這類的問題。
齊家輝微微歪着嘴角看着那個一直泰然自若的檢察院組長,他希望這個檢察院組長的反應別讓他失望纔好。
裡邊坐着的男人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周身的氣場馬上就變得不一樣了,即使是反應沒有齊家輝敏銳的褚汐汐也感覺到了,剛纔還是戲溺的態度對待這件事情的,現在雖然表情沒變,但是目光變得冷然而又銳利。
對着對面的審訊員說了句什麼,審訊員看着他沒有說話。
他看向了齊家輝和褚汐汐一直站着的這面窗子,褚汐汐看到裡邊的男人看着自己的方向,心裡沒來由的一慌。
齊家輝感覺到了褚汐汐的慌張,使勁握了握褚汐汐的手,“他看不到的!”
褚汐汐也知道從裡邊看是看不到的,但是那個男人的眼神銳利又堅定,好像一下就鎖住了她一樣,她即使知道從裡邊看是看不到外邊的,也忍不住想躲開他的目光。
齊家輝當然也發現了裡邊那個男人氣場的改變,他靜然的看着裡邊的那個男人,打量他的臉。
這是一個很乾淨銳利的男人,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深邃幽深的眼睛,好像一個古井一樣,鼻子鼻尖微微的下勾;嘴脣脣線清朗,看起來很堅毅,這樣的五官湊在一起放在他的臉上,出奇的扎眼,讓人一眼就看住並且記住。
看起來他是一個很有規則的男人,上身穿着藏青色的西裝外套,裡邊穿着白襯衫,繫着暗色的領帶,下身是同色的西裝褲,鞋子是深黑色的皮鞋。
穿暗色的人一般都是比較隱忍的人。
那個男人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突然對着窗戶笑了笑。
看的褚汐汐寒毛直豎,這個男人長的還是很好看的,只不過總是讓人害怕。
那個男人從窗戶上收回視線之後對着審訊員說了一句話,裡邊的審訊員明顯的很爲難,對着檢察院組長說了句什麼,那個男人笑了笑,聳了聳肩攤着手又說了句什麼。
那個審訊員沒辦法,站起來開口走了出來。
檢察院組長又對着窗戶的方向笑了笑。
齊家輝也莫名的笑了,他覺得自己這次好像遇到了棋逢對手的知己,他現在已經覺得這個人不像是破面者了,如果非要問爲什麼的話,那就是齊家輝的直覺吧。
審訊員走了出來,撓了撓頭對着張輝說道:“組長,他要求,要…由他……”說着指了指齊家輝,又接着說道:“要由他審訊自己,要不然他記得自己有權什麼都不回答……”
張輝爲難的看向了齊家輝,他覺得估計齊家輝是不會答應的。
齊家輝把上身裡邊襯衫的第一個釦子解開,鬆開了褚汐汐的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進去例行問話,你在這兒等我……”
褚汐汐看了看他,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跟進去的好。
張輝聽他這麼說,心裡高興的跟什麼似的,他以爲齊家輝會拒絕呢。
齊家輝對着褚汐汐笑了笑,推開門乾淨利多的走了進去坐到了檢察院組長的對面。
檢察院組長看到齊家輝之後笑的很是開心,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你好,我叫王智興……”
齊家輝對着他點了點頭,“齊家輝……”
“唔,好名字……”王智興摸着下巴。
齊家輝雙手放在桌子上在下巴的地方擺成了一個塔狀,“我可以開始問話了嗎?”
王智興態度隨意又有禮貌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當然,請便……”
“我想我要冒昧的問一下,你的母親現在如何?”齊家輝淡淡的問道。
這次王智興好像不在意這個問題了,依然笑的很淡然,“必須要回答嗎?我可以不回答嗎?”
齊家輝看着他並不說話。
王智興攤了攤手,“好吧,我知道必須要回答,不過還是要問一下……”
齊家輝歪了歪嘴角,等着王智興回答。
王智興也像齊家輝一樣把手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雙手交握在了一起,“我母親她去年的時候得了老年癡呆,有一次家裡沒有人,她自己把門打開下樓梯,摔下樓梯,我想這個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啊!——”
齊家輝點了點頭,“繼續……”他當然知道,只不過需要王智興自己講出來罷了。
王智興抿了抿嘴角,“後來鄰居發現把她送到了醫院,不過還是有點晚,她躺在牀上暫時與這個世界無關了,再也不用被不該存在的事情干擾了啊!——”
“你說的與這個世界無關了是什麼意思?”齊家輝淡淡的開口。
王智興拿眼睛撇了一眼齊家輝,那個眼神實在說不上好,“植物人……”
齊家輝鬆開了下巴邊的手,“我可不可以揣測,你是一個典型*性人格……”
王智興笑了笑,“當然可以,其實我自己也是這麼認爲的!”
“你的*性人格來源與你幼年時候童年的不滿,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你父母關係不美滿造成的!”齊家輝斷定。
“唔,你可以這麼認爲……”王智興依然笑着,好像說的並不是他一樣。
齊家輝也笑了,“嗯,例行問話問完了,你可以走了啊!——”
王智興好像有些意興闌珊的感覺,“這就完了?不需要再問些什麼嗎?”
齊家輝看着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王智興並沒有依着齊家輝的樣子走掉,反而坐的更端正了,“那麼你認爲,我不是這次連環殺人案的嫌疑人咯?”
齊家輝記得並沒有人告訴他這次例行問話是爲了什麼。